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也知道,京都城里最有分量的还不是岳陆离和林思年。
“你干嘛明知故问。”
乔松韵有些不爽地敲了敲的手背,萧凯年瞧着她的表情,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考考你呗,既然你知道的话,那也应该知道,她们两个知道了就等于全天下差不多都知道了,而后宫的皇后,盈妃,瑾妃,都把你的那点事烂熟于心了。”
听见萧凯年夸张地说辞,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了,被这些权臣之女,后宫妃嫔盯着的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块肥肉了。
“既然是这样,皇后就只是想要利用姐姐吧,端王那个混蛋也没点血性,他明明就不喜欢姐姐,都不敢拒绝!”
乔松韵只是一介单薄的女子,改变不了皇室的决定,若是常人恐怕脸议论也是不敢的。
萧凯年听着她义愤填膺的话,心头却有些不可置否,他虽然有些不齿端王的风流,但是乔青韵这个姑娘,端王未必是不喜欢的,毕竟越是风流的人,越是爱美人。
“那倒也未必,只是端王性子多变,你姐姐可能要多多与之周旋了。”
长叹一口气,面对自己深陷的漩涡,乔松韵有些无法自拔,无力去看清这整个
全局,现在的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尽量不去拖沈君逸的后腿。
沈君逸……
一想起这个名字,乔松韵思绪又停滞了一会儿,无时无刻,她都不在思考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身份地位,江山争夺,这些围绕在沈君逸身边的词汇,似乎她离开了,一切就跟她也没有关系了。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自己以为自己还是命运的掌控者的时候,她却被告知一切都已经有一双手在后面推着她们向前了。
命运此刻,只在那座金殿之中与众人缠绕着,只要在前朝有着一席议位的人,都难完全与夺位风波毫无关联。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疲惫。”萧凯年瞧着乔松韵的脸色,目光关切,用玉冠束起的头发黑亮而秀美,日光照射其上,衬得萧凯年越发白皙了起来。
乔松韵摇摇头,满腔的心思也不愿与旁人说,有些事情她就只爱压在心底,如果说出来,反而只会让人觉得她脆弱把。
另一边,从乔府打包好十日包袱的乔青韵让卫姨把东西送往了将军府,而她自己没有回到春风楼。
坐着轿子,乔青韵一路来到了盛王府的门口,这一趟她是来找沈君逸的,她也拿不准沈君
逸是不是在王府,只是过来碰碰运气而已。
“乔三小姐?”
刚走到王府门口,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乔青韵转头看去,发觉是之前跟在乔松韵身边的余力。
见到来人,她两眼闪过一丝惊喜,连忙上前问道:“你们王爷在不在府中?”
余力瞧见乔青韵语气如此期盼,眼中不由得有些惊讶,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种不好的念头,他不答反问,一脸狐疑的看着乔青韵:“三小姐为什么对王爷下落这么感兴趣,你可是四小姐的姐姐!”
平地一声雷,这憨厚而正直的反问让乔青韵有些哭笑不得,她一脸讪笑地看着眼前的人,从来没觉得如此尴尬过。
“你在想些什么呢,我只是单纯地问你们王爷的下落!他跟你的三小姐吵架了,两个人都互不相让,我不来调解调解,他们能生一辈子闷气!”
乔青韵有些无奈,都说关心则乱,刚刚也许她真的表现的很像要急着找沈君逸聊情话的人吧。
挠挠脑袋,余力眨眨眼,一脸惊讶,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恍然大悟般地展开了紧皱的眉头:“原来王爷跟小姐吵架了啊!我是说怎么王爷昨晚在舞剑,今早还在舞剑呢!”
舞
剑?
秋天的夜晚如此湿寒,乔青韵不敢想象在外一整晚该有多冷,但若有万般愁绪在心头,冷意和剑意反而能暂时斩断情绪蔓延的势头。
看来沈君逸是真的气很了。
乔青韵有些无奈,真想把这些话给乔松韵听听,只可惜她的妹妹脾气太倔,让她站在这牌子下的可能性都极小,更别提进去。
她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王府大门,把目光又投回了余力身上,乔青韵思考了一番,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了,直接道:“你等会儿进去后,跟你们王爷说一句,乔松韵在春风楼等他,去与不去,他做决定。”
原本,乔青韵是想要自己把这话带进去的,但是若是她进去了,可能会给沈君逸带来一些不好的印象吧,这些事最后而言,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作为局外人只能推波助澜而已。
“带话?三小姐不进去吗?”余力有些好奇地看着乔青韵的脸,想不通她都到了门口却不进去。
“不去,你快去吧。”不多做解释,也不重复说辞,乔青韵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缘分够不够了,若是缘分够,春风楼里应该就能看见沈君逸了。
被乔青韵推着进了王府的门,余力还是有
些莫名其妙,他脑子能装的事情太少,一路背诵着乔青韵的话,一路找到了还在练剑的沈君逸。
“谁!”
余力只着急把话传到,忘记跟沈君逸打招呼了,贸然踏入庭院,被耳尖的沈君逸捕捉到脚步声,转头就是一剑凌厉刺来。
呼啸的剑风擦脸而过,余力吓得不轻,惊恐地的双眼望着沈君逸那双冰寒的长眸,整个人血流仿佛是在倒流一般。
“世子,是我!”余力大叫一声,声嘶力竭,生怕下一秒就真的被刺中了。
“别叫,我看见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收住剑势,沈君逸转过身,一脸阴郁,银色的劲袍在日光下熠熠发光。
擦擦冷汗,余力感觉自己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感觉中走出来,待他冷静下来,突然想起来乔青韵在门口交代的事情。
他拍拍脸,连忙把话想起来,跑到沈君逸旁边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乔青韵叫你过来传的话?”沈君逸坐在庭院的桂树边上,擦着自己的长剑,眼底难辨喜怒,神情冷漠。
余力点点头,不敢说谎,老实地站在一边:“是的,这是三小姐在门口跟我说的。”
“是吗,那你再跟她讲一句,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