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萧怎么可能交代实情。
他趁着夜雨璃不备,忽然抓出一把钢珠,朝夜雨璃扔了过去。
这种钢珠弹跟当初夏小莲使用的一模一样。
杀伤力强,覆盖面广,威力巨大。
夜雨璃无论如何也躲闪不开。
“蝶儿小心!”
“轰隆隆。”
霎时间,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夜雨璃被炸得脸黑如炭,头型爆炸,衣裙也破碎开来。
夜萧瞪大眼睛,哆嗦着嘴唇,“没、没死?”
夜雨璃将脸上的黑炭抹匀,凤眸中杀气弥漫,怒火难消。
“老b登,跟我玩阴的?”夜雨璃冷笑一声,龙蛇匕首发出阵阵嗡鸣。
夜萧吓得转身就跑,脚踩窗框,正要跳出去时。
只听‘嗖’的一声,自己的老腰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夜雨璃用力一拽,夜萧‘啊’的一声被薅了回来,重重砸在地上。
可见夜雨璃手中握着公孙蝶儿的银鞭。
它通体散发着莹莹冷光,握在手中带来一丝柔顺清凉之感。
“晋泽?你是从哪里找到它的?”夜萧彻底懵逼了。
夜雨璃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晋泽?”
晋泽不是那个美大叔吗?
夜萧点头,“这条银鞭的名字叫晋泽,当年你母亲爱不释手,整天把它带在身边。
可就在蝶儿去世前的几天,这条银鞭就不见了。”
晋泽,谐音便是尽责。
尽忠尽责。
“那你可知他叫什么?”夜雨璃指了指身后的晋泽。
夜萧垂下头去,不肯多说。
夜雨璃瞬间火大,“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提起银鞭,正要出手时,夜萧终于妥协了,“他叫虞青吟,是、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
此话一出,夜雨璃宛遭雷击,爆炸头似乎还能看到青烟。
她几步就冲到夜萧面前,金匕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若敢说半句谎话,我现在就宰了你!”
事已至此,夜萧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放下警惕,他反而笑得更自然一些。
“你娘当初嫁到夜府时,就已经怀上你了,这是你娘亲口说的。”
“我深深爱着公孙蝶儿,可她心里并没有我。从成婚之夜,到她暴毙而亡,我就没动过公孙蝶儿一根手指头。
她整日抱着虞青吟的画像观看,要么就
是闭门不出、钻研医术。对我置之不理、冷漠如冰。
可我依然爱着她,为了公孙蝶儿,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倾家荡产、毁掉所有,我也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夜萧苦笑一声,“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娶明氏为妻吗?就是为了给你娘看的。”
“我娘嫁给你的时候,已经讲明怀有身孕的事实,可你偏偏要娶,这能怪得了谁?”
夜萧瞥了虞青吟一眼,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个男人,让你娘爱的死去活来,我怎能不恨他、不杀他?
为了报复公孙蝶儿,在她临死前的一段时间,我不给她饭吃,不给水喝,百般羞辱、肆意打骂。
但她从不反抗,只是闷不做声的爱着你,保护你。
要知道,凭借公孙蝶儿的本事,她一只手就能捏死我。可她偏偏选择忍气吞声、故作沉默。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守护你的身份、你的安全,直到她死去的那天,嘴里都在念着你的名字。”
夜雨璃心如刀绞,眼里噙满了泪花。
她不曾想过,自己竟有一个这样博大宽容、温婉贤淑的母亲。
但公孙蝶儿为
何要这般保护自己?
她的身份又是什么?
“夜萧,我娘年纪轻轻就芳魂远去,这离不开你的折磨和羞辱。”
夜雨璃刀尖没入夜萧的脖颈,一缕鲜血流淌出来。
“所以在我娘去世之后,你就对我百般苛刻、殴打谩骂,十几年间,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恨都强加在我的身上,对不对?”
夜萧疼得直冒冷汗,他怒视着夜雨璃,“谁让你是个小野种,你娘宁愿盯着画像看一天,也不愿瞅我一眼,她不该死吗?你不该死吗?”
“去尼玛的!”
夜雨璃一脚就踹到他脸上,夜萧‘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仰头狂笑。
“哈哈哈哈,夜雨璃,这些年我之所以伪装成你父亲的身份,就是让你顾念着一丝亲情和血缘关系。
只要我一天是你的父亲,你就不可能做出杀父祭天之举。
现在我言明了真相,你可以动手了!”
夜雨璃眯了眯眸子,“我娘在什么地方?”
还不等夜萧回答,床上的明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见到眼前此景,她破口大骂,“夜雨璃,你这个臭婊子,难道是想逼死你爹吗?
自打你回到川澜城,杀了我儿明萎萎,就连大小姐欢欢都被你害死了。
如今又要亲手残害自己的父亲,你、你还是人吗?”
夜雨璃淡然一笑,银鞭出手,缠住明氏的脖子就拽到自己面前。
“你仔细瞅瞅,我们两个长得像吗?”夜雨璃笑容狰狞,吓得明氏牙齿打颤。
“贱、贱人,我可是你的母亲。”
“母你妹!”
夜雨璃手起刀落,‘刷’的一声就削掉明氏的脑袋。
殷红的鲜血溅到脸颊上。
她仿佛暗夜中游荡的魔鬼、雪山之巅的浮冰玉莲、飘在人间的索命杀神。
明氏死了。
夜萧却一点也不心疼。
“呵呵,死的好,死有余辜,呵呵。”他近乎疯癫般的笑着。
夜雨璃冷声道:“最后问你一遍,我娘在哪儿?”
“不知道,她可能真的死了吧!”
“好。”
金匕寒光闪烁,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夜萧敛住笑容,他忽然意识到危险来临。
但已经晚了。
夜雨璃一剑封喉,飞出的血花如雨夜玫瑰,泼洒在墙壁上。
夜萧身子晃了晃,倒在粘稠的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