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信誓旦旦,把乔松韵倒吓得不轻,她如今可没有想要重回京都的想法,外面的天地广阔自由,再回去,又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了。
“哎,师傅师傅,你说话别带上我,干嘛替我决定了,我可不想去京都城,我看这南疆挺好的,没毛病。”
乔松韵连连摆手拒绝着叶沧澜的提议,对面坐着的叶风和叶图心中松了口气,虽然师傅是疯的,但是徒弟还是个正常的。
“少说些胡话了,还是赶紧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吧,我们先去南疆城中,看能不能拿到布防图,若是拿不到,也要杀几个权贵,让他们不安,拖延一下时间,看皇帝那边什么时候能说的动穆将军了。”
叶图摆摆手,一口否决了叶沧澜的天方夜谭,他仔细的分析了一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理清楚了。
闻言,乔松韵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双眼间流露出些许的急躁,穆赫质应该是因为之前帮助乔夫人的事情,在为她不平,但事情有轻重缓急,并不应该如此鲁莽。
思及此,她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转念一想,又觉得穆赫质做的也算对的,堂堂一国主君,这路上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
这只是小小一件事而已,这种挫折若都能压倒沈君逸,这便说明,他的皇位也坐不稳了。
“切,黄毛小儿,自己当个皇上连话说的都没底气,那太上皇不帮他撑腰了?”叶沧澜喝着酒,大口吃着肉,这几年被疾病缠身,他倒是许多年没有吃的这般快活过了。
“你就不能小声点吗,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谈什么一样。”叶风无奈地绷紧了声音提醒着肆无忌惮的叶沧澜,一旁的叶图也是一脸担忧地四处望了望,他们对叶沧澜这个大嘴巴可是一万个不放心。
“那太上皇既然退位了,便没有继续留在皇宫中了,听说是去守墓了,又有人说是去江南隐居了,众说纷纭,总之是没有在皇宫中呆着了。”
天气太冷,叶图一向克制,也忍不住拿起酒壶,喝了一杯酒,话语间说起宫中的事情,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
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年号,乔松韵心中感到了一丝惊讶,说到底,他千辛万苦为沈君逸铺下的路,最后能不能印下他的脚印,还不是要看他的本事。
虽然她的内心相信沈君逸可以,但是那些人未必都是心甘情愿的,再加上她已经离开
京都,无人制衡太尉府,恐怕朝中原本平衡的势力,又要发生变化。
“别说这些了,喝完酒,赶紧去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
乔松韵不想在听这些话,让自己乱想,她打断了众人的话,自顾自地吃起了菜来。
一旁,叶沧澜觉得有些奇怪,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心事重重的乔松韵,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试探的问了一句:“徒儿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担心卷入朝廷纷争?不必担心,一切有师傅扛着,更何况,在我三长老这里,明月阁可回可不回,即使被牵连,我们也未必会被发现。”
“喂,师兄你这意思是要临阵脱逃啊!”
在一旁跟叶图两人喝酒的叶风,听见叶沧澜这话,心中就没来由地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警告似的盯着那张狡黠的脸,脑海中对他的不靠谱再次重新认识了一遍,
“在我徒弟面前瞎说什么呢,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你们喝够酒了赶紧走,没听到我的爱徒说明天要赶路吗,还不快去睡觉!”
叶沧澜对眼前这两人没个好脾气,叶风和叶图倒也是习惯了,神情都没什么改变,他俩饮尽杯中的酒,目光又扫了两眼独自沉默吃饭的乔松
韵,心中已经决定一定要把这个人的存在告诉阁主,到时候明月阁里又有好戏看了。
片刻后,饭已吃饱,乔松韵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她抬头看向一旁喝的双腮发红的叶沧澜,突然发觉眼前的叶风和叶图已经不见了踪影。
挠挠头,她也搞不清楚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嫌弃地看了一眼快要醉了的叶沧澜,乔松韵赶紧付完钱,把他往楼上拖。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加上小二的帮忙,乔松韵总算把人弄上来了,懒得细致照料,乔松韵把他随意往床上一扔,替他盖好了被子,便退出去了。
回到房间中,乔松韵早早躺在了被子里,望着窗外的月光心绪不宁,也不知明天将会面对怎样的事情,无数的未知好像都在明天都会一瞬间全部涌上来。
但这也是她当初逃出京都的理由之一吧,唯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生命还是鲜活的。
困意袭来,窝在温暖的被窝中,乔松韵缓缓睡去,等再醒来时,已是白天了,她慢吞吞的洗漱完,与明月阁的两位长老还有她的师傅共同用完了早餐后,再次策马奔向了处于南疆的中心区域的日照城中。
三十年前,南疆还是一块未曾开化
的地方,这里有着许多迷人而危险的传说,前两任的帝王用铁骑征服了这里,派遣汉官前来治理,但是这里一直都算不上和平。
原因是,当初的帝王同意了部落制的保留,日照城中的土著大多都是当初支持汉官进城的部族,在后期也获得了相当大的权利,汉官过去,基本上只是形式而已,只要缴纳税款,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日照城中经常发生部落火拼的事件,而在这里的汉官没有实权,只有监察权,很多事都只能坐视不管,禀告上级,等待发落而已。
对这一切早有耳闻的乔松韵,没有觉得会看见一个美好的日照,只希望不要一进城门就遇见火拼事件就是万幸了。
“前面就是日照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吧?”
骑马疾奔的四人今日都是易容了的,乍一眼看去谁也看不出来个区别,但若是行家老手,还是能看出他们这张假面上的赶工痕迹。
带假面,本来也是他们临时起意,所以做的没有乔松韵那么好,也是能够理解的,更何况,易容这方面的大师,还是他们的二长老,若是昨晚没有醉,今日这些易容的面具,绝不是他们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