老板娘看着一个大男人,拿着这玩意儿,如此认真地问自己。
忍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公子,奴家觉着,您还是先松手,奴家再对您解释,不然奴家怕自己说出真相,您心中会对自己眼下的举动,感到不自在!”
玄王殿下一愣。
将信将疑地把手松开,看着老板娘道:“你说吧!”
老板娘:“这……这东西叫裹胸布。京城里头,有的姑娘家,为了出行方便,甚至还有女子,是为了干活不被妨碍,才会买来缠着。”
令狐悦:“什……什么?”
他听完之后,俊美的面色,有些微红,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跟这东西保持距离,毕竟自己一个男子,拿起女人用的这玩意儿,这太……
看着他的神色。
老板娘笑了笑,宽慰了一句道:“公子,您也不必太在意,您只是不知情才碰到的,也有旁的男子,来买衣服的时候,好奇地问过。”
玄王殿下含糊地道:“哦……”
只是。
这点短暂的不自在过去之后,玄王殿下兀地面色一变,整个人都僵住了,等等……这是女人用的物件的话,那自己为什么会在白慕歌的房里看到?
难道是白鹭的?不!不可能!
就算白慕歌对
白鹭,再怎么好,主仆之别也该是有的,丫头怎么会放在男主子的房间里,放这样的贴身的东西?
难道白鹭是通房丫头?不!也不可能!因为当日自己问的时候,白鹭的神情,分明是恐慌,甚至是绝望……
若那是白鹭的,正常情况下,女子的这种东西,被人看了去,还拿在手上,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羞愤才对!而不是惊恐,甚至还能对自己胡诌!
那……
这东西是谁的?
很快地,玄王殿下又接着想起来,白慕歌几次三番拒绝过,让御医看诊,寻常人要是有被御医诊治的机会,就是没病都会忍不住装病,让对方帮自己看看,何处需要调理。
但是这小子,每次听说御医两个字,就跟听见了什么洪水猛兽的似的,上次在雪地里头,人随时就要晕过去,却还坚持要回白府看大夫,不肯去看御医。
还有……
白慕歌晕过去之后,自己说给他换衣服,白鹭明明并没那么怕自己,却还是找借口说自己在屋子里头,她伺候白慕歌也不自在,把自己赶出去。
甚至,白慕歌的腰肢,真的不是一般的柔软,就连昨日给白慕歌的膝盖上药,这小子也是明显的不自在,而那截小腿……也比男人白一些。
这些……
一
件一件的串联起来,玄王殿下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想。
难不成……
老板娘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绷着一张脸,半晌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出言问了一句:“公子,您怎么了?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吗?”
令狐悦回过神,看了一眼那裹胸布,给了老板娘一锭银子。
老板娘愣了一下,问道:“您是看上哪件衣服了?”
玄王殿下:“没有。只是这裹胸布,到底是女子的私密物件,爷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用手碰了,你若再卖给女子穿,未免冒犯,所以请老板娘,将这东西代为烧掉。”
老板娘领会过来,忍不住笑道:“公子倒是个品行端正的讲究人,可这只是一块裹胸布而已,要不了这么多银子!”
玄王殿下道:“多的便当是劳驾老板娘处理的费用了。”
话音落下。
玄王殿下大步离开。
老板娘其实还想说,就是处理掉这个,也不需要这么多钱,但是对方都已经走了,倒也没好再多说什么,等令狐悦走出去之后,她便依言将那块布料,拿去烧掉了。
……
见着玄王殿下神情凝重。
北邈实在是没忍住,问道:“殿下,怎么了?”
他当日在白府,是先出去
的,并没能看见白慕歌房里的东西,所以不太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
玄王殿下没回答。
只吩咐了一句:“让徐厨师,出来一趟,本王有话问他!白府的人问起,就说是本王想问徐厨师几个菜名,召回他片刻!”
北邈:“是!”
玄王殿下没回玄王府,而是去了白府的方向,在白府的附近,找了一个茶楼,在上头隔音很好的雅间,等着北邈带人过来。
没一会儿。
北邈就带着人出现了。
徐厨师心里有些奇怪,进屋之后见了礼,殿下还没有开口之前,他倒也没敢率先出声。
令狐悦看着徐厨师,问道:“你这段时日,在白府,可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是,看见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对方一直在白府,就等于常常是能看见白慕歌的,也许会看出一点端倪。
徐厨师歪着头,想了想,直言道:“殿下,不对劲的地方……小的其实也弄不清楚,那算不算是不对劲!就是吧,小的感觉,白府的人都对小的挺好的,但是又在无形之中带着一些防备。
他们从来不让小的靠近主子的院子,有一回小的晚上走错了,差点进了白大人的院子,那些仆人们当即就对小的横眉冷对,让小的赶紧离开。
众人有
些过激的反应,让小的奇怪了许久。小的心中那种被孤立的感觉,也因此十分明显,有时候总觉得,白府的人像是有什么秘密,但是具体是什么秘密,小的也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小的想的多了!”
这番话,几乎又佐证了玄王殿下的想法,只是……
这真的可能吗?
纵然他梦寐以求的,就是那小子是个女人,可是当推断到这一步的时候,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荒谬,有些不敢置信。
他吩咐了徐厨师一句:“你回去吧,不要对他们讲,爷问了你什么!”
徐厨师:“是!”
他刚走到门口,兀地又听见了令狐悦的声音:“还有,下次晚上,不要再走错!”
大晚上的,白慕歌可能在洗澡!那块裹胸布若真是白慕歌的,那徐厨师险些误进了对方的院子,白府的人能不生气吗?玄王殿下听着都很气!
徐厨师听着殿下,显然有点儿生气的声音,不明觉怕,赶紧道:“是,小的知道了!”
等徐厨师离开。
玄王殿下沉着脸,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北邈:“去把慕之叫来!告诉他,不管有什么事,都暂且放着!爷有事情,要找他确认!”
真是好得很。
如果自己的推断正确,那这么说来,慕之是一直瞒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