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脸上多了一抹尴尬,他抬眼看向师爷,希望能找个理由让姚明宇和李莹无话可说。
可惜姚明宇有备而来,早在半路上,就仔细分析过这桩蹊跷的事,意识到明显是有人刁难李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的玉镯子就是被她偷的,而且还摔烂了!”
男人愤愤不平,一口咬定是李莹所为。
姚明宇却是不紧不慢,冷勾着唇角询问:“那我想知道,在来酒楼吃早餐之前,你做过什么?”
“我去双喜首饰铺取玉镯子啊,这是明天给我娘祝寿的,价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男人露出心疼的表情,并恼火地补充一句:“你们必须赔偿我这笔钱!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冷瞥着对方不依不饶的架势,李莹理解了姚明宇的思路,立即开始自证清白。
“这位公子,如果我没记错,双喜首饰铺在城南,但我家可是住在城北,早晨我从家里出来,怎么可能知道你购买过玉镯子呢?”
一番质问再次让男人语塞。
两人一南一北,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李莹并无嫌疑。
“这……”
他停顿了一下,正想找理由却被姚明宇打断。
“县令大人,酒
楼里人来人往,说不定是有人早就盯上了那只玉镯子,偷到手之后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暂时放在我娘子的油伞里。”
闻声,县令发现这是目前最为合理的解释,而且找不到任何借口推脱到李莹身上。
脸色多了几分为难,县令自知没有充足的证据,并不能把李莹关押起来,最终也只好草草了结。
“好了,本官宣布此案结束!”
县令开始烦躁不耐,摆摆手对男人说道:“也许是另有小偷偷了你的玉镯子,反正目前还没抓住嫌疑人,此案就由师爷记录下来吧!”
听到县令的话,姚明宇的面容有所和缓,平心静气地问:“既然我娘子是被冤枉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你们走吧!”
县令不情愿地说出这句话。
他本来可以蛮横一些,但想起上次姚明宇亮出玉佩之事,心里又有所忌惮,不敢在他面前行事过分。
然而姚明宇自然不会任凭李莹受欺负,在出于礼貌向县令表示过谢意后,突然将目光转向男人。
“你诋毁我娘子,让她受不白之冤,是不是应该当着县令大人的面道歉?”
姚明宇的眸光居高临下,有种不怒自威的
气势。
本来男人想扭头就走,但看到姚明宇冷邃的眼神,一瞬间成了怂包。
“对不起,是我不分清红皂白,还请你见谅!”
男人又是作揖又是赔礼道歉,只希望李莹能够大度包涵。
虽然李莹心里憋着火气,但考虑到还要去查看县城里的几家商铺,只好忍下来作罢。
跟随着姚明宇一起离开县衙后,李莹轻叹一声道:“我觉得今早的事情不对劲,我好像被什么人算计了。”
姚明宇深以为然,点点头附和:“我也有同感,看来咱们在县城里要多加小心。”
同一时刻,知府大人也派人打探姚明宇和李莹近来的动向。
听闻他们在两天前去了县城,知府大人觉得有些奇怪,不知县令为何迟迟没有抓人。
毕竟姚明宇和李莹是盐贩子的同伙,即使还没有确凿证据,但律法也可以先关起来审讯。
等待了两天,知府大人得知县令还是没有出手,干脆写了一封密函加急送过去。
当天下午,县令正在自家的后花园里陪小老婆赏花,突然看到师爷步履匆匆而来。
“又有什么事情啊?”
县令皱了皱眉头,看出师爷像是有急事,只好将小老婆打发
走。
望着县令的小妾渐行渐远,师爷立即拿出一封信函。
“老爷,这是京城知府大人给您送来的一封密函,似乎有很急的事情。”
听闻此言,县令面露讶异,头脑中不禁有所联想。
在早些时候,他就听闻知府大人看上了姚明宇,还打算招他做上门女婿。
“莫非是上次李莹偷镯子的事传出去了?”
县令小声嘀咕,生怕知府大人怪罪下来。
“应该不是,这种小事不可能传到京城那边。”
师爷做出否认,压低声音告知:“可能是与盐贩子有关,最近不是盛传姚明宇和李莹贩卖私盐吗?”
县令的眼神又是一怔,他也知晓此事,还特地传唤过两人了解情况。
不过还是因为没有实证,加上一个小小县令权力有限,所以就没有扣押他们。
想到这里,县令的心中有所了悟,猜测肯定是知府大人想让他给姚明宇做证人,以便到时洗脱罪名。
然而信函还没拆开,县令也无法确定,于是准备阅读完之后再做定夺。
“我先看看这密函吧。”
县令来到凉亭
可是当他看完通篇密函,脸上的表情又出现变化
。
师爷站在旁边疑惑不解,试探地询问道:“老爷,是不是知府大人想让你给姚明宇帮忙?”
县令摇了摇头,忽然放声大笑:“姚明宇啊姚明宇,我看这次谁能帮得了你!”
随即师爷才知道,原来知府大人非但没有打算帮姚明宇脱罪,反而委托县令想办法让他啷当入狱。
一主一仆在凉亭下交谈几句,县令正在苦恼于如何将姚明宇治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
县令猛地一拍大腿,笑逐颜开道:“难怪姚明宇和李莹被人怀疑贩卖私盐,想必此事也是苏大人的手笔!”
师爷心领神会,捋着胡须笑言:“那现在老爷有了苏大人撑腰,他们俩岂不是任您审讯逼供?”
“没错,不过在捉拿两人之前,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说罢,县令起身准备去换衣服,并吩咐下人安排马车。
为了保证此事万无一失,知府大人还联络上了松竹苑主人。
如今两人一鼻孔出气,松竹苑主人特地连夜赶往现场,打算当面与县令商议。
傍晚时分,随着天色暗下来,县令的马车停在花楼门前。
他一下车就直奔二楼雅间,看到松竹苑主人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