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两日了,凤轻舞心中默默地算着时间,被抓回来后,她就一直被囚禁于地牢之中,牢房里满是枯草与老鼠,而她却并没有心情去理会。
她不知道大祭司是如何跟苗疆百姓解释自己的“死而复生”,估摸着也逃不开妖魔的借口。
可是纯一又怎么样了,如果按照纯一所说,放走一个犯人罪不至死,那么勾结“妖魔”呢?
苗疆的刑罚如此严苛,所谓极刑,到底指什么,她根本就不敢往下想。
“呵,听说你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
大祭司的声音突然从牢房外传来,凤轻舞抬眼一看,猛地用尽力气冲了过去,一双满是黑污的素手紧紧抓着牢房的木柱。
“纯一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大祭司看着她犹如疯了般的模样,却只是轻笑,“怎么样了,你自己听不见吗?”
“什么?”清眸间闪过一丝疑惑,凤轻舞细眉拧紧,莫名心慌不已。
“啊!”
尖叫声突然从地牢外传来,她很快辨认出那是纯一的声音。
大祭司似乎对这个声音很是满意,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苗疆的极刑是什么吗?”
耳边响彻着纯一痛苦的嘶喊声,凤轻舞张嘴
却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剥皮抽筋。”
短短四个字瞬间压垮了凤轻舞所有的执着,猛地跌坐在地,除了外面纯一痛苦的嘶喊声外,她什么都听不见。
大祭司冷眼看着眼前目光呆滞,没有丝毫反应的凤轻舞,语气间带着怒气。
“吾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试图反抗吾,纯一,阿强都是因你而惨遭酷刑,你就是个妖怪!”
知道吗?那日吾知晓你对苗疆药物免疫后,就为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你会为苗疆带来大灾难!阿强,纯一就是例子!他们都是你害死的。”
大祭司越说越激动,隔着牢门便一把从木柱缝隙中紧紧抓住她的衣领,怒吼着。
“吾绝不会再容你,再过几日就是处死你的日子,不过看着纯一死得惨烈的份上,可以给你个特例,死法你自己选,你可以给自己选个不那么痛苦的。”
说完,大祭司猛地将她扔回牢房中,目光里满是厌恶。
转身快步离去,其实他并没有对她完全说实话。
那日占卜确实测出她会给苗疆带来大灾,但同时也发现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
事已至此,如今她若不死,日后恐怕她会毁掉整个苗疆。
“啊啊!”
身后传来凤轻舞崩溃
的嘶吼声,大祭司目光一沉,步履间没有停留,仍然快步离去。
刚出地牢,嵇平却匆匆跑来,一张小脸上满是焦急。
“大祭司不好了,有人病倒了,就在神殿。”
“病了就病了,你慌什么,交个大夫去诊治就好。”冷冷瞪了一眼,他抬脚就要接着往前走。
可嵇平却连忙横跨一步挡住他的路,很是着急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瘟疫!”大祭司猛然出声,目光中满是震惊。
匆匆赶去神殿,只见已有五六名苗疆百姓躺在房中,脸色乌青,周围满是围观的百姓。
大祭司亲自上前为他们把脉,果然是瘟疫。
“大祭司,我这是怎么了,大早上起来就不舒服,难受死了。”床上的病人说着,眼光涣散像是随时都会昏迷过去一样。
闻言,大祭司下意识抬手捂住口鼻,站起身离远了些,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是啊,大祭司,我们这都是怎么了?”
一旁的百姓也开始问起来,病痛最能消减一个人的意志,此时他们亦是为自己担忧。
嵇平在一旁紧紧皱眉,刚想开口,却突然被大祭司拦了下来。
“各位,你们是得了瘟疫。”
“瘟疫!
”
此言一出,周边百姓立即骚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开始混乱,几个病人躺在床上更是心如死灰。
见状,大祭司又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又接着道:“不过,各位都不必担心,吾这些日子正巧在研究治疗瘟疫的良方,研制才一种神药,可解百病。
只不过这神药需要消耗昂贵的药材,所以大家必须以每人每颗五十两银子的钱财来神殿购买。”
“五十两?”
一听这话,苗疆百姓皆是一惊,五十两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小数目,算是一个普通家庭所有的积蓄了。
正在犹豫之际,大祭司却又说话了,“实在是药材太贵,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只要吃了这个神药,必定会药到病除。”
说完,大祭司迈步离开房屋,期间掩住口鼻的手帕从未放开。
出了病房后,嵇平出忍不住出声问道:“大祭司,真的有这样的神药吗?”
“呵,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神药,你去将炼丹炉里那些没有炼制成功的丹药装了,卖给他们就是。”
“可是,这瘟疫它……”嵇平很是吃惊。
“不过是群什么都不懂得农夫而已,让神殿做些防御瘟疫传染的工作,反正他们都是要死
的,不妨拿些钱出来,贡献神殿,这也是他们的福气。”
大祭司无所谓地说着,又突然停脚步,严肃道:“还有,,绝对不能让外面的那个人知道。”
“是。”嵇平点点头,转眼看向病房外围讨论着如何凑钱买药的百姓,心头一横,转身快速去了炼丹房。
短短三日过去,买药的人越来越多,银子也如流水一般涌进了神殿,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大祭司更是眉开眼笑。
可一旁的嵇平却开心不起来,银子来得越多,就意味着病人越多,如此长久下去,瘟疫一旦爆发开来,后果难料。
正在他准备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时,神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好了大祭司,神殿外突然来了好多百姓,都说吃了您的丹药都不见效果,要您,给他们一个说法。”
闻言,大祭司冷哼一声,“不过是一群刁民,赶走就是。”
“不行啊,那些人里面,还有,还有……”神殿卫士犹豫着,却怎么都不敢说出口。
“还有什么,说啊!”大祭司瞪了他一眼,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卫士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还有苗疆王,他带着一众百姓,说在神殿门口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