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却见东阳琛仰天长笑,几乎陷入癫狂状态,众人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他,十分不解。
只听东阳琛喃喃道:“我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有什么意义,说到底,到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的献血染红了素裳。
东阳琛就这么死了,死在异国他乡,无人知晓。
枭雄迟暮,终究是化为一捧黄土,掩埋于历史长河中。
春去秋来,淮南的柳树又吐出了新的嫩芽,曾经带来绝望的水患,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离去。
虽伤痛依然在,但是步伐,终究不会停留下来。
淮南王府,那个曾经无比辉煌的府邸,如今也在一片凄零,少了往日的门庭若市,歌舞升平。
“报,淮南王府已经被封,如今正在那里盘点清查其家产。”
李春霆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一旁的将领不在多扰,行了一个礼,便悄然退了出去。
他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手里的茶杯。清澈的杯底上面,几片茶叶在那里悠然自得的浮浮沉沉。
许久,房间里面传来一道很是轻微的叹息。
“来人,传口谕。”
李春霆放下手里面的杯子,终究是心里有了打算。
“东阳琛为官治国有方,如今也是该魂归故土之时了。”
不管怎么说,东阳琛的身份地位还是摆在这里的,自然是不能亏待的。
不过李春霆也知,有些事情还是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下了口谕,立马的手下的人就去准备了。
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是一切也都是厚葬。该有的一切礼格,自是万分不少。
“淮南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李春霆揉了揉了有些酸痛的额头,唤来一小厮问道。
“回王上的话,淮南王自从被俘虏之后,态度已然不像之前那般嚣张跋扈了。”
“如今到底是安安分分的,并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
“也罢,也算是让他彻底得到教训。”
李春霆把那些伙同淮南王的官员都抓了起来,困在一起。看着他们突然问到了淮南灾民之事,那些个先前跟着淮南王的人突然就支支吾吾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陛下砍了脑袋,官职不保还好说,要是连小命都保不住还想那些个虚名有
什么用。
李春霆冷眼看着这些挤作一团的贪生怕死之徒,此刻摩肩接踵的缩成一个团。韦小将看着这些个大人这般模样,心里忍不住大骂,简直是我朝败类。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
这样冷凝的气氛下,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住开了口,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罪行。有些事情,有了第一个人去做,就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第四个……
等到一圈人说下来,在边上记录的官员也是气的拿笔的手都在颤抖。李春霆注意到了,其中有人说的,被淮南王以权利镇压,全部赶出城外的灾民们。
把灾民重新带回城中,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他当即带着一小支分队匆匆赶到到城外,明黄色的龙袍顿时昭显了他的身份。看着这些食不果腹,衣衫褴褛,面色如土的灾们,李春霆心里又给淮南王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朕的民们,朕!来亲自带你们回家了!”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寂静的天空之上。灾民们再也不用担心终日流离,过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心里越发崇
敬李春霆,城内外皆是一片叫好之声。
所有的事情终于都告一段落,解除了淮南王这一个大隐患,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这天一大早,一辆辆奢华的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缓缓前进。而本该空旷的街道,此刻除了马车行驶的空隙,道路的两旁都被老百姓摩肩接踵的站满了。
看到马车从他们面前经过,皆是跪拜,口中大呼:“草民恭送陛下,恭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正是李春霆和顾子柒的马车,他们这次回京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马车里,顾子柒纤细的手指轻轻挑开一条缝隙,目光扫视了一圈。
老百姓们都低着头叩首,也不怕会被人看到模样。放下帘子,将视线移到李春霆依旧俊朗的脸上。心里暗叹,这就是民心所向,这是百姓对李春霆的拥护。她的夫君,她的陛下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她相信,这将会是盛世的开端。
外面的声音整齐划一的震天响,给人一种是连地都在颤抖的感觉。让跟随队伍的士卒,也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民心
所向,什么是皇权至上。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出了城门都还能听到一声声高呼。众人也还未能从那震撼的场面回过神来,一群人激动的不行,心里都觉得自己是三生有幸才能看到这一幕。
也有人替先行一步的韦小将没能看到这一幕感到惋惜。是的,淮南王已事了结之后,李春霆就命他立刻出发赶上送陈良回京治疗的队伍,最大程度的保证他们安全。
事关陈良生死,韦小将自然不会怠慢,当晚就领命一人一骑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连夜出发去追队伍了。
此时的韦小将已经赶上了护送陈良的队伍,他好似心有所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朝着淮南的方向望了片刻。跟随在后的士卒不明所以,
驾着马儿走到他身侧:“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需不需要小的去打探打探?”
韦小将摇了摇头,调转马头,挥了挥手示意继续朝目的地前进。
李春霆这厢的马车里,顾子柒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悲伤,薄唇轻启道:“回京后我想去看看习兰,我要让陈子秋血债血偿,替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