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抵着绢布,她口齿不清,顾宪南瞥了眼这个丫鬟示意心腹把他的绢布拿出来。心腹把绢布拿出来,丫鬟拼命挣扎着,呼喊:“救命!”
屋内回荡,丫鬟扯嗓子喊了许久,始终没有人过来。顾宪南只在一遍静静地看着,丫鬟咬着唇瓣死死看着顾宪南。
顾宪南冷冷道:“就是你联合莫秋苑置我女儿现在被送进牢内!”
丫鬟听到莫秋苑不自然地低下脸,她拈起眸子心虚道:“什么莫秋苑,我不知道!”
“不知道?”
顾长安找顾辞生与他说了,抓住那个丫鬟,好好审问一番。不论什么手段一定要逼问出她做这些事情的缘由。
什么都断都可以,顾宪南拿起了顾府里用来惩治下人犯错的教鞭,他拍打着手看了眼丫鬟:“你到底说不说,这一鞭下去,你便是有九条命也回不来了。”
丫鬟看着那长长的教鞭横生着荆棘,她抿紧唇瓣死不松口。小姐说了,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她的性命还有一家老小都要陪葬。
她不敢说,可未必顾宪南审问不出来。
顾宪南拿着鞭子抽打了一通丫鬟,丫鬟疼的原地打滚。顾宪南还嫌鞭子不够狠
,要不是这群人陷害她的女儿。
长安也不会在牢里受苦,他顾宪南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家人。这个丫鬟犯了他的忌讳,于是他每抽打一次,都会加重力气。
丫鬟痛苦的嘶吼着,奄奄一息时几度昏迷。
顾宪南只让心腹去打盆凉水,给她浇了满身。丫鬟再次被浇醒,她绝望的看着顾宪南:“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一家老小都需要我供养,要不您杀了我!”
顾宪南怎么会便宜了她,冷着脸把鞭子扔弃,吩咐下人把丫鬟吊在梁子上,等她什么时候能说了,再放其下来。
深夜,夜莺布谷布谷叫着,顾府绑着丫鬟一事突兀传遍整个府上府下。接着传到了京城,事情闹大了。
一夜间,顾家有成为了众矢之的。
张玉临看了眼持卷看书的穆承烨问:“这件事你如何看?”
“跟朕有什么关系。”
穆承烨显得十分冷漠,张玉临轻笑了声,嘲讽道:“殿下不就是因为顾长安不喜欢你的事情而生闷气吗?”
“你说一个男人,怎么比女子还小气!”
这话激怒了穆承烨,他怎么生闷气了。张玉临又笑了,拍了拍穆承烨的肩膀:“
昨夜我们在樊楼喝酒,你可是吐了很多苦水。”
“殿下……你就是醋顾辞生吧!”
穆承烨把书卷重重放下,沉沉盯着张玉临:“胡言乱语!朕乃是一国之君,怎会醋一个亲随?”
张玉临笑而不语,昨夜穆承烨在樊楼又喝酒又闹着,第一次见他不顾礼仪,倒是记忆尤为深刻。
除此之外,穆承烨还说自己长得丑,顾长安喜欢美男不喜欢他。
他想到穆承烨拿着酒壶趴在桌上,哭着说那些事情,就莫名想笑。
张玉临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想,看了眼穆承烨:“顾宪南突然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知道这些干什么?反正一切都在顾长安的计划之内,我们只需看戏就好!”穆承烨故意不说原因。
让张玉临笑话自己,他自己何尝不是可笑,在樊楼喝得六亲不认,干脆跳起了舞。
想到那极其艳丽的舞蹈,穆承烨就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张玉临最不喜有人把话说到一半了,撑开扇面,问道:“殿下,当真不说?”
“嗯……”穆承烨肯定道。
张玉临转身欲要离开,落下一句话:“你不说,我便去找顾将军。他是顾长安的
父亲,又极其喜爱我自然会告诉我的。”
说完,步子刚踏出御书房的门槛就被穆承烨拦下。他卷了卷眸子的豫色,若非张玉临时常出入顾府,很讨顾宪南的喜欢。
几连还要让张玉临做他的姑爷,得知这消息,穆承烨自然不希望张玉临再去找顾宪南了。
他挑着眼,徐徐道:“其实这是顾长安的意愿,顾长安这么做便是在等。”
“等什么?”
“等主谋出现!”穆承烨淡淡道。
张玉临还是不清楚,顾府打了一个丫鬟,跟这个主谋有什么关系?他觉得脑壳好像没什么用处,挠了挠后脑勺问:“主谋又是谁?”
“莫秋苑。”
莫秋苑?就是那个曾经是京都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京都第一美女。怎么会沦为暗地里陷害人的小人。
虽说在马场那日,他便发觉莫秋苑对顾长安有些敌意,但没想到会如此深。
“怎么说?”张玉临突然好奇道。
穆承烨瞥了眼张玉临,慢慢接着说道:“这些朕也不清楚,那丫鬟是莫秋苑的人。她伪装成妇人借机碰瓷顾长安,被顾长安发现,便改变了计谋。”
“你也看到了,那日顾长安便说了,那
稚童救不活。丫鬟便是笃定了这点,才带巡抚兴师问罪!”
张玉临心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莫秋苑竟会有这么深的心机。他突然想到了一点问:“所以莫秋苑是穆烈勤这边的人?”
“不错!一直给吴品宣传达消息便是莫秋苑。”穆承烨淡淡道。
他听完还是有些不相信,说道:“莫秋苑一介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心机。”
“你别轻视了女子,宋雅安也没表面这么简单。”穆承烨突然道。
这让张玉临笑容戛然而止,他冷下声音道:“殿下提雅妃做什么?”
“朕只是想提醒你,别被人当做玩物还不自知。”
玩物?张玉临觉得穆承烨的话着实可笑,宋雅安不会是莫秋苑那样表里不一的人,他辩解道:“你若再说秋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穆承烨微卷了神色,瞥了他一眼,转开眉眼:“其实顾长安的用意很简单,引蛇出洞而已。通过大肆宣扬顾家绑了一个丫鬟,而让莫秋苑那边乱了阵脚。”
“差不多这个时辰,莫秋苑应该到顾家了。”
张玉临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毕竟人的脑子都不一样。”
张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