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的时候柳,见面上秋风萧瑟,两岸的树木早已经泛黄了,树叶纷飞在空中辗转落入江流。
眉头紧锁的看着这一幕,秋雨过后的江面雾气腾腾的,泛着丝丝冷意,叫人瑟瑟发抖,她是在船上,摇摇晃晃的,很是不平稳,船头立了个锦衣男子背对着她,笛声悠扬。
这首曲子他从前也吹过,只是那时并没有多在意,如今细细品味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萦绕着。
“我还以为世子看不出来呢!”她揶揄,趴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
笛声戛然而止,回过头笑盈盈的瞧着她:“若是看不出来岂不是让世子妃浪费了一番心意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举动,乔松韵就觉得面色潮红,一股羞耻感涌上来,就连声音也有些娇嗔恼羞的瞪向他:“你还说。”
沈君逸弯下腰进了小船上,这船连船夫也没有,水面泛起涟漪前去摇晃着像是驶向城外的。
“你这是要去拦截隋茂?”乔松韵一双美目惊讶的瞪大:“若是被发现了,皇上哪里……”
“隋茂被人追杀,咱们得去。”他眉色凝重。
乔松韵大吃一惊:“杀人灭口?”
对啊!隋茂可不是普通人,他
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的,若是不能被对方收为己用的话,对方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杀人灭口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隋茂从京都出发,一路向北。
河西是他的地盘想要动手谈何容易,但是在半路动手就不一样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死在了半路皇帝就算是想要追查也是难上加难,到时候最多就是随便拉个人来顶替罪名罢了。
“难道是沈君适?”
沈君逸摇摇头:“不会是他,他没那么蠢,他若是想要当太子隋茂不能死,隋茂若是死了河西大乱,到时候皇上更是火上眉毛,哪里还会考虑太子的事情,文武百官也会趁此机会让皇上历练各位皇子,沈君适最为出众,他可不会将自己推上死路。”
乔松韵一张小脸都皱在一块了,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了,也懒得去猜想,起身就站到他的身边:“这么说来,你此次行事是一个人?”
回眸一笑:“不,还有你。”
乔松韵的被这笑容恍惚了神智,这人……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啊!
城门口,落雁大道上,这条道名字与它的环境有关系,此处每每深秋的时候都有成群结队的大雁从天空飞过,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因此不少人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前来此处打猎的。
出了城门以后雨就已经停了,但是那混着水的泥土一坨一坨的使得马车行驶起来十分的困难,隋茂躺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虽然慢但也不是寸步难行。
耳朵沙沙的风声作响,空气中飘荡着泥土的气息,冷意袭来。
却不知何时空气的味道多了些血腥味,待到隋茂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站了一群人,几把刀齐刷刷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地上尸横遍野一地的尸体。
“各位这是……打家劫舍?”隋茂嬉皮笑脸的举起手来。
一群人蒙着黑色的布,为首的人摇摇头:“不是,是我们主人要见你。”
隋茂这就不能理解了,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那不长眼的刀剑:“见我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大可以直接知会一声就好啊!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话音刚落,为首的人有些松懈的时候隋茂已经夺了一人的长剑一个转身就放倒了二人,冲出了围困,扭了扭脖子,伸手一碰都是血迹,笑得张狂:“一群小毛贼也敢拦劳资去路?劳资杀人的时候你们还没生呢!”
“上。”为首的人一声令下,二十几个人一涌二上。
隋茂来不及反应和思考其他的,
看样子不杀出去今日怕是走不出去了。
来的时候他也不熟没想过会遇到刺杀,但是来的路上风平浪静的,就连在京都也是如此,回来时却遇见了,也算是预感准了。
巨大的树林内,大雁惊声而起,林中刀光剑影,血腥味很是沉重引得不少乌鸦在半空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
隋茂久经沙场,剑法自然是不差的,可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武功都不弱,相比之下自然是吃了亏。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淡漠的看着这一切,混杂着刀剑的声音,他不知何时从哪里来了一张弓箭,箭在弦上对准了厮杀的隋茂。
“咻”穿过枯黄的落叶,直勾勾都飞向隋茂的背影,不出意外的话直接穿过他的琵琶骨,这样一来他算是逃不了了。
还没来得及喜悦,那箭就被一个锦衣公子飞了出来抓在了手里面,对折断成两段。
“你是谁?少多管闲事”为首的黑衣人有些恼火的看向突然多出来的沈君逸,怎么好端端的跑出来一个人,难道刚刚才没杀干净。
而乔松韵则是没有出现,老老实实的等在船上,她不会武功去了无疑是为沈君逸带来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待在这里比较好。
沈君逸手迅速的抽出腰
间的软剑,邪笑着向他而去,剑法之快叫人咂舌,黑衣人有些惊讶于他的武功,费了好大的劲才躲了过去,看着手臂上的伤龇牙咧嘴:“阁下何故多管闲事呢!”
沈君逸笑而不答,步步紧逼,那黑衣人眼看局势不妙,立刻大吼一声:“撤。”
扔下几枚烟雾弹,一群人消失不见了,隋茂虽然杀了不少的人,但是自己也没落到好处,左肩挨了一剑,剑上还带着毒,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沈君逸走近他:“走吧。”
隋茂忍着痛没好气道:“你早就知道,为何不提醒我。”
沈君逸笑眯眯的看着他:“本世子记仇。”
搀扶着隋茂前往河畔而去,带着乔松韵前来也是因为料到他肯定会受伤的,再加上松韵会武功,自然是不二人选。
“哟!乔小丫头,咱们又见面了。”不知为何,隋茂就是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一见面就忍不住的戏谑。
结果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接下来的话含糊不清,乔松韵压根没听清楚。
从船内麻利的拿出白纱布,不慌不忙的为他剪开衣服露出伤口,伤口并不深可是已经微微发黑,就连血也是黑色的,秀气的眉头紧锁:“这些人是不打算让你活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