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什么秘密?”
玄王殿下倒也不讳言,直勾勾地盯着白慕歌的眼睛,道:“一个你知道,你的侍女知道,慕之也知道的秘密!”
白慕歌闻言,心头猛地颤了一下:“殿……殿下,您说的是啥,小的听不懂……”
令狐悦扬眉,语气似乎漫不经心:“真的听不懂么?”
白慕歌:“……”
她好蛋疼,骗他吧,太难骗过了,不骗吧……这事儿特么能到处说吗?南慕之因为意外知晓了,就让她坐立不安了好几天,现在大佬又问……
见着她不出声。
玄王殿下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们的确藏着自己不知晓的秘密。
他慢条斯理地道:“明天晚上,爷要听见你的答案!别想着编造故事骗爷,爷不傻!”
白慕歌:“……!”
难道真的告诉他?
阿西吧……
她更加心事重重了,马车到了白府的门口,令狐悦看着她道:“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早些把身体养好!”
白慕歌:“嗯,好!”
问题是,你忽然要问我的秘密,我能好好休息吗?
我要心多大,才能休息好?
她下车之后,玄王殿下想了想,还是跟着下去,把人送到了房间,才回了玄王府。
……
翌日。
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无他。
是因为王召的事情,牵扯闻国舅,最
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知道了,王召昨天还杀了人的事,但是对此人应该如何处理,朝臣们为此产生了歧见,争论不休。
刑部尚书出来道:“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召既然做出这种事,就应该斩首,臣以为没什么好讨论的!王召自己都说自己认罪,斩首也无怨!”
兵部尚书却是道:“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法律之外,还是有人情的!
百善孝为先,王召为给自己的家人讨公道而不惧被斩首,这其实更证明他并不是坏人,都是对父母的孝顺,对妹妹的疼爱,才使他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
陛下,臣以为陈耀忠原本就死不足惜,陛下不至为此摘掉王召的头颅!”
刑部尚书道:“那若是每个案子,每个人都说有自己的苦衷,是不是都应该法外容情?”
兵部尚书:“若当真有苦衷,难道不应该吗?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官以为,都应该按照情况,酌情判处,而不是贸然就杀头!”
刑部尚书生气地道:“你这是在藐视律法的威严!从王召拿起武器杀人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他自己也是杀人凶手!”
兵部尚书看着刑部尚书,问道:“那大人,本官问您,倘若是你的家人,被人所杀,连尸身都惨遭侮辱,你能如此冷静吗?
本官无意冒犯,只是让大人
从情理上,设身处地地分析几分。王召并非是杀了一个好人,也并非是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他是杀了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就算是有过错,何须要他的脑袋这么严重?”
刑部尚书一时间有些失言。
倒也是了,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能不想把凶手捅几刀?
但刑部尚书还是道:“可是律法就是律法,纵然本官也十分同情王召的遭遇,可总不能为了他一个人,就不遵照法典行事?哪怕律法真的有不足之处应该修改,但此刻王召做的事,还是必须按照现行的律法判决,否则如何服众,以后又有谁能服从判决?”
众人争论不休,各有各的道理。
就在此时,煊晋帝觑了令狐悦一眼,问道:“玄王,你有什么看法?”
这小子今天忽然出现在朝堂上。
之前说旁的事情的时候,都兴趣缺缺,说起这个事儿,倒是侧目了一回,煊晋帝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哪里还能不明白,儿子是为了什么事来的。
令狐悦站出来,弯腰道:“父皇,儿臣认为,两位大人的话,都有道理!说王召罪不至死,应该陈耀忠是罪有应得,这无错。说王召触犯了律法的威严,这也无错。既然两位大人都说得很有道理,相信父皇也是很难决断,不如,就由儿臣,用个折中的法子处理了,众人都无话可说!”
煊晋帝:“什么折
中的法子?”
玄王殿下拿出那块免死金牌:“就是父皇,赐给儿臣的免死金牌了!有了这东西,留下王召一条命,便是顺理成章,刑部尚书不必担忧律法的威严被触犯,兵部尚书大人,也能保住自己心中认为,不该死的人,父皇以为如何?”
煊晋帝听完了,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血,这么要紧的东西,这小子就随手用掉了?
哪怕玄王一派的朝臣们,都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一出,今日朝堂上的争论,其实都是大臣们自己的看法,并非是令狐悦的指使,所以眼下看见对方竟然为了一个草民,把免死金牌都拿出来了,众人通通傻眼了!
朝堂内一片肃静。
半晌后,煊晋帝道:“你既然愿意用这东西保他,朕自是无话可说,相信众卿也是无话可说!”
朝臣们对视了一眼,的确是没什么可说的。
免死金牌的效用,所有人都清楚。
煊晋帝最终判决:“那既是如此,免死金牌收回,王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处十五年监禁,众人可有异议?”
大家异口同声:“臣等并无异议!”
事实上,玄王殿下的这块金牌,还真的给大家解决了这个麻烦,的确就是个折中的好办法,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得明白,这样的好东西,对方为何要用在王召身上!
煊晋帝也对儿子乱用东西有些生气,瞪了令
狐悦一眼,才道:“既是没有旁的事了,便退朝!”
玄王殿下立刻对着对方笑了一下,有点儿卖乖的意思。
煊晋帝的嘴角这才几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
……
退朝之后,出了皇宫。
玄王殿下看起来,心情却不是很好,无他,只是因为他今日骑马回府,在路上,看见了不少结伴同行的男女,又想起来,那天白慕歌认同,男婚女嫁才是应当的。
经过一个卖成衣的铺子时,玄王殿下拉住了缰绳,看了一眼里头的女装,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在想,如果自己是个女人,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烦心。
但是,他不可能是个女的,就算是阉割了,最多也就是个太监,而且他死也不想跟小义子他们当兄弟。
越想越是烦躁!
正收回了眸光,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在铺子里头看见了一块十分眼熟的布料,他眉心一动,有些奇怪地大步走进去,伸出手扯了一下,这不就是之前在白慕歌的房间,看见过的东西?
白鹭说这是准备上吊,买短了的白绫。当时他就觉得,这个说辞和对方的反应,很奇怪。眼下……难道这成衣店,还专程卖这么短的白绫不成?
老板娘走过来,调笑道:“公子,您拿着这个做什么?”
玄王殿下问了一句:“爷只是没见过这东西,店家可否解释一下,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