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月一拳砸在了芸儿的脑门上,芸儿瞬间往后倒,多亏了春雨扶住她,才没有摔到地上。
饶是如此,芸儿也吃不消,眼冒金星,半晌没有缓和过来。
姬千月在此上前,春雨想替芸儿出头,反被姬千月揪住了衣服。这些姑娘从小到大养在宫中,柔柔弱弱,根本不是姬千月的对手。
春雨瞬间吓得花容失色,被姬千月推在了地上。
“活该!”红枣气鼓鼓地说道。
姬千月冷笑了一声,道:“我可不像你们,整日里净想着靠恩宠度日。所以你们嘴里的宠,对我来说有和无没有什么区别。”
“都成这样了还在装腔作势。”芸儿低声骂了一句,姬千月却充耳未闻。
哪怕只有姬千月一人,芸儿和春雨却都不敢贸然动手。芸儿之前受了风寒,身体便越发弱了,现在更是伏在地上艰难地站不起来。
春雨这才扶起了芸儿,道:“我们走着瞧。”
这话她姬千月不知听了多少便,早已经不放在心里了。
她便淡然笑着,丝毫不惊慌,沉着道:“那我就等着了,看你们要怎么报复。我行的端,坐得直,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罢
,看着地上两个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人,姬千月不再纠缠,扔下了相互扶持着的两个人。
回到南苑之后,姬千月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爽。也许今天过后,她们能收敛许多,哪怕换得短暂的安宁也是值得的。
红枣一边把小吃点心都拿到姬千月面前,一边感慨道:“王妃终于硬气起来了,以前那些人这样欺负王妃,王妃向来是不痛不痒给她们点教训。这次不一样,让她们也尝尝苦头。”
姬千月嗑着瓜子,只是笑,却没有回答。她原本不想闹出什么事端,然而也是被逼急了。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我可是睚眦必报蛇蝎心肠的女子,才不是什么小白兔。”
红枣闻言一顿,“王妃,您怎可如此说……”
“说的好。”
姬千月忽然听到背后的身影,回头才发现是北堂曜。
红枣乐开了花,急忙给北堂曜端茶倒水,不停给姬千月使眼色。
姬千月看着北堂曜有些愣神,却没有和往常一样调侃,只是恭恭敬敬站起来,道了一句:“王爷。”
北堂曜在她面前坐下,依旧用平日里不曾有的疏远的目光看着她,一言
不发。
姬千月被着眼盯着,自然不大自在。
红枣以为她在这里影响了两个人,自告奋勇道:“王爷,您和王妃交谈着,奴婢先下去了。”
她说着走到门口,还在给姬千月加油打气。
姬千月也不知北堂曜的目的,但她能感觉到氛围不对,定然不像红枣认为的那样。
一直到红枣出去了,北堂曜才道:“你可曾和芸儿与春雨见过面?”
好端端问道这两个人,哪怕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换做平常,他根本不会为了这种事自己跑一趟。姬千月只能想到,要么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要么是他故意找她麻烦。
姬千月仔细想了想,她除了把两个人修理了一顿,在没有别的做法,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便道:“难得王爷为了她人动这么大火气,真是稀奇。”
“果然是你。”
北堂曜道,语气中满有些失望。
姬千月很敏锐捕捉到了这不易察觉的情绪,跟着谨慎起来。
是她和那两个女子起争执,仅仅如此根本不可能惊动北堂曜。姬千月下意识察觉苗头不对,解释道:“那两个姑娘拦我,我就给了她们点颜色
瞧瞧。一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二没有给两个人造成精神损失,仅此而已。”
“那下毒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北堂曜挑眉看着姬千月,他确实没有替其她人打抱不平的意思,只是不能纵容这种事情的发生。
姬千月反问道:“王爷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北堂曜道,丝毫不给姬千月继续解释的机会。
姬千月大笑起来,站起身,也感受了一次居高临下看人的滋味。
她道:“既然如此,王爷就不必拐弯抹角让我认罪。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会承认。我不知道你说的下毒又是什么事情,不过王府现在郎中又不止我一个,只怀疑我你好意思吗?”
话说出口,连姬千月也跟着惊了。她在心里暗暗想,怎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恶意这么大。
北堂曜也怒了,跟着站起来,道:“是不是本王一直以来太过于纵容你?你满嘴谎话本王没有责备过,你把府上搅得不得安宁本王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你先惹起鹬蚌相争,又把不顺眼的姑娘推下水。而今日更甚,是本王不允许你出去,你竟……那
两个姑娘和你起了冲突,便中了毒,你还要本王怎么偏向你?”
鹬蚌相争,是说她把那四个宫里来的女子安排在沈芊芊隔壁的事。而后,推芸儿下水,现在又给那两个女子下毒。
看起来,一切似乎都那么顺理成章,扣在她头上的帽子如此完美。
姬千月没有继续辩解,能把一开始的事情就当做她的手段,姬千月知道解释也是徒劳。
“王爷觉得错信我了,是么?”姬千月没有因为他的误会而恼怒,从容问道。
北堂曜低声道:“是。”
“我何尝不是错信王爷了?若是王爷一开始就这样想,我现在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姬千月再度坐下,喝了一口茶。茶已经冷了,比茶水更冷的,是这一颗不安分地心。
不待北堂曜发话,姬千月便扭过头看着他,笑道:“那我就不在王府搅和了,今天就走,还王爷一个清静。”
话说出口,她的鼻子跟着一酸。
但这个关头,更不能败下阵来,才强行忍住。
北堂曜看着她,看了很长时间。姬千月也倔强地和他对视,心仿佛被割裂开,痛的要命。
北堂曜看着她,含糊不清“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