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定亲了,来年开春她家小姐就得真正嫁给世子,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进屋将门关上,沈君逸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陷在被子里睡沉如小猪的某人,不自觉的,眉梢就染上了笑意。
乔松韵睡得一直不算深,隐约感觉到有人过来,在自己的床头坐下,心中的恐惧滋生漫天,此刻她心底里的惊恐完全释放。
睁开眼,乔松韵猛地把眼前的人推开,快速地缩到了墙角。乔松韵的力气不算大,沈君逸岿然不动地坐在原位上,静静地看着乔松韵。
即便是真的紧张,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眯着眼打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乔松韵,沈君逸柔声道,“是我,你怎么了?”
缓过神来的乔松韵把被子拉下,露出两个眼睛。自觉自己刚才可能睡蒙了,乔松韵汗颜,也不知该如何缓解这样尴尬的情况。
“做噩梦了?”
有人给自己找理由,乔松韵没办法不用,她实诚地点了点头,“我有点认床,在你这睡总感觉不踏实,我刚才不是故意推你的,我道歉。”
认床这个理由,沈君逸并不太相信,毕竟当初她可是在他的床上睡了两
次,也从未出现这样的状况。沈君逸突然对眼前的乔松韵生出些许的好奇。
此前从未听人提起过乔家有个四姑娘,看乔氏的态度也知,乔松韵在乔家其实并不受待见。但是这些时日的相处,明显可见她并非一个愚昧无知的女子,那前些年是为何要装疯卖傻,忍受那些凄苦呢?
“多谢世子款待,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就不叨扰。”正要起身,才发觉自己的衣裳还没穿好,这么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沈君逸面前,乔松韵做不到。
“那个,世子,你能不能先……”话还未说完,沈君逸已经起身,就在乔松韵以为他是要出去之际,沈君逸突然转了个弯,在架子上把她的外衫拿了过来,“穿上吧,我送你回去。”
……
马车之上,气氛一度尴尬,乔松韵屡屡想要找话题缓解一下这种胶着沉重的气氛,然而,和她搭话的只有秋浓。
“我到了。”见马车停下,乔松韵挑开轿帘确定,“你不用送我进去,玉竹和玉兰都在呢,没人敢动我。”
沈君逸依旧冷着脸,并未说话。先行下车的车他扶着乔松韵下轿辇,这等行为看在别人眼里,
意味十分不一般,然,乔松韵却毫无所觉。
“我有事与你父亲说。”
前堂之前,沈君逸突然开口,乔松韵脸色爆红,所以刚才马车里的话简直就是她自作多情。哦了一声,乔松韵落荒而逃。
等待乔正来前堂的时辰,沈君逸问身边站着的嘉煜,“我看起来很凶么?”
被问的嘉煜一脸茫然,赶紧摇头,“并未。”
“那为何她今日瞧着似乎很畏惧我?”今日乔松韵的态度太过奇怪,沈君逸疑惑的紧。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乔正姗姗来迟。沈君逸也不废话,开么见山。
“我今日是为了镇南大将军的事情来的。”
……
乔松韵回到房,当即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前所未有过的尴尬让她精疲力竭。
“小姐,你今日好生奇怪。”马车上,乔松韵一直没话找话,实在是没有平日半点清冷的模样,秋浓一直想问,可惜沈君逸在场,她问不出口。
“我怎么奇怪了?”
“不知道,说不出的奇怪,就是觉得你最近话好像变多了。”
经由秋浓提点,乔松韵恍然惊醒。细细想来,只要遇上了沈君逸,她的话就不自觉地多了起
来。究其原因,不过是沈君逸比她还要冷淡,总得有个人来挑话才行。
才想解释,乔松韵就听到外头喧嚣,让秋浓出去查看,不放心的乔松韵也跟了出去。乔松韵所住的流云居是乔家除却老夫人居住的竹苑最为清冷的地方,极少有人来叨扰。
定睛一看,乔松韵一颗心缩紧。
“乔晨,你翻墙做什么?”
正在翻墙的乔晨猛地停下了脚步,看到地上站着的是他四妹妹,惊吓立刻转换成了欣喜,“原是四妹妹你啊,吓我一跳。”
乔松韵不答话,静静地等着他下来。
啪——乔晨只顾着看乔松韵,一脚踏空,摔了个四脚朝天。乔松韵下意识退后,也不让秋浓去扶。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乔晨依旧嬉皮笑脸,“四妹妹怎的来了,莫不是来接我的?”
“这是我住的小院,我还想问你,怎么会翻墙进来。”
乔晨有意忽略这个话题,但是乔松韵不依不饶,乔晨只好坦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委,解释过后,乔晨露出色眯眯的眼神,惬意的很,“四妹妹是不知道,那个姑娘简直就是极品,不过比起四妹妹你还是差些,明日我还得
去见她一面,兴许还得从这翻进来。”
一改方才淡然的神色,乔松韵笑的温婉,很是认真地将眼底的恶毒藏好,“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不如明日也带我去看看?”
乔晨一直觉得自己的妹妹是朵带刺的花,突然见她乖巧成这般,着实是心猿意马,才想握一握她的手,玉竹和玉兰就冲过来将乔松韵隔离在身后。
“唔,四妹妹的丫鬟都生的如此别至,你这流云居还真是个好地方。”
“休得放肆。”玉兰是个暴脾气的,听乔晨说出这等下流的话,直接就出了杀招,在听得骨节咔嚓响过后,乔松韵摆摆手让玉兰退下。
“玉兰不懂事,还望没伤着你。既然如此,我们就说定了,明日我跟着你一起出去瞧瞧。”
乔晨刚才是真的感觉到了杀气,名唤玉兰的女子手上力度比他的还大,只稍不留神就能将他的喉管掐断。
讷讷地点了点头,乔晨即刻离开了这里。
翌日,乔松韵早早地找到了乔晨,粘着要和他一起出去,没了辙的乔晨只好带着乔松韵出门,不得不说,昨日里玉兰给他的震撼太大,今日里他死活也不肯和那两个丫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