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均坠马,慕君染在府中也得知了。
这些日子,他老实喝药,又被扶一盯着休息,身体倒是好了许多,面色也比之前的健康了些。
这不,他刚喝完药,就听说了卫朝均坠马的事。
他嘴里含着一颗蜜饯,与上次沈念汐买给他的是同一家店铺,可是他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王爷,扶雪来话说,沈二小姐貌似在为卫大人的事,很是烦恼,连晚膳也没有用多少。”扶一看着慕君染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
慕君染眸色微顿,扶一并未发现他这细小的动静,他又继续试探道:“王爷,需要帮忙吗?”
慕君染觉得嘴里的蜜饯,甜味更少了些,“此事就算本王出手,也找不到。”
扶一见他这么说,也意识到此事非常的棘手,他不再开口。
不过,慕君染想着卫朝均出事,沈念汐应该很担心,他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她紧皱的眉头,他幽幽开口,“你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好药材,挑些送到卫家去。”
扶一回神,看他低垂的眼帘,好像明白了他心中想的什么,忙下去了。
屋里就剩慕君染一个人,现在是深秋,还远不到烧炭的
地步,可是他的身体自此次毒发之后,更加畏冷了些,被子换了厚的,屋里也早早的烧起了碳火。
暖暖的,可是慕君染却还是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压抑的轻咳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来。
他又塞了一颗蜜饯,甜味散开,他眉眼舒散了些,慢慢躺了下去,被子更为暖和些。
自上次沈念汐来了一回,听到了他与元帝的那些话后,他心底总是有股担忧害怕萦绕着。
夜里也睡的不安稳,总是会做些莫名其妙的梦,但是那些梦里结局,无一例外的都是,沈念汐离开了他。
他夜夜从梦里惊醒,然后不敢入睡,就那样睁眼到天明。
卫朝均如今出了事,他心底是觉得不安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抓紧了被子,他得快点好起来……
沈家沈念汐的院子,她草草的用了晚膳,就坐在软榻上发呆,正好素鸢拿着一封信从外面进来。
“小姐,卫公子让人送来的信。”
沈念汐被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低头看了眼那信封,就接过来打开。
信纸上的开头先是说了他自己没什么大碍,让她不要担心之后,就说起了他骑马时的异样。
卫
朝均为信上说,他骑马的时候,一开始一切都正常,马匹也没有任何发疯的前兆就突然疯了,将他给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说完这些,就告诉她,此事太深,不宜深究过多。
想来他也是想到了这其中牵扯过多。
沈念汐看完,就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一点点的被火焰给吞噬,只留下一片灰烬。
她叫来了扶雪,温言问她,“扶雪,你知道马被人下了药,会没有任何前兆就突然发疯吗?”
扶雪知道她问这个是关于卫朝均的,她摇了摇头,“不会,除非是突然受惊,才可让马突然间将人给摔下来。”
突然受惊!
沈念汐眸色一亮,这与信中卫朝均所说的情况非常相同。
看来,明日她得再去一趟卫家,仔细问问卫朝均他坠马时的细节。
惠兰苑,沈知婉自从得知了卫朝均坠马,定亲延后之后,心情就一直处在爆发的边缘,伺候的下人,一个个的都十分小心翼翼。
她与楚煜宁说了沈念汐与卫朝均定亲的日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
她想到上次在周家,楚煜宁与她说的那些话,让沈念汐做侧妃!哼!
就郑氏
和她父亲宝贝沈念汐的那个样子,无论如何是都不会让沈念汐为妾的!
到时候楚煜宁真成了事,她估计就要被抛至一边了!
越想,她的心就越冷,硬生生的将手中的帕子给揪成了一团。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继续等呢?
她原是想着不用那东西的,可是这人心靠不住,她得早做打算!
络儿安静地站在一旁,感受到沈知婉的情绪变化,她缄默不言。
回来的沈琅得知卫朝均坠马的事,就去找了郑氏。
郑氏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屋里就剩他们二人。
“朝均那孩子坠了马,定亲一事往后,我觉得这其中怕是要出什么变故。”沈琅面色严峻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润。
郑氏又岂会不知,她捻着手中的佛珠,“那又能怎样,朝均那孩子出了怎么大的事,我听汐儿说怕是要好几个月才能痊愈,总不能架着他来吧。”
沈琅忙碌了一天,又得知了这一变故,心情颇为急躁,眉头深深的皱起,“我觉得,朝均坠马这事,怕是有什么蹊跷,我听说,那马可是二殿下从御马司里让他们自己选的,朝均出事,怕是不会不会查不出什么,顶多
二皇子与皇上给点赏赐安抚。”
郑氏虽在后宅,可是对于朝堂上的一些事,也是知道些的,听了沈琅这话,静默了片刻。道:“朝均出事,要不让汐儿在朝均还未痊愈的这段日子不要出门了,万一再向上次那样,遇上,怕是不好。”
沈琅想了想,觉得此法尚可,“如今也就只能这样,能避则避。等熬过这几个月,赶快把汐儿与朝均的事给办了。”
“如今长公主赐婚与罗家,也就表示,这罗家已经与二皇子绑在了一起,还有五殿下。”
说到这五皇子楚青云,沈琅身为一个过来,对他的感情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他对汐儿是真心喜欢,可偏偏谁让他是皇子,还是谢贵妃的儿子呢。
不然他也是乐意撮合二人的。
沈琅叹了口气,“二殿下的婚事估计也快了,二殿下的婚事一敲定,就该是五殿下了。至于其他两位皇子,怕是要往后拖一拖了,不会快的。”
等到楚煜宁与楚青云的婚事全部敲定,那么夺嫡之争便是明晃晃的争了。
到那时,两方相争,他这个丞相也该避着,免得殃及池鱼。
郑氏手中佛珠捻的稍快,“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