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昌其要哭了,不管他说什么赌博有赢就有输,还是被李潜按在了赌桌上。
他好整以暇的朝他挑挑眉,邪气的脸上,笑容洒脱又随意:“本王给你一千两,赢了是你应该做的,输了的话…”他忽然收起笑容,目光阴鸷又凶狠:“输一千两,剁一只手。”
“王爷!”郑昌其吓的抖成了筛子:“王爷你听我说!但凡赌博,哪有一直赢的?”
“本王不听。”他拿折扇轻轻的左右摇晃,缓缓的道:“让你赌就赌!”
“王爷……”
“赌!”
白昼毫无征兆的将长剑抽出来,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清浅的伤口,痛意袭来,郑昌其啊的尖声叫起来。
他从椅子上跳起,大喊着我要死了,引得房间内的人,全都看过来,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的看向李潜,谁知道李潜在笑。
郑昌其这才放下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被耍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哄然大笑,他像个猴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坐下!”李潜还是简单的两个字,轻飘飘的吩咐他。
他低下头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又羞耻又愤怒,恨不得把李潜给杀了!
这不是在闽州,在闽州的话,要是有人敢捉弄他威胁他!早就死几百遍了!
郑昌其委屈极了,他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活着出去,李潜让他丢过的人,他一定
会想办法找回场子的!
“开始吧。”
李潜的声音,让他从思绪中抽离。他回到现实,看了看赌桌,有了新的愁绪。
他又不是赌王,为什么只准赢不准输!
“好好赌。”李潜搬了张椅子,就在他身后坐下:“先赢个五万两,让本王花花。”
先赢个五万两?!
郑昌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过去!
这是赌博不是造银子啊!
郑昌其颤抖着手,边摸牌边频频看他:“王爷…五万两吗?”
“觉得少?侮辱了你的能力?”李潜若有所思的凝眉想了下:“那就限你三天之内,赢五万两。”
“!!”
郑昌其哪敢真的应话,忙讪讪的笑着打哈哈:“小的没那个意思,小的就是跟王爷您确认下,是不是五万。”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之内你赢五万。”李潜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自顾自的说:“本来本王还想五天之内呢,没想到郑公子如此厉害,居然主动提出来三天,有魄力有胆量,本王非常看好你。”
“……”
郑昌其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李潜根本就是想整死他!什么是他主动提的,他刚才开口说这茬了吗?
赌桌上已经开张,房间里渐渐热闹起来,李潜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郑昌其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牌上。
他对
李潜有诸多不满,可常年的鬼混,让他能分辨牛鬼蛇神。
李潜不好惹,他还不想死,只能小心应对着。
他们玩的很大,赌局是一局一千两银子的。
郑昌其自认赌运还不错,自从沾染上赌博开始,小输有过,大输却没有,若是遇上幸运加持,一天能赢不少银子呢。
他搓了搓手,心里把各路神仙都给求了一遍,然而,第一局下来,他就输了!
对面的三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看的出来,他们都是惯常赌的,那份娴熟和气定神闲,足以说明一切。
“输了?”李潜不高兴,声音阴恻恻的在身后响起:“白昼,剁他一只手!”
白昼将长剑抽出来,阳光照在刀刃上,寒光刺眼,晃的人心中发冷,郑昌其见他来真的,当即从座位上跳下来,他绕着房间跑,边跑边大声的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的下局一定认真打!小的不会再输了!您把小的手剁了,小的还怎么打牌?”
“把他抓住!”几个人堵住了郑昌其的去路,他欲哭无泪的跪坐在地上:“王爷……王爷……饶命啊!”
“手可以留着。”李潜非常人性化的点了点头:“但本王得让你长点记性,白昼。”
“是。”
白昼将长剑收起来,郑昌其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却见他又从袖中咻的拔出了一把匕
首,郑昌其的心顿时又到了喉咙眼。
他被几个人按着动弹不得,一只手被拉到桌上,五指摊开,惶恐遍袭全身,他大着舌头嗷嗷的哭:“这是要做什么!不要啊!”
话音未落,匕首扎进了他的手臂,疼痛上头,他翻着白眼短暂的晕过去。
李潜嗤笑了声:“把他叫醒,继续赌。”
郑昌其是被脸上的巴掌给抽醒的。
他记得晕过去之前,做了个恐怖的梦,被李潜抓住之后强迫他赌博,他赌输了就要剁他的手。
于是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
当看到右手上面有个血窟窿,血迹还在突突的往外冒的时候,他呜呜的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不是梦!
一抬头他就看到了白昼,以及懒洋洋的李潜。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被重新按在了椅子上,李潜的声音犹如魔音提醒他说:“再输手可就真保不住了。”
郑昌其悲愤欲绝,手上的伤口让他疼痛,也让他专注起来。
第二把赢了。
第三把赢了。
一连十把都赢了。
他兴奋的朝着李潜看过去,李潜却打了个哈欠:“天黑了,本王要回去吃饭了,你接着赌。”
“王爷,他们都累了,要不我也歇会?”郑昌其坐了整整一天,后背和腰又酸又痛,眼睛有些看不清了,就连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他觉得赢了这么
多把,足够有资格跟李潜谈判。
李潜却愣了愣,嘲讽道:“你歇什么歇?继续赌。明天来之前,要赢三万。”
“可是我有点饿。”郑昌其跟他打商量。
“饿着吧。”李潜拿折扇推了他一把:“想活命就好好赌,别天天想些有的没的。”
郑昌其以为没饭吃就够惨了,他很快发现,还有更惨的,他连觉都不能睡。
白天和他打牌的那一波人离开后,又进来一波人,说是陪他打夜场,李潜虽然走了,白昼还在,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
但凡他靠在椅子上打盹,都被他一掌拍醒,有时候睡着了,当头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
更惨的是,中间有次他输了把,手背上又被戳了个血窟窿。
他太惨了!
他们这是在虐待他!
到后来他连胡思乱想的心情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机械性的打牌,机械性的赢钱,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身处何方。
强撑着没睡,一直熬到了中午,桌上的人又换了一波。
他觉得腰和腿都像是失去了知觉,好不容易等到李潜过来,终于发话:“你去睡一会吧。”
郑昌其感动的就要落泪,又听他说:“睡一个时辰吧,等会接着起来赌。”
“……”
他打算趁着睡觉的时候逃跑。
李潜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是世界上最恶毒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