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他自己也意识到什么了,赶紧捂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这种事情偷偷开心就行了,不能笑给户部尚书看,这是会拉仇恨的!
心理平衡下来的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可以放下之前的怨怼,以后重新跟户部尚书当好同僚。
吏部侍郎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觉得神清气爽……
就在这个时候,煊晋帝到了。
众人立刻起身,跪下道:“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同煊晋帝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众妃嫔,都纷纷落座,铭王随同德妃一起过来的,看样子是刚刚被德妃召入了宫,眼下便同行了。
煊晋帝:“平身!”
众人起身。
铭王也赶紧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是白慕歌,第一次看见煊晋帝,对方十分威严,身上散发着属于君主的强大气场,眸光凛冽锐利到令人不敢冒犯,让人一眼看着,便觉得这是个明君。
煊晋帝的眼神,看向在场的儿子们,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的《孝经》抄得如何了?”
话说着,他的眼神在往玄王的身上看。
心中严重地怀疑,这小子十遍都没能抄完。
白慕歌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就问孝经了,自己该不会当场穿帮
吧?对了,今天陛下寿宴,也许陛下不想杀人,会网开一面也说不定……
她心里乱糟糟的,各种寻思着。
这个时候,三位皇子也都起身,先后回话。
铭王率先道:“父皇,儿臣已经抄写完了,也带来了,还请父皇查验!”
说着,小义子把铭王呈上的东西,接过来,递给了煊晋帝,煊晋帝随手翻看完了,递给了小义子,看着铭王说了一句:“很好。”
小义子把东西,给了边上的小太监。
而玉王也道:“父皇,儿臣也抄完了!儿臣这几日,不仅抄写完了孝经,每日去监督工事,也没有落下。抄好的孝经,儿臣也带来了,请父皇过目!”
玉王神色十分憔悴,黑眼圈也很重,比跟他一起熬了一夜也顶着黑眼圈的南国公,看起来还要沧桑许多。
一看这几天就没休息好。
小义子同样地把孝经,拿过去给煊晋帝查验。
煊晋帝看了一会儿之后,扫向他的气色,倒也说了一句:“脸色这么差,今晚回去之后,早些歇息。”
玉王忍不住,眼中就含了两炮泪:“谢父皇!”
果然,自己赶紧把孝经抄完,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地出现在父皇的面前,这是正确的,父皇这不是就上了自己的当
,中了自己的苦肉计,不仅原谅了自己,还开始关心自己了吗?
结果。
下一瞬,煊晋帝道:“苦肉计这种伎俩,朕也看得懂!朕关心你两句,是因为你到底是朕的儿子,朕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玉王:“???”
为什么他的父皇,一点都不按常理走。
铭王看了玉王一眼,就已经开始忍笑,肩膀一耸一耸。
玉王原本还想狡辩几句,说自己没用苦肉计,但是想起父皇的智慧,继续装下去也没什么好下场,于是他只好跪下道:“父皇圣明,儿臣知错了,儿臣这几日,真的也有好好反省!”
煊晋帝:“嗯,但望你是真的知错了,起来吧。”
这下,白慕歌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哆嗦了,这……陛下这是真的明察秋毫,玉王只不过用了一个苦肉计,他都一眼就看出来,而且还当场拆穿。
那玄王大佬那两百遍,可一大半都是自己抄写的孝经,能在陛下的面前,蒙混过关?
玉王也哆哆嗦嗦地起身。
他再也不想在父皇的面前,耍小聪明了,这也太吓人了。
这个时候,煊晋帝也看向玄王,慢声问道:“玄王,你呢?”
他其实已经准备好,听自己的懒儿子说出没抄完,还需要许
多时间之类的话了。
没想到。
玄王竟然懒洋洋地道:“父皇,都抄完了,您现在就要看吗?”
白慕歌:“……”
大佬,你为啥一点都不害怕啊,她刚刚都在心里祈祷,说不定大佬跟自己一样,看见玉王的苦肉计被拆穿,担心代抄的事情露馅,于是大佬先跟陛下说,还没抄完,回去之后大佬自行把那两百遍抄满,把她抄的那些给扔了,重新上呈给陛下。
可惜……
大佬辜负了她的期待。
煊晋帝似也有些不敢置信,扬眉道:“抄完了?”
令狐悦:“嗯。”
他扫了一眼北影,北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小义子,看着北影脸上毫不畏惧的神情,白慕歌心里更加抑郁,别人不知道那里面有她抄的,北影还能不知道吗?
北影竟然都不恐慌?
玄王府的人,心理素质也太好了,跟她的害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煊晋帝满心狐疑地接过了那些东西。
翻看了一会儿之后,有些神色莫测,眸光只是短暂地变化了一下之后,便抬眼看向了玄王。
白慕歌已经慌得不得不了。
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煊晋帝说出质疑,让玄王大佬把这个代写的人交出来的之后,就赶紧奔出去,跪下为
自己求情,毕竟从古至今,自首都会有减刑的机会。
然而。
没想的是,煊晋帝看着玄王,竟说了一句:“朕倒是小瞧你了,两百遍竟然都抄完了!”
白慕歌:“???”
什么?什么情况?
陛下竟然没看出来?
还是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令狐悦听了,笑了笑,顺着话道:“是啊,父皇,儿臣这几日,抄写这些东西,手都酸了!听说父皇最近,得了一把扇子,是明大师所画,扇上坠着的玉也是极品翡翠。左右您已经有这么多宝扇了,您平日里又不爱用扇子,明大师也不是您钟爱的大师,所以这把不如送给儿臣好了!”
煊晋帝:“???”
你可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虽然说,明大师的确不是煊晋帝的心头好,这把扇子对他来说的确是可有可无,但是帝王的心里,有点不服气。
他觑着玄王,问道:“你倒是给朕说说看,你的手酸了,跟朕的扇子有什么关系?难道给你一把扇子,你的手就不酸了?”
令狐悦:“给了儿臣扇子,儿臣心里就不难过了!毕竟儿臣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父皇如此重罚,儿臣这几日都吃不香、睡不好,还有些思念母后!”
煊晋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