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殿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声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爷送你一把匕首,倒还成了爷的桎梏了,就不能为难你了?”
白慕歌立刻摇头,认真地道:“不不不,小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小的这就是随口一说的一个由头,只是一个由头而已,您能明白吗?”
南慕之在边上,开启了看戏吃瓜的模式。
他觉得局面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令狐悦说不定就不想把这把匕首送给白慕歌了,就是要收回来,也是不一定的呢,然后自己捡个漏?
令狐悦瞥了她一眼,慢声道:“行了,滚起来吧,坐着去!”
白慕歌:“那您不生气了?”
令狐悦不答反问:“你希望爷生气?”
白慕歌自是立刻道:“当然不希望了,那小的就起来了?”
说完这话,见玄王殿下没有反对,她赶紧连滚带爬的起来,乖巧地坐着,觉得自己接下来,就应该奉行“多说多错,所以百言不如一默”,免得又说错话,搞出这么多幺蛾子来。
看着令狐悦教训白慕歌的时候,就跟闹剧一样,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没能捡漏“执刃”成功的南世子,无趣地轻嗤了一声,收回了眼神。
这个时候。
北
影已经把鱼,给处理完,并且去河边清洗好,还用清洗过的干净树枝,把几条处理好的鱼整个穿过,拿过来烤。
玄王府的下人们,也立即上来帮忙。
搭起来架子,捡过来很多枯木,点燃了之后,在这儿烤鱼。
南慕之闲着也是闲着,自己拿了一条鱼,在手上烤。白慕歌作为身份低微的走狗,想起来大佬让自己抓鱼没抓成,让自己杀鱼,自己也没杀出个名堂,这会儿也只能靠烤鱼,来挽回一下自己在大佬心里的形象了。
好在她前世好歹跟朋友们,出去野炊过,把那些事先已经处理好的食物,在火架上烤过。
所以烤鱼对她来说,的确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于是她就拿了两条鱼在手里烤。
至于玄王殿下,性子懒散,拿着一条被树枝穿过的鱼,有一搭没一搭的烤了一会儿,觉得手酸,就随手递给了边上的北邈。
北邈很自觉地把鱼接过来,帮着自家殿下,继续烤了下去。
殿下这个懒惰的性子,要是哪天能完整地烤完一条鱼,北邈会直接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以及从此之后,这个煊晋皇朝落下的雨水,会不会全部都是彩色的。
来郊外的路上,玄
王府的仆人,也买了调料。
所以白慕歌,很是得心应手地,把调料往鱼上面撒,烤好了第一条鱼,香味扑鼻。
白慕歌讨好地把鱼递给了大佬,笑着道:“殿下,您先吃吧!”
希望大佬看见自己,这么会讨好卖乖的份上,把刚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对自己也不要怀着什么芥蒂。
北邈这个时候,其实也烤好鱼了。
正准备递给自家殿下。
可惜就已经见着殿下,接过了白慕歌的鱼,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姿态优雅,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北邈:“……”
白慕歌问了一句:“殿下,还行吗?”
玄王殿下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凑合。”
对于吃遍了山珍海味,也吃过无数好吃的烤鱼的玄王殿下来说,白慕歌这个手艺,真的只能算是凑合。
但是为什么,看见白慕歌把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了自己,他心情就这么好呢?
这走狗还是乖觉忠心的,自己没有白疼他。
白慕歌心里很知道,能从大佬的嘴里,听到一句凑合,这就已经是来自大佬的肯定了,她心满意足地点头,笑着道:“殿下,您觉得凑合就行!”
南慕之在边上,瞥了白
慕歌一眼,觉得兄弟养的这条走狗,对他自己的要求还挺低,烤个鱼令狐悦说凑合,白慕歌就开始心满意足了?
这个时候,这小子不是应该对着令狐悦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改进,下一次烤出更好吃的鱼给令狐悦么?
然而。
让南慕之更觉得噎着的是,令狐悦听了白慕歌的话,似乎还挺满意,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还对着白慕歌说了一句:“你不是饿了?自己也吃吧,鱼不够吃,就让北邈把他手里的那条也给你!”
北邈:“……”
殿下,这条鱼本来是给您烤的!
按理说白慕歌烤了两条鱼,白慕歌自己吃一条,给了您一条。而南世子自己给自己烤了一条,放在以前的话,您或许就说,属下手里的这条,让属下自己吃了算了。
现在让属下,把鱼给白慕歌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是人吗?
属下其实也饿了!
南慕之也觉得,自己的兄弟,宠爱狗子的时候,根本不把其他人当人看。
好在白慕歌,看见了北邈充满怨念的神情,她吃着自己手里剩下的那条鱼,说了一句:“一会儿不够吃,再烤就是了,北邈壮士烤的鱼,就让他自己吃了好了。”
令狐悦:“
嗯。”
北邈心酸地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鱼,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谢白慕歌,但是他只知道,如果自己是个女人,自己面对殿下的区别待遇,都已经想流出眼泪,拿出帕子捂着自己的嘴,伤心地跑走。
吃了一会儿之后。
南慕之倒是忽然抬眼,看向令狐悦,慢声说了一句:“你今日说起户部尚书,质疑南国公府的血统问题,又特意问丞相是否事先知晓户部尚书会这么做。是不是也是为了,挑拨一下丞相和南国公府的关系?”
当时所有的宾客,都在前院,却只有南国公和丞相两个人,从后院出来。
太容易让人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在勾结什么了。
所以令狐悦这么挑拨一下,倒是能让他们两个,刚刚连接在一起的关系,岌岌可危。
尤其最后,令狐悦还故意表示自己要为难南国公府的样子,薛丞相不敢得罪令狐悦,选择了明哲保身,更是让薛丞相和南国公之间,就算有勾连,怕是也直接崩盘。
只是说完这话之后。
南慕之也看了一眼白慕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白慕歌的面前,直接说这个,可是令狐悦之前说了,他信任这个小子。所以直接讨论,应该也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