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嘉煜有些无奈地又在乔松韵的耳边高喊了几句,正兀自神游的她,这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眨眨眼,合起手上的兵书,目光疑惑地望向了嘉煜无奈的脸:“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叹一口气,嘉煜无语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沈君逸的命令,乔松韵听闻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林夫人要问病?
突如其来的考验让乔松韵有些惊讶,她和这个林夫人完全没有交集,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是真的有病要问,还是为难她。
不过,既然声名在外,自然坏事好事都有,乔松韵扬扬眉,站起来,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我们便一起走一趟吧。”
话落,乔松韵和嘉煜两人一路从书房赶到了花园中的亭子里,片刻后,她刚一见到身着锦绣华缎的林夫人,便弯腰行礼,乔松韵一边被盛王妃拉着坐下,一边用眼神打量着林夫人这张圆圆的脸,发觉她慈眉善目,神态温和,看起来不像个坏人。
“听闻林夫人有病要问,不知症状是什么样的?”
略过沈君逸担忧的眼神,乔松韵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刚刚坐
下,她的话头便对准了林夫人。
被乔松韵忽略,沈君逸恨得牙痒痒,心中虽有不满,但是他也不显露,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周身散发着冷意,
坐在乔松韵的对面,林夫人本还想与她寒暄两句,但没想到对方单刀直入,让她一时间没了话语。
她皱着眉头仔细把林银镰的病状都想了一遍,随即重复了一遍,等着乔松韵的下文。
“乔小姐,我跟你说句实话,太医院的人给了无数方子,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盛王妃大力举荐了你,今日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无论你治不治得好,我都不会多说什么。”
一番话下来,乔松韵明白,林夫人的话是表明了态度,她今日来这里不是来为难她的,是因为真的有事相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得知这一点,乔松韵心中的紧张消散了不少,她暗自松了口气,侧过脸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坐在一边的沈君逸,神情中有些无奈,看他那个样子是有些生气了啊。
摇摇头,乔松韵告诉自己暂时不要想这些,应该把心力放在此刻林夫人的事情上,至于沈君逸,待会儿再好好安抚。
回想一遍林夫人说的话,乔松韵也只能做个
大概的判断,头疼咳嗽,确实是风寒的症状,但若药房约喝约严重,恐怕是还有其它病状未曾发觉。
“敢问林夫人一句,您口中的这位病人,舌苔情况如何,是否出过远门?”
既不是风寒,乔松韵心中已升起了另一种可能,便是热毒,与受凉伤风不同,热毒的性质与风寒差不多,但却是内火与外热交加所致,这种病身在京都的小姐公子们基本无缘,因为京都的气候一直比较凉爽,但夏季在边疆那一带却经常有人有此病。
由于不常见,太医院的那群老太医一时诊断不出来也并不奇怪,但是等他们多翻几本医术,还是会知道的,可见林夫人家中人的这病应该最多才开始了天,写方子的大夫恐怕在路上了。
听见乔松韵问林银镰是否出过远门,林夫人有些惊讶,这些事她未曾跟她说过,她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呢,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咦,乔小姐怎么知道他出过远门,他就是出了一趟远门才染了这病,至于舌苔的情况,那些大夫在旁边问诊时我见过,几乎没有舌苔。”
点点头,乔松韵心中此刻已经完全肯定了心中所想,她望着眼前的林夫
人释然一笑道:“这不是什么大病,应该是去了一趟比较远的地方,染了热毒,这病在边疆是常见病,可在京都却不常见,宫中的大夫们给世家小姐公子们看病,一时怕难以想到,等他们翻完医书,令公子的病也可药到病除。”
“至于病情加重,完全是因为性热的药下错了地方,若林夫人不想等宫中太医的方子,信得过我,我也可以把我的方子给你。”
一番话下来,乔松韵沉静稳重,娓娓道来,让林夫人倍感舒适,她有些赞许乔松韵的品性与气质,但一想到这是沈君逸未来的夫人,又觉得心凉。
掩下心事,林夫人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心中直叹气,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表达了赞扬:“虽然你的话还不知真假,但是乔姑娘凭着我的一番话就能把事情捋的这么清楚,的确是良医一名,见多识广。”
对方毫不吝啬的夸奖让乔松韵彻底松了一口气,她对自己的诊断本来也有着十足的把握,只是病人不在身边,无法望闻问切,林夫人若是提出别的问题,她可能无法对症下药。
好在病只是一种,并不复杂,不然今日又要被拆台了。
稳住心绪,乔松韵又
与林夫人寒暄几句,后着便拿着乔松韵的药方先行回府了,盛王妃见两人气氛不佳,也借口午睡,离开了亭子,一时间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凉亭,只剩下了乔松韵和沈君逸两人。
“乔大夫真是医术高明,乃当朝济公活佛啊。”不冷不热的语调中充满了讽刺,乔松韵听得真切,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君逸。
她心中暗自吐槽,这人的肚量还是这么小,只不过是少看了他几眼,少说了几句话,脾气立马就来了。
既然来了脾气,她也不能完全不管,乔松韵清清嗓子,端起了一张笑脸,连忙道:“哪里哪里,还不是世子给我发挥余热的空间,不然我的医术也无处施展呀。”
马屁拍的通红,连乔松韵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沈君逸低下眉眼,瞧着她一副献媚的样子,忍不住用扇子抬起了她的下巴,俊逸的脸靠近了一指的距离。
“瞧瞧这是谁在拍着马屁,这话听在我耳朵里,怎么这么假呢。”
毫不留情地拆台,乔松韵脸色一垮,侧开脸,躲过了他的扇子,她坐到一边,望着他喜怒难分的眼眸,冷哼了一声:“真话你不爱听,假话嫌我说的假,世子大人可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