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要殿下忽然如此高看我!
他立刻看着北辰道:“这位壮士,我刚刚说那番话,只是因为,不知晓你是玄王殿下的人,请你相信我,我并无冒犯玄王殿下的意思!”
北辰扬眉:“你的意思是,你对人不对事?”
陈耀忠虽然觉得,承认自己是个对人不对事的,似乎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儿,但是对比了一下会冒犯玄王殿下。
他立刻道:“是的!壮士真是睿智,我一直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薛言清:“……”
牛牛牛!这人还是工部侍郎呢,自己这个纨绔都说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想来是真的被北辰吓狠了。
北辰倒也对他的坦诚满意了。
开口道:“那行,我也不是不通达人情的。那你还不走?我的兄弟们腿都要站麻了!”
陈耀忠客客气气地问道:“走!即刻就走!只是本官有一个疑惑,希望壮士能解答。玄王殿下为何让壮士您,在这儿保护白慕歌?”
他心里多少有些存疑,觉得不太可能有这等事。
但是现在回头想想,北辰这个身手,也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养出来的暗卫,至少他们陈家没哪个爪牙有这个本事,那白慕歌自也不可能,有养出这等高手的能耐。
北辰觑了他一眼,故作高深地道:“殿下的意思,是你我能问的?”
北辰心里想着,殿下其实已经对自己说过了,为什么要保护白慕歌,说这个人的命金贵,但是自己并不能理解殿下的话,既然不能理解,自己就要解读了,万一解读错了,殿下知道了还丢人。
陈耀忠一愣。
倒也是了,殿下做事,哪里有要跟一个暗卫解释的道理。
于是他赶紧开口道:“那……那本官就不打扰诸位了,本官先走了,诸位自便!”
反正也不可能打得过北辰,还有薛王府和肃宁候府的人在,陈耀忠也知道,自己想把白慕歌斩草除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不如回去另想办法。
白慕歌:“陈大人请便!”
她看似神情温和,但是眼神冰寒得很。
陈耀忠草草地对着薛王爷和肃宁候见礼之后,脸色灰败,大步离开。
看着白慕歌目送着对方离开时,逐渐冰寒的眼神,薛言清都觉得有点害怕,说道:“白兄弟,人都走远了,应该不会危害到你的性命了,你不要继续这样盯下去了!”
我看着心里都发毛!
白慕歌收回眼神,看了一眼薛言清。
笑了,问道:“你以为,我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性命被
危害,才这般盯着他的?”
薛言清道:“难道不是吗?”
倒是薛王爷白了薛言清一眼,道:“你是不是傻,白大人这是因为嫉恶如仇,想起来那桩惨祸,心中愤怒,才这样盯着他的!”
薛言清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这样!”
宗政择也嫌弃地看了一眼薛言清,他发现薛言清这个人,只有拉人下水的时候,脑子是好使的,其他的时候那颗头,就跟没开过光一样,自己同为纨绔,都十分嫌弃。
说起这个……
这次薛王府把他们家拉下水,该不会也是薛言清的主意吧?
倒是肃宁候忍不住道:“这陈耀忠,猖狂了这许多年,就是本侯都没有想到,他有一日会嚣张至此!”
白慕歌问道:“他很有才干吗?”
肃宁候点点头,中肯地道:“是个人才,只是心不好。做过不少荒唐事,但是他们陈家都压下去了,毕竟也不是杀人放火的,他们家能压着,其他人倒也懒得管。只是这一回,本侯都有些意外。”
薛言清立刻道:“可不是吗?我跟阿择都不敢干这种事,这陈耀忠太嚣张了,根本没把我和阿择看在眼里!”
宗政择:“……”
不要阿择、阿择,叫得这么亲热。
听了你这番屁话
,我都想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什么叫陈耀忠干这事儿,就是不把我们两个看在眼里?我们两个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头目,是犯罪分子们不能逾越的高山吗?你是不是有毒!
薛王爷也被儿子噎到了。
他想了想,欣慰地道:“幸好你们二人的发展,还在可控范围内,让陈耀忠还能有机会,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不然你们要是坏得这么突出,为父可保不住你!
肃宁候听完了之后,深深地沉默了一会儿,凝重地点了点头。
薛言清听了,原本还有些不满意。
白慕歌忍着笑打断道:“既然陈大人都走了,那我们不如进去吃点夜宵,小酌一杯,让白慕歌感谢王爷和侯爷,还有两位兄弟,前来相助!”
薛王爷正准备摆手说不用了。
薛言清就拉着白慕歌的胳膊,乐滋滋地道:“行,我正好也饿了,赶紧的!我跟你说,青笋不仅爆炒好吃,其实煮的也好吃,但是要多放辣椒,我们先进去吩咐厨师,不用等我父王先进门,他们自己会跟上,咱们自家人不用客气!”
手摆了一半的薛王爷:“……”
肃宁候看着自己的儿子宗政择,也招呼都没跟自己打的进屋了,同薛王爷对视了一眼,两人觉得有些好笑,
便一起进去了。
白慕歌见着薛王爷和肃宁候,的确是并不介意自己没请他们先进门,倒也放下心,先与两个兄弟进屋去安排了。
往里头走着,肃宁候忍不住低声感叹了一句:“看儿子们的关系这么好,若是白将军还活着,我们三家怕是能成为世交,可是白将军……唉,真是可惜了!”
因为北辰的出现,有了底气的肃宁候,已经不怨恨薛狗拉自己下水的行为了,所以这会儿还愿意跟这条狗当世交。
薛王爷一直是个人间清醒。
他看着白慕歌一左一右,一边是宗政择,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实诚地说了一句:“那不一定,若是白将军知道,同他儿子白慕歌交好的,是我们两家这不成器的儿子,恐怕并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肃宁候一哽:“……”
也是了。
白慕歌如此正气,如此上进,同他们两家还算是正派的大儿子交好,白将军兴许是乐呵的,但是同他们的次子和小儿子,这两个纨绔交好……
白将军估计只想把他们赶出家门,对他们这两个老父亲,也是吹鼻子瞪眼的。
肃宁候恍悟道:“那现在也好,至少我们不用极力地跟白将军保证:你放心,我们家的逆子,不会带坏你家根正苗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