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难道你也要进宫吗?”乔松韵听到林银镰的话有些惊讶,她抬起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站在她的身侧,林银镰点点头,自然回应道:“当然,你昨夜一夜未归,对于皇室来说还是有些不成体统,虽然是皇帝下令来的,但是没让你留宿,此事我有责任,还是应该去解释一番。”
他考虑的周到,是担心有人刁难于她,乔松韵愣了一下,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个笑容:“真是谢谢你了,不过,就算你不去,皇帝也不会拿我怎样的,我现在姑且还算一个对她有用的人。”
在铜镜前挽好发髻,乔松韵站起来对他轻笑了一下,一夜几乎没有怎么睡好的她,眼下的黑眼圈极为浓重。
觉得内疚,林银镰伸出手想要擦一下她眼底的青黑色,却被乔松韵下意识的躲开。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乔松韵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自然而然的躲开,目光看向他放在空中的手,面色有些尴尬。
“走吧,时间不早了。”匆匆地绕开林银镰,乔松韵试图掩盖自己脸上的不自然。
“你还是不习惯我的触碰吧?在茅屋里的时候,我碰你肩膀,你的身体就很紧绷,此刻你也不
允许我碰你的脸,如果换作沈君逸,是不是就可以?”
林银镰站在原地未动,背对着乔松韵,一袭话中带着浓郁的不甘,这让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了?我与沈君逸有过真正的感情,你明知我的回答,还非要去找这份不快吗?”
这些日子,乔松韵并不是看不出林银镰潜移默化的变化,但是她却在不停地忽略着,在她的心中,她觉得能和林银镰这种人交上朋友就很不错了,如果谈及爱情,她此刻是无法接受的。
“你的意思是,是我自己太不识趣了吗。”林银镰垂下双眸,心中有一个地方似乎在慢慢地破裂,不知不觉中他从最开始的无所谓,竟然开始想要更多的东西。
这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却在任由它发生。
听不得别人的委屈,还是关于自己的委屈,乔松韵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倦容与心中的累交织着,像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心上。
“我先走了,你的这些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心中明明就有答案,何必还要勉强我肯定你。”
乔松韵握紧了拳头,抬起步子便离开房间,林银镰听见后面离开的脚步声,心中升起了各种复杂的情
绪,而思绪涌来,他只能闭上眼,让这一切都消散殆尽。
从林府出来,林夫人等人都出来相送,林太尉昨日的病也好了不少,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而在乔松韵试探的询问中,众人并不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见林府的那片林子不仅大,里面似乎也别有洞天,不过这些现在是没有机会去一探究竟了。
回宫路上,不断有皇宫的侍卫过来催乔松韵快点回宫,她有些心烦,完全没有给这些人好脸色看。
然而,轿子走到一半,突然身后有一匹快马赶了上来,逼停在了软轿的前面,让轿夫们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轿子猛然一停,坐在里面的乔松韵也被狠狠地晃了一下,整个人差点被直接甩飞了出去,她掀开轿帘,厉声质问着外面的人,却没有想到一个人直接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公主,乔小姐让我来追您,请您前往一趟端王府!”
端王府?
乔松韵满腔要发的火气一时间被卡在了胸口,她皱起眉头,一阵莫名奇妙,她问道:“你说的是我姐姐?什么事你说清楚,宫那边也催的紧,我不回去,也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两人分开这么多时日,乔青韵几乎没
有向乔松韵提出过什么要求,她也想不到她现在对自己能有什么所求,重重思虑,让她的脸色愈发沉闷了下来。
“具体情况小的不知,但乔小姐面色慌张,看起来应是有急事,属下还有乔小姐的信物在此,请公主务必去一趟端王府。”
瞧了一眼那人递出来的玉佩,乔松韵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乔青韵的东西,她皱起眉,心中烦乱不安,赶紧放下帘子,让轿夫赶紧折转回端王府。
片刻后,软轿在端王府门口停下,乔松韵来不及打探周围,便直冲冲地冲进了端王府中,乔青韵一直在大门口等着,此刻看见乔松韵从大门外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妹妹!我在这里!”乔青韵小跑到乔松韵的身边,神情间都是忧色,看起来昨夜也没有睡好
“究竟怎么回事,姐姐,这大上午的,你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不是我,是沈君适……”
说着说着,乔青韵便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目光,很快,她又抬起脸,瞧着眼前的人,目光中充满了殷切的味道:“求求你妹妹,救救君适,昨晚一整夜他的烧都没有下去,现在我喊他他都不怎么听的见了。”
闻言,乔松韵愣了一下
,昨日拍卖会时看见沈君适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今日就成这样了。
她抿紧唇,想不通来龙去脉,只好被乔青韵拉着去了沈君适的卧房。
脚步匆匆地绕过亭台水榭,乔松韵两人很快就抵达了沈君适的房间,里面的正有人跟他轮流换着降温的毛巾,整个床上都透着一股虚弱的气息。
“妹妹,你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请了大夫,可大夫说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但问题是喝了药也完全不见好,现在不仅不好发,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
乔青韵在她旁边解释着病情,乔松韵还没上手,心中对他这种状况,已经下了一个定性:“不是风寒,看他嘴唇发黑,呼吸沉重,胸腔起伏这么大,应该是中毒了,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毒,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等我治好了他,姐姐,你必须跟我解释一下。”
端王府的戒备有多严,比起皇宫过之而不及,作为王府的主人却中毒,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现在乔青韵还没有嫁过去,有什么危险都还能铲除,以免夜长梦多。
闻言,乔青韵瞧着乔松韵的侧脸,有片刻的沉默,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告诉她,如果告诉了,沈君适会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