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这次不是很舒坦,倒不是身体不舒坦,是看见这个女人那张要死不活的脸,就觉得晦气。
被人捧在天上的时间久了,丁点委屈都不想再受。
往常那些信女,有些来的时候是不情不愿的,可是在听到他愿意教诲她们时,一个个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讨好他。
恍恍惚惚之间,就连他都险些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这个女人,得了救世主的临幸,不知道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这副德行,纯碎给他找不痛快?
“哭什么?”他不悦的呵斥道:“你该感到荣幸!”
宁兰恨死了。
她的清白,是要留给李潜的!
本来下船之后,面对着李潜,她有足够的信心,可以获得他的心,现在清白没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荣幸?
她想杀了他都来不及!
这个念头只在心中飞快闪过,并没有留下浪花。
宁兰还不至于头昏脑涨,在这个人的地盘上,想要活下来,必须得哄的他开心。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夺走了她清白的男人,叫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心平气和的去讨好他!
她听到了男人的抱怨,仍然像条咸鱼一样躺着,动也不动
,甚至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秦胜觉得自己作为教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他一把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拉下床,照着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宁兰痛苦的呜咽。
男人阴狠的凶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既然你这么不高兴接受本教主的恩赐,那就让你去伺候其他教徒吧!”
什么?
宁兰呆滞的眼睛转了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之后,忙跪坐下来。
她扯着他的裤脚求饶:“不…教主,别这么对我!我都听你的!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可以!”
“哼!”
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
他神色明显有好转,说实话,秦胜还是挺喜欢宁兰的。
岛上的女人虽然多,到底是当野人生活了那么久,各个都显得粗糙了些,就连肌肤都没这么白的。
虽说女人的用处都一样,可换成谁,有肤白貌美的可以享用,都不会选择那群跟野猴子一样的黑不溜秋的姑娘。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都威猛了许久。
面对着女人的示弱,秦胜的火气没有那么大了,他捏起她的脸看了看,突然啐了她一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教主给你独特的教诲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知道珍惜
!好好跟着本教主学,这都是为你好,有助于你早日飞升。”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宁兰在心里早就把秦胜给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了,嘴上还是柔柔弱弱的恭谢他的教诲。
秦胜没尽兴,荒唐了整整两天,才给宁兰喘息的机会。
她被抬到了别的舱房里。
休整到晚上,她披上黑色大袍子出去转了一圈,看到船舱附近的小船。
她知道一船都是那个男人的信徒,他们此时此刻警惕性很低,悄悄的偷了船离开,临行前还不忘放一把火。
本来不想便宜苏漾这么死掉的,可她太恨那个男人了,又生怕以后她嫁给李潜后,这个男人会跳出来,此刻只想让他死。
等船上终于有人发现着火之后,她已经划出了很远。
……
整个王府弥漫着前所未有的低气压。
任谁都没有想到,在防护措施做的这么好的条件下,还是把人给弄丢了。
若是弄丢一个还说的过去,足足弄丢了一大两小。
对李潜最重要的人,全部都在这场出行中,失去了踪迹。
当晚圆缺和白昼先后找到李潜,跟他汇报情况,汇报完两个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生怕李潜下一秒会杀人
。
事实上,那一晚上的李潜的确吓人。
他没有暴怒,没有沮丧,只是很平静的安排人去调查,去追寻踪迹,可偶尔他瞥来的目光,就像是死神的凝视。
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连夜搜寻一整晚,没有结果。
毕竟正逢风筝比赛,又恰好在过年的末尾,不少人出来玩耍。
要不是因为人数太多,流量巨大,也不至于发生这种意外,更不至于连暗卫都没能及时跟踪上去。
基数太大,可疑的人太多,根本无从查起,时间拖延的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
即便人人心中都清楚,可还是遵从李潜的吩咐,大海捞针般的一个个排查。
李潜的确愤怒,更多的却是怪自己。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应该紧紧握住她的手,死也不撒开的。
就像当初他腿脚不便时,苏漾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
一时的疏忽,很有可能就是终生的遗憾。
他默默祈祷老天,不要就这样结束他和苏漾的缘份,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去和苏漾一一完成。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就是他和苏漾最后结局。
这和预想中的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相差太远。
苏漾的失踪,对他来说,
是极大的打击,他看似冷静,实际上心里早就乱了套,头脑并不清醒。
他不知从何下手,只能派人先找着。
李潜从来不是心怀侥幸的人,他知道,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
直到几个时辰后,他才缓过来情绪。
他暗暗提醒自己,苏漾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她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
在他没有赶到她身边之前,他希望她一切都好。
就像是以前无数次那样逢凶化吉。
李潜渐渐冷静下来,联系当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的凑巧碰到一起,就显得太过于刻意。
是有人在暗中促成了这样的局面。
他们的目的,是苏漾,亦或者是他,更甚至是……苏家。
苏漾对他是具有特别意义的,对苏家来说也很重要。
眼前渐渐浮现出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会是他做的吗?
李潜漫不经心的捏了捏手指,呆呆的看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走神。
白昼不敢出声打扰,每次主子思考事情的时候,都是这副放空的样子。
春初的风带着些许干燥,轻轻拂过来,他坐在平西村一家茅草屋的门前,李潜足足沉默了半个下午。
临近黄昏的时候,他有了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