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一个闺中女子,还是安心等着待嫁吧,知道了你也无法改变些什么。”
收回思绪,沈君逸目露嘲讽地说了一句,他沉着一张脸,已经忘了要如何与乔松韵融洽的相处,自己一闭上眼,就是她那句不爱,那张绝情的脸。
乔松韵也深知这一点,她因为乔青韵放弃了他,最后肯定会招来他的怨恨,但是为了自己从未幸福过的姐姐,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乔松韵面色中盛满了落寞,她自嘲的笑了笑,陡然发觉自己在他那里,连一个询问的权利都没有了。
若是一个陌生人在此,他反而会很亲切地解答一切吧。
“世子,休息吧,是我多嘴了。”
放弃询问一切,乔松韵不想再去勉强对方,遗忘这条路还很漫长,她好像还在原地没有起步,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她一想到,心就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起来。
听出了她话中的委屈,沈君逸眯了眯眼,心情也愈发差了起来,他咬紧牙根,闭上眼沉思了片刻,驱散了所有的在乎,待他重新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从乔松韵身上挪开了目光,注视着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林银镰,神情中充满了思虑,脑海中回放着他的种种过往。
不过,由于这位林府的公子喜爱游学,京都世家的少爷小姐们,与他几乎都不熟,这一点沈君逸也同样。
林银镰每次回府,似乎都会恰逢节日的时候,所以即使不熟,大家也还互相认识。
细想之下,这样神神秘秘的人,引来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也并不奇怪,但沈君逸心中更倾向于是他先派出的人想要杀掉对方,但是却被对方反击。
如果不这样解释,就实在解释不通,最开始进去那间宅邸的黑衣人,是为何要进去。
收起脑中的思绪,沈君逸的目光对上林银镰同样探究的目光,扬起眉头,毫不避讳地质问道:“今日原本是你要杀人吧?”
林银镰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弄的有些呆愣,他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人,心中暗自心惊。
虽然早就知道眼前的人并不简单,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眼看透。
他稳稳心神,忽略着旁边乔松韵惊讶地目光,轻笑道:“为何世子会这样问?明明今日,林某本人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他说的委屈,还动了动手臂上包扎的伤
口,示意沈君逸的目光看过来。
然而,对方却根本不买账,眼中的嘲讽和自信都变成了一样多,不停地向自己射来。
“劝你不要逞强,你的那点事情完全都被我亲眼目睹了,你派去的人去了一个地方,但是没有打赢,那地方的主人知道了是你,所以才会反击。”
话不说透,沈君逸没有证据,他也不觉得自己猜的百分百正确,但若不说的肯定点,就看不出对方的反应,判断不了自己推理的对错。
闻言,林银镰皱紧了眉头,神情中露出了疑惑,他的这片刻的沉吟,已被沈君逸收入了眼底。
“世子的故事编的可真是精彩,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没必要强行让我承担这个责任。”
林银镰心中动摇,但脸上嘴上都是一副死死咬住的架势,他怎么好告诉沈君逸自己为了不让那位苏公子去南天星洞,派人暗杀他呢,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做起来太伤信誉,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商人,这件事是他万万是不能承认的。
“你的嘴倒是挺硬,罢了,我也没有证据,只是纯粹觉得,事情就是这样,而且我还觉得,你想杀他,是因为白天的拍卖会,为什么呢,因为你白天成交时的表
情一点也不开心,那可是三千三百万两黄金,能给你这么高的价钱,你却完全无动于衷,可见你根本不想卖。”
自己的心思被猜了个七七八八,林银镰一瞬间感到了眼前人的可怕,说到底自己对沈君逸此人还是缺少了解的,一想到日后要与他成为情敌,自己的日子恐怕格外的不好过。
“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三千三百万黄金,这种价钱我自然是应该高兴得,但台上的我只是太过惊讶,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这种情绪如何去当做你说辞的佐证?”
林银镰虽然心慌,但是却没有自乱阵脚,一步一步的拆解着沈君逸话语中的陷阱,让人满心的疑问往何处发都不太对。
沉静地瞧着对方坚定的眼神,沈君逸冷哼了一声,扬眉不语,随即,他又道:“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这嘴硬的程度是我小瞧了,既然如此,我就拭目以待真相如何了。”
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种紧绷的感觉蔓延到草屋的每一个角落,乔松韵捏紧了手指,心中同样也在思考着沈君逸的话,今日的拍卖会到了最后,是以那位苏公子和他的争吵做结尾的,全程林银镰的表情确实算不上高兴,不如说那眼中
的忧虑还太深了些。
闭嘴不语,乔松韵没打算在两人之间问出个明白,大家心底都有着各自隐藏的秘密,她也只能算是局外之人。
三人靠坐在茅草屋中,等待着外面的天光放明,但熬到后半夜,乔松韵确实有些熬不住了,不得已还是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是在林府的卧房里面了。
“咦,怎么就在这里了?”
屋里空无一人,淡淡的阳光从屋外洒了进来,乔松韵望着那道光,还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得救的。
“醒了?我让丫鬟来跟你换衣洗漱。”
还处在懵的状态,乔松韵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了一道男声推门而入,她抬眼望去,发觉是林银镰。
对方看起来也已经把自己整理完毕了,昨日被划烂的衣裳早已换下,一脸的冷淡是他标志性的表情。
“不必了,今日地快些回宫,不然谁知那个死老头会干些什么。”乔松韵匆匆起身,身上衣服并没有被脱下,完全可以直接离开。
听见乔松韵的称谓,林银镰觉得有些许的好笑,这京都城中能把皇帝喊成死老头的,恐怕也就她乔松韵一人了。
“既然你赶时间,我也不留你了,马车我也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