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屈身笑道,“皇上只是让奴才去叫逸王进宫,并没有和奴才说为了什么。”
“那公公可否告知?父皇几日不曾上朝,身体状况如何?那日皇后说给父皇用过毒,现在毒性可解了?”
陈福偷偷擦了擦汗,“皇上龙体安康,这几日不上朝是因为皇上痛心那日御书房发生的事情,每每想起来,还惊险的如同就在眼前。”
肖远点点头,可能是他想多了,这一路上也没有遇上其他的皇子大臣,父皇应该是无碍的。
天还黑着陈公公就去喊了他立即入宫,他还以为父皇不行了咳咳
肖元哲斜靠在软塌上正瞅着手里的药盒在做着艰难的抉择,这是皇后给他的“药”,以前他奉若珍宝,吃下去就可以让自己身体舒适,但是现在,他明知道这其实就是毒,却依然不能下定决心丢掉。
丢掉它,少吃些毒进体内,身体难捱一些,但是能活得久一点。吃下它,活的短一点,但是不会那么痛苦。
唉他捏着药盒的手慢慢的靠近垃圾桶却迟迟不舍得松手。
忽听外面陈福喊了一声,“皇上
,逸王到了。”
肖元哲马上收回了手打开了药盒捏了一粒药丸送入口中咽下,然后手中的药盒重新放回到袖兜中,这才扬声让肖远进来。
“父皇。”肖远拄着拐慢慢走进了肖元哲的视线内,肖元哲看到他这个样子,蹙起眉毛指着软塌的另一边,“快过来,坐下。”
“谢父皇。”肖远坐下后把拐立在一边,呼了口气,拄着拐走了这么远的路,累死了。
“你”肖元哲的视线落在肖远的腿上,“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肖远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皮肉伤,就是伤口有些大,有些深,需要多养几天。父皇呢?这几日父皇不上朝,也不准所有人前来看望,儿臣很是担心。”
“朕没事。”皇上的目光飘了一下,“你不用听赵溪娟胡说,她说朕活不了多久只不过是她故意的恐吓朕。”
“那就好,儿臣看父皇的气色也不错。”
肖元哲听了眉心皱了一下随即弹开,“今天叫你来,有个事情想要问你。你觉得夏繁星那丫头怎么样?”
父皇忽然在他面前提起夏繁星,肖远表情没有控制好,那一瞬间
,眼中绽放的光泽过于明亮,一下子就泄露了内心的想法。
面对皇上那了然于心的视线,肖远垂下眼眸低语道,“儿臣觉得夏小姐极好。”
“她好?”皇上哼道,“是挺好!极好啊!以前将那个痴傻的样子装了个十足十,连朕都骗过了,这个夏家,真是让朕一次次刮目相看。”
“这件事情她和儿臣说过缘由,儿臣也通过细节确认过,事情并不想父皇想象中那样。”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她是怎么解释的?”
肖远将夏繁星编来的那番话说给肖元哲听了,肖元哲显然是不信的,嘴都要撇到耳根子后面去了。看向肖远的眼神笑中带着轻嘲,差点儿就说出来:这种鬼话你也信?你的智商呢?
“父皇试想一下,她现在的某些行动和话语,是不是特别奇特?他还教会了儿臣催眠术,还会制作那种在大火中还能保住我们性命的网子。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儿臣在外游历这么多年,所见所遇,就连某些不明白的地方和她说起来她都能帮助儿臣解惑,若不是像她所说的,她真的在梦境中遇到了好多人走过好多路,怎么会有
如此大的变化?”
肖元哲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问,“你确定,这个夏繁星就是原来那个有些痴傻的,不假?”
“儿臣亲自确认过,那五颗红痣的事情,也许夏侯都未必知道,儿臣也是不久前听母亲说起过这么一嘴才知道的。”
肖元哲拧眉沉思,要是那样的话,这个夏繁星一人就够难对付,再加上她身后的整个夏家呢?
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夏繁星不能给肖漠北!那样的话肖漠北背后有风阁和夏家同时鼎力支持,朝中大臣见风使舵,肖漠北就会一人独大,只要是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允许他的儿子里面有一人独大的事情发生。
“老七,朕把夏繁星指给你,你看可行?”
肖远的背后没有势力,夏繁星若是跟了老七,夏家这般疼爱自己的女儿,也必定会扶持老七,到时候老六老七分庭抗礼,就不会出现架空他这个皇帝的危险。
肖远指着自己的鼻尖儿问,“父皇说,把夏小姐指婚给儿臣?”
“怎么?”肖元哲眼睛一翻,“你不喜欢?”
“怎么会?”肖远心急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儿臣心仪夏小姐,可是,夏小姐
喜欢的人是六哥!父皇也说过,允许夏小姐自己挑选婚事。难道父皇还能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
肖远说着就垂下了头叹气,“父皇不要拿儿臣取笑了,儿臣和六哥比,能力上差的远,想必就算是父皇肯下旨,夏小姐也定然不会同意嫁我的。”
他越是说肖漠北能力强,皇上就越是烦躁,他一拍桌子瞪起眼睛来,“朕下旨赐婚,她敢不嫁!朕就是要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她敢不听吗?陈福!研磨,朕现在就下旨赐婚!”
陈公公答应了一声,连忙跑去桌边准备,肖远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心脏跳的有力且快速,怎么会有这种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眼看肖元哲写好了奏折,正要从陈福手里接过玉玺的时候,肖远的心也好似跟着那玉玺悬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外面喧闹了起来,喧闹声如炸雷,使得肖元哲将玉玺松还到陈福的手中说道,“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陈福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了回来,尖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皇上,是漠王!漠王被打的浑身都是伤,流了好多血,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夏将军和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