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快步迎上前去,直接跪倒在赵太后面前,快速说道:“奴婢参加太后娘娘,不知您突然驾临凤仪宫,所为何事?”
“哼,一个奴婢,没资格跟哀家说话。”
赵太后冷哼一声,连一个目光都没给她,抬脚就要继续往凤仪殿内走去。
“启禀太后,皇后娘娘此时正与皇上在殿内商谈要事,若是您有什么事,不妨交待给奴婢,稍后奴婢自会传达。”
被她如此一拦,赵太后目光明显危险许多,落在雨眉身上,“你就是那个天天跟在皇后身边的丫头吧。”
听着她的语气危险,雨眉却仍不肯退后,硬着头皮道:“是,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
“怪不得。”赵太后冷声,“怪不得学得跟凤轻舞一般的无法无天,快来人,将她给哀家拖走!”
“请太后娘娘恕罪!”
雨眉一个头磕在地上,却还是不肯挪动半分,仍旧大声道:“皇上有命,说任何人不得入内,请太后娘娘三思。”
“好啊,还敢抬出皇上!”赵太后抬手指着她,指尖稍稍颤抖。
“来人,把这个贱婢押到慎刑司去做苦役,没有哀家的旨意,谁都不
准放她出来!哀家倒要看看,谁能救得了你!”
话音落地,立马就有两名侍卫上前,硬是将雨眉拖走。
若是平日里,这两个侍卫,雨眉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此时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手,只能咬着牙尽力挣扎,心中只希望凤轻舞千万不能有事才好。
屋内自然也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凤轻舞担心着雨眉,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得先推门出屋,解决眼前的情况再说。
“住手!”
凤轻舞快步出屋,直接朗声叫住正在拖拉雨眉的两名侍卫,在看到一旁的赵太后时,细眉更是拧成一个结。
“臣妾参见太后。”朝着赵太后的方向凤轻舞规矩行礼。
“原来在皇后的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赵太后冷冷地说着,目光间满是怒气。
而这时,蔺之晏也从屋中走了出来,脸色很差,却走上前将仍跪在地上凤轻舞拉了起来,“母后这是哪里的话,轻舞心中自然是装着母后的。”
“她这般无法无天,皇帝你竟然还维护于她!”
赵太后气得脸色发青,她一得知御花园中发生的事后,立即就赶了过来,本想趁着此时机除去凤轻舞,
却没想到蔺之晏竟还在维护她。
闻言,凤轻舞心头也是一惊,鼻尖一阵酸涩,她其实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
“母后,轻舞的事,朕自会处理。”蔺之晏的声音沉沉的,抓着她手臂的大手却还是不肯放开。
赵太后拿蔺之晏没辙,转而对上凤轻舞,顿时怒斥道:“好啊,你果然就是个妖精,狐媚惑主!”
将手臂往后收了些,凤轻舞挣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旋即跪下,道:“臣妾自知有罪,请皇上,太后,废去臣妾皇后之位,以正后宫。”
凤轻舞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落在两人耳中,收到的却是完全相同的吃惊。
赵太后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自己要求废掉皇后之位,这简直就是天助她也,一双精心保养的眼眸,控制不住地露出一抹欣喜之情。
而一旁的蔺之晏却咬紧了牙关,为了一个凤绯,她竟敢在他面前提出如此要求,那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到底算什么!
周边空气瞬间沉寂下来,就连雨眉都不禁跌坐在地,吃惊地望着凤轻舞,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可凤轻舞却仍旧静静地低头跪着,绝美的脸在此刻稍稍
有些苍白,一双眸子淡然无波。
赵太后很快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平静下心情,立即就出声道:“既然你知错,那么哀家就替”
“朕,不允许!”
蔺之晏突然出声打断了赵太后的话,黑眸凝结着寒冰,冷得吓人。
“母后近日身子不适,此事就不劳母后挂心,朕自会处理。”
“皇帝要如何处理!”
赵太后根本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时机,怒声道:“皇帝现在已经被她蛊惑了!
她身为皇后竟敢与皇上起争执,又在御花园中与男子搂抱,于国她不敬皇上,是为不忠,于家她不守妇道,是为不贞!这样的女子,留在皇上身边,日后哀家到了地下,见到我皇室列祖列宗,又该如何向他们交待!”
一番话,赵太后据理怒斥,明显不肯有丝毫的让步。
“轻舞是朕亲自册封的皇后,自然与朕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偶有争执,再平常不过,凤绯也是朕亲自提拔的学士,他与轻舞本就是同乡旧交,朕绝对信任他们二人。
日后若是有人敢在背后嚼舌头,朕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两人互相对峙,字字句句针锋相对。
气氛更加凝重起
来,凤轻舞跪在地上,始终低着头,她根本不敢去看蔺之晏此时的眼睛。
曾经她怀疑他,排斥他,甚至设计他,却不想走到了今天,终究是她辜负了他。
压着心头一阵酸涩,凤轻舞艰难张嘴,嗓音喑哑,“皇上。”:
“你闭嘴!”
蔺之晏直接吼断她的话,大手紧紧握拢,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心里都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她!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夺走,纵使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用力咬着唇瓣,凤轻舞紧紧闭上双眸,深吸了好几口气,仍旧艰难地开口道:“臣妾自知有罪,愿在先皇寿辰到来之前,前往皇陵为列祖守陵。”
话音落地,蔺之晏剑眉紧皱,脸色铁青,却也丝毫没有答应的意思。
见状,赵太后心一沉,知道继续争执下去,蔺之晏也绝对不会同意废后,甚至到最后还有可能就此不了了之。
能让凤轻舞离开皇宫去守皇陵,对于她而言,也是个很好的结果。
想着,她立即开口道:“既然皇后有心悔改,那哀家今日就做主成全你,明日就启程出发吧。”
说完,赵太后转身而去,事情至此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