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进主殿,凤轻舞清眸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赵柔儿的傲慢,凤素的嫉恨,秦笙的平和尽收眼底。
心头嗤笑,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今天倒想看看这台戏能有多精彩。
只是雨眉告诉她,凤素也被封了蝶嫔时,心头还是忍不住一痛。
“参见皇后娘娘!”
待凤轻舞落座后,三人礼节性地给她行礼,凤素更是随意地屈膝示意,似乎连样子都懒得装。
见状,凤轻舞也不恼,勾起一抹笑意道:“都免礼吧,以后大家同处后宫,还需相互照应才是。”
“是。”秦笙很给面子地屈膝行礼,而另两个人已直接找了位置坐下。
凤轻舞看着秦笙,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微微点头示意她也坐下。
“皇姐如今成了皇后,可真是越发地由着性子,湿着头发就敢出来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慧国不懂礼数。”
凤素讥讽地说着,摆明了还将把她当成是慧国的凤轻舞。
随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凤轻舞嘴角仍旧含笑,并不搭话。
反而身旁的雨眉冷笑一声道:“蝶嫔有所不知,今日清晨,皇上担忧皇后娘娘疲累,特意赐了药浴,
方才娘娘便在洗浴。”
暗叹雨眉机灵,抬眼扫去,果然下方几人皆是错愕。
“皇后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秦笙最先反应过来,轻笑着说道。
她进宫时间最早,自然也知道身旁这两位,自进宫后,蔺之晏从未踏入过她们宫中一步。
“秦妃可真会说话,不论见了谁都能巴结得上。”
这次说话的赵柔儿,只见她侧坐于椅子上,嘴角带着讥笑。
秦笙脸色一寒,却仍旧礼数周全地说着:“臣妾进宫侍奉皇上,如今皇上迎娶皇后入宫,自然替皇上感到高兴。”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凤轻舞微微点头,这样看来,蔺之晏选她打理后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着,凤轻舞轻笑一声将茶杯放下,说道:“今日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各宫嫔妃,果真是各有个性,本宫很是欣赏。
雨眉,将本宫准备的见面礼拿来,分发给各位妹妹。”
“是。”雨眉行礼,转身朝着屋内边缘处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三位宫女拿着礼盒上前。
“蝶嫔与我本是姐妹,今日见到分外喜悦,这是本宫从慧国带来的丹阳蝶舞钗,送给蝶嫔。”
说着,宫女即刻将礼盒送了过去。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凤轻舞接着又说道:“另外是柔妃,听闻柔妃喜爱玉石,恰巧本宫手中有一块上好的蓝田墨玉,昨日吩咐人制成环佩,也不知柔妃是否喜欢。”
说着,宫女已将礼盒送了上去,打开一看,果真是一块以蓝田墨玉制成的环佩,无论从做工还是玉石的质地都是上成。
饶是赵柔儿都不由得看呆了,而一旁的凤素却是急红了眼。
凤轻舞此举明显就是在众人面前贬低她,凭什么送给赵柔儿那么好的东西,自己就只是得了一支破钗!
越想越生气,还没等凤轻舞将第三份礼物送出,她便蓦然起身道:“皇姐,本宫今日身体不舒服,先行告退。”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凤轻舞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眸色间带着些凉意,“蝶嫔比本宫要先一步进宫,怎么规矩还是没有学会。”
“如今不是在慧国,在这祁国的后宫之中,本宫是皇后,你是妃妾,日后无论人前人后,你都要以皇后相称,以臣妾自居,明白吗?”
“你!”凤素怒视,双手紧紧收拢,良久之后才肯
稍稍欠身,“臣妾知道了。”
“身体不舒服,就退下吧。”
凤轻舞坐于上方,冷眼看着凤素愤恨离去,清冷的眸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好了,接下来就是秦妃了。”
送给秦妃的礼物并不算贵重,一条精巧的宝石项链,很是精致。
“谢过皇后娘娘。”秦妃欠身行礼,随即命人将礼盒收下。
礼物都送了出去,凤轻舞又与两人客套说了几句。
随后才说道:“本宫初到宫中,还有许多事情弄不清楚,听闻太后将管理后宫之权交予了柔妃妹妹,若是今日柔妃无事,不知是否愿意留下来,陪本宫说上两句。”
闻言,秦笙很是知趣地告退,赵柔儿则冷笑地继续坐着。
原本她还以为凤轻舞是个难对付的女人,可今日一见,她又是送礼,又是留下说话的,明显就是想要讨好她,如此女人她根本不屑一顾。
“柔妃妹妹与蝶嫔一同进宫,想必你们二人关系不错吧。”
凤轻舞低头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嘴角仍旧带着温和的弧度。
“皇后娘娘说笑了,一个替嫁进来的女人,如此的不要脸,臣妾又怎么会跟她做什么朋友。”
“哦?”稍稍提高了些语调,凤轻舞抬眼看向她,“那本宫怎么听说,蝶嫔如今住的钟琉宫都是柔妃妹妹亲自挑选的。”
听了这话,赵柔儿得意一笑,当下就讲这些时日在宫中所发生的事,通通说了一遍,说到得意之处时,还大声笑了起来。
从赵柔儿口中,凤轻舞算是了解了凤素这些日子在宫中的境遇,看样子,比她想象的要凄惨得多。
不过这也是她罪有应得而已。
“对了,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太好,日后像来跟您请安这种小事,不如就免了吧。”
赵柔儿抬高了下巴,眼中满是骄傲。
似乎刚刚引导她说出的那些对付凤素的事,让她有些飘飘然了。
凤轻舞勾起一抹冷笑,“本宫,不准。”
“你!”赵柔儿脸庞即刻爬上怒气,“凤轻舞你最好弄清楚身份,本宫可是太后的侄女!”
见她一动怒就亮出了底牌,凤轻舞只觉得可笑,随即也缓缓站起了身,眸色冷冽地凝视着她。
“要说身份,本宫可是慧国公主,纵使是凤素在本宫面前都得低一头,你一个小小大臣的女儿,就敢跟本宫说身份,未免太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