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汐回到府上,便与郑氏说了一下卫朝均的情况。
郑氏微微皱眉,“如此,你和他的定亲一事,又要再往后推了。”
沈念汐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定亲的事先放放,还是等卫公子的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吧。”
也没办法,谁知道中途会出这样的事。
郑氏只好如此,暂且把定亲的事往后延。
沈念汐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是为卫朝均的事担忧啊!
可是她再怎么担忧,也没办法,此次他们赛马的马匹,都是从御马司挑的。
御马司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家专门饲养马匹的地方,除了皇家的人,谁能去?
再者,或许那马并不是针对卫朝均的,而是其他几位皇子的呢?
毕竟赛马可是几位皇子都参加了,如今夺嫡之争已经渐渐转入明面上来了,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沈念汐想得头痛,她都能猜到楚煜宁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什么了,随便拉一个小太监顶包就是了,毕竟受伤的只是一个小小五品官员。
卫朝均受伤,定亲事往后延,不消片刻整个京都都知道了。
已经许久没有出门的沈清宁老实的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映月从外面进来,在她的耳边说了几
句,沉闷了数日的沈清宁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映月瞧着,也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复杂。
沈清宁唇边带着愉悦的弧度,抬手朝映月比划着,“卫公子了出事了,二姐姐应该很伤心,你帮我带句话给她,就说,有我在,没事的。”
映月听了,心情更为复杂,可是她是她的下属,她只能乖乖听话。
她带着沈清宁交给她的任务,去了听风苑,一直冥思苦想的沈念汐听到是沈清宁身边的映月过来了才暂时把那烦恼的事抛开。
她抬眸带着微笑的看着映月,温言道:“宁儿她让你过来,有什么事?”
映月恭敬的回道:“三小姐她听说了卫公子出事的消息,想着二小姐您应该会很伤心,便让奴婢带句话给您。三小姐说,有她在,没事的。”
她说完,沈念汐就笑了,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笑意,“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宁儿,让她好好的照顾着自己的身体,我没事。”
映月应下,躬身退了下去。
因为沈清宁的这一打岔,沈念汐暂时也把那烦恼的事搁置了,这次坠马的事,结果反正也就那样了,多说无异,她想想怎么关怀他了。
事实也确实如沈念
汐所想那样,楚煜宁向元帝禀告了卫朝均坠马一事,也说了自己的怀疑,元帝想着卫朝均刚立功不久,就出了这事,就准了楚煜宁调查御马司一事。
可惜,等他带着人赶到御马司的时候,照顾那匹马的太监已经自缢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现在是深秋,冷的很,那太监的尸体也早就冰凉了,楚煜宁看着那太监的尸体,脸色沉的情绪不辨。
空气安静许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去,让人仔细的去查与那个太监有过接触的人,然而,都查到了天黑,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楚煜宁心情十分的不好,他回到自己的府上,一来就将东西砸了个遍。
待到心中的怒气平复了许多。他才叫人进来收拾。
长公主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了眼那那满地的狼藉,她目光毫无波动,淡然的走到一旁坐下,让收拾的下人都先退下去。
“卫朝均坠马的事,如何了?”长公主问道。
楚煜宁阴沉着一张脸,“没有,照看那匹马的人已经死了,那个太监生前性子孤僻,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在我去带人选马的时候,那太监也没有与任何人碰过头,甚至连让马发疯的药,也没在他房里搜
到!”
长公主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事,不是你做的?”
楚煜宁冷笑一声,“我没那么蠢,连卫朝均的底细都没摸清就动手,今天的赛马,本来就是我要试探他的底细,之后再动手,结果……”
他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与卫朝均又不相熟,得到沈念汐与卫朝均定亲的日子,自然是得先把他有几把刷子给弄清楚了再动手,稳妥些。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人先来了。
按理说,他本该高兴才是,毕竟因此一事,沈卫两家的定亲一事,往后延了,这和他所想要的结果一样。
可是,赛马是他提的,马是他带人去选的,出了事,自然得他来查,这样一来,他就必须得给个结果,他也可以作假,可卫朝均得了元帝的赏识,他作假,保证元帝能弄了他!
元帝是不允许人对朝廷官员动手的,他不傻,弄这么拙劣的手段,如今卫朝均坠马了,他要是不好好查,元帝会怀疑他的办事能力,他离东宫又要远一步!
他此刻简直恨不得把那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大卸八块!
长公主见他神色语气不似作伪,也被这事给搅糊涂了,她皱了皱眉,沉吟
一会儿后,她忽然道:“那个想害卫朝均的人,他是如何确定,卫朝均就一定会选那匹马的?”
此话一出,楚煜宁暴虐的气息顿时一怔,是啊,那些马匹都是临时随意挑的,挑完之后,就骑着走了,就算它被人下了发疯的药,可若是卫朝均没有骑那匹,而是旁人骑了呢?
楚煜宁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处,瞳孔顿时猛然一震,塞马的事是他提的,到时候无论是谁骑了那匹马,都会坠马,而当时参加赛马的人,可有不少贵公子,若是谁出了事,那些贵公子的家里人也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也因此,他会失去许多拉拢的人!
想到这,楚煜宁抓紧了衣服,牙关咬的紧,这可是打的好算盘!
不过,也好在是卫朝均出了事,不是其他人,还好处理些。
长公主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想到了其他,她也不多留,就告辞了,她来,也只是听到卫朝均坠马,怀疑是他做的,想第一时间问清楚,好与他想好对策。
可如今不是,她也不必再多管。
楚煜宁是想清楚了,御马司是在宫里,能靠近那里的,也只有宫里的人。
除了储秀宫那位,谁也没那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