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挥,示意她们离去,蔺之晏推开房门,走进寝殿。
本以为她可能已经先睡了,却不料,先闯进眼帘的,却是凤轻舞一袭白裙,青丝散下,如锦缎般披在肩头。
坐在梳妆台边,凤轻舞正拿着木梳缓缓梳头,察觉到他的到来,她转过头,一双眸子依旧清冷。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有点类似抱怨的话,从她嘴中说出,却不带一点娇嗔之意。
蔺之晏心头苦笑,他倒是真想她抱怨几句,至少能证明,她希望他过来的。
缓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木梳,轻轻为她打理长发,“有些小事耽搁了,抱歉。”
闻言,凤轻舞也不矫情,任由他帮着将头发理好,自从早上,他为她梳妆之后,她还是很相信他这方面的技术。
可有时候,怀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会随之而来。
蔺之晏在她身后磨磨蹭蹭弄了好一会儿,不仅没帮到一点忙,反而将两人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凤轻舞蹙眉,试着解了下,根本弄不开,“算了,让雨眉拿把剪子来吧。”
“呵。”蔺之晏嗤笑一声,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新婚之夜,新娘拿了把剪子进房,是想做什
么?”
“……”
意识到他话中之意,凤轻舞脸颊微红,伸手抵了下想退出他的怀抱,却反而被搂得更紧了些。
“蔺之晏,你……”她有些不敢看他,只得将目光移到身侧,刚巧落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上。
莫名的,她脑中突然闪现两个字,看着那两缕发丝,心头豁然明了。
这是,结发吗?
“轻舞,乖,看着我。”蔺之晏蛊惑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的嗓音仿若能牵引住人的思绪。
凤轻舞抵抗不住,抬头看去,他英俊的脸蓦然在眼前放大。
薄唇覆盖而下,狂风骤雨般的炙热毫不客气地撬开她的贝齿,不过一会儿,她便落败于他的怀中,微微喘息。
心间暗叹一声,不该被他迷惑。
可身体却已无力挣扎,只得软软地靠在他怀中,睫毛轻颤,双颊羞红。
好不容易等这一吻结束,凤轻舞连忙吸了几口气,而蔺之晏却根本不给她调整的机会。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行至床边,高大的身体随之覆盖而下,额头轻轻相抵。
大手探进她衣裙之间,所到之处,无不引得她轻微颤栗。
“轻舞,给我好不好。”
此言一出,凤轻
舞只觉脸上犹如被火烧一般,他都已经实施得那么彻底了,现在还来问她可不可以继续?
咬紧唇瓣,她并不回答,而蔺之晏却像是故意似的,真的将动作停了下来,一双黑眸睁开,深沉地望着她的眼睛。
带着蛊惑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说,你愿意吗?”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而蔺之晏却顺势咬上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一阵轻颤。
干脆把心一横,出声道:“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说那些干嘛!”
“呵。”嗤笑一声,蔺之晏眼眸明显闪着阴谋得逞的玩味,“遵命,我的皇后,”
烛影摇曳,芙蓉帐暖,两道身影交织缠绵,留下一室的旖旎。
那一晚,他很温柔,这是凤轻舞唯一能想到的词。
……
翌日,清晨。
阳光的影子洒满了整间屋子,床上的人儿几乎不可闻地呻吟一声,睫毛微动,清眸缓缓睁开,还带着些朦胧。
又似想起了什么,凤轻舞咬唇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天哪,她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好在蔺之晏起得早,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事实上,在慧国答应嫁给他是,她是没打算与他圆房的,
可如今事情却好像已经一步步地偏离了她预计的轨道。
清眸凝视着头顶暖红色的帷帐,眼前竟渐渐浮现起蔺之晏俊脸的脸,时而温柔,时而暴戾,时而深沉。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正想着,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转眼看去,只见雨眉嘴角含笑,带领着两名宫女,为她端来洗漱用具。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离去时,吩咐为您准备的药浴,奴婢们伺候娘娘更衣。”
“……”挨千刀的蔺之晏!
抬眼看去,屋中宫女皆是眉眼含笑,包括雨眉在内,一个个都像是自己成了婚似的。
无奈之下,她也只得起身更衣,屏风后的浴桶已准备好,扑鼻的清香光是闻着就很舒服。
安心躺进去泡了一会儿,只觉浑身舒畅,就连某处难以启齿的酸痛感也渐渐消了下去。
“皇后娘娘,正殿内,后宫各嫔妃请见。”
雨眉一番话说得犹豫不决,可事实如此,蔺之晏的后宫并不是空无一人,凤轻舞要做这个皇后,就必须面对这一关。
“知道了,让她们先候着,本宫即刻就去。”凤轻舞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而在凤仪宫正殿上,
后宫中的女人也算是难得的齐聚一堂了。
凤素一脸愤恨地坐在椅子上,昨夜陷害凤轻舞不成,反倒自己落了伤,如今还要按规矩专程前来拜见她,这怎能让她不恨。
相反,秦笙与赵柔儿就显得平静许多。
秦笙也算与凤轻舞有过几面之缘,她进宫本就是为了帮助蔺之晏打理后宫,如今凤轻舞成了皇后,同样的,她也需帮辅她才是。
赵柔儿是这里唯一没有见过凤轻舞之人,她出身不低,以太后侄女的身份嫁入后宫,自然是一身的骄傲。
所以,纵使是前来拜见正宫皇后,她也特意穿了一身正红色绣牡丹宫裙,其嚣张之意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三人皆是一怔,随即纷纷站起身望去,她们心中都想知道,凤轻舞今日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场。
很快,只见拐角处隐约飘来一片衣角,引得在场之人皆屏息以待。
凤轻舞缓步走来,只见她一身靛青色长裙,随着步风长裙飘动,及腰青丝仍带着水珠,只用发带稍稍束起,随意落在肩头,脸上脂粉未施,像是刚刚起身的模样。
这样的出场,出乎所有在场之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