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等等。
我们为什么要用“硬气”,来形容现在的您……
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也不太对劲?
白慕歌上了马车之后,脸色还是有些黑臭。
倒是白鹭坐在她的身边,有点胆战心惊地,问道:“主子,您刚刚对玄王殿下,好像有点不太客气……”
白慕歌抬眼,问道:“哪里不客气了?”
白鹭道:“就是……刚刚,殿下摆明了,是有话想跟您说的,但是您就只给了他一张臭脸,您还没有恭送他,说了告退就先走了。奴婢总觉得,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危险,玄王殿下该不会生您的气吧?昨天在狩猎场,您对殿下的态度,就不是很好……”
白慕歌眉心一动。
轻嗤了一声:“他生气?我还生气呢!你主子我昨天坠马的时候,我觉得我离被拖到火葬场,就差那么一点点!”
白鹭:“什么是火葬场?”
白慕歌想起来了,古代不流行火葬,所以没有火葬场,也怕马车外头的王伦等人听见什么。
于是她只好小声道:“我是说乱葬岗!你想啊,我掉下去了,不管是直接去世,还是抢救之后去世,御医十有八九,都要诊断一下,我这不就翻车了吗?到时候欺君的我,除了乱葬
岗之外,还有何处能够容下我的尸体?”
白鹭:“您说的……也是。”
只是白鹭这个时候,又小声接着道:“可是主子,殿下不是,还是救了您吗?要不您还是别生气了,咱们以后在这个京城混,以后还得仰仗殿下呢,您看您今天这不是又得罪了薛王府?没有玄王殿下,我们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白慕歌:“我也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看见他的脸,我就来气!”
甚至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白鹭:“……”
这是让我怎么劝呢?
只是……
白慕歌坐了一会儿之后,倒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只是一个走狗罢了,走狗是不是没有资格跟自己的主子生气?我怎么能矫情得跟他的女朋友似的?这要是薛王爷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要找我的麻烦,我到时候找谁给我当后台?”
这个时候,白慕歌也开始反省自己了,一条走狗被主人捉弄一下,自己生气这么久,真的对吗?
白鹭赶紧道:“对,主子,您这么想就对了!一切还是以保命为主,不过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白慕歌嘴角一抽:“就是随便打个比方!”
她也觉得自己表现得似乎有点不对劲,她现
在的身份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表现得,仿佛自己是大佬的对象一样,昨天跟他生气就算了,今天还要冷战?
白鹭:“哦……”
白鹭抓了抓脑袋,一时间还不能意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比方。
白慕歌轻叹了一声,接着道:“最主要的是,咱们府上以前穷,我这条命没了就没了,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我现在如此富有,简直称得上是一个富豪,我就这么没命了,留下那些钱财,无人消费,这是不是太可惜了?”
白慕歌这么一想,就越发地舍不得自己的这条小命了。
可不是。
谁特么作为一个富翁,拥有那么多不能随便公开的财产,以及诸多昨天陛下赏赐的可以公开的财产,这能舍得死啊?
白鹭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是的,主子您说得是!就是想想我们府上的钱,您也要珍惜生命,所以下次您见到玄王殿下……”
白慕歌十分凝重地道:“下次见到他,我哪怕是掐青了自己的腿,在他的面前,我装也要装出一副,还是一条爱戴他的狗腿子的样子!”
她现在觉得,狗腿子的修养里面,必须要加上有一条,那就是在当走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主子太狗了,自己有些爱戴不下
去的时候,那就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
为了跟自己的那些巨额的财产,多相处一段时间,珍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富豪时光,她愿意使自己进化成——奥斯卡走狗小白白!
白鹭:“主子英明!”
……
此刻。
薛王府。
白慕歌走了之后,薛王爷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茅坑里面的臭石头。
管家从旁开口道:“王爷,这白慕歌,实在是太猖狂了!他这是想做什么?上了肃宁候府闹事,还要上我们薛王府闹事?他到底知不知道,您是陛下的亲表弟?”
薛王爷冷笑道:“他能不知道?就是他不知道,他府衙的那些人,不会提醒他?”
管家道:“那他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借着踩我们薛王府,成全他是个青天大老爷,是个好官的名声不成?就跟踩肃宁候府那样?说起来,肃宁候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听闻他们家二公子宗政择,最近竟然还敢白慕歌,打得火热,称兄道弟的!”
薛王爷恼怒地道:“那是肃宁候脾气好,若是本王,如白慕歌这种猖狂的东西,本王断然不会让府上,任何一名公子,与他称兄道弟!”
薛王爷非常恼火,他觉得白慕歌实在是太不识相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
,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威胁!最让薛王爷生气的是,居然只是为了几两银子,难道他堂堂薛王府,在白慕歌的眼里,已然是为了几两银子,就能随便得罪的人家了?
自己在白慕歌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薛王爷越想越气!
他生气地道:“竟敢如此轻视本王,只要本王还是这个郡王爷一天,本王绝对不会让白慕歌,在这个京城好过!”
就在这个时候。
门外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线:“哦?这白慕歌,竟然让表叔,生了这么大的气?”
薛王爷一愣,抬眼看见了这个祖宗,立刻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玄王殿下?你来了,怎么不让人先通报一声,我好出去迎接你!”
自己虽然是郡王,但是令狐悦是亲王,更是陛下最宝贝的儿子,身份比自己自然是贵重了不止一星半点,这当然是要迎接的。
门房道:“殿下说不必通报,他让奴才直接带路了。”
令狐悦大步走进去,直接在主位坐下,看向薛王爷,慢声道:“你我既是表叔侄,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只是表叔方才说,只要你还是这个郡王一天,就绝不会让白慕歌好过,言下之意是,表叔觉得当郡王其实挺累的,想找父皇,自请夺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