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
那个会为自己挡刀的男人。
高高在上的王爷,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在自己危难之时,却只袖手旁观,为了找出凶手,获得皇上的看重,还会将她推出去,以身作饵。
如果不是在监牢里中毒,自己也不会小产,孩子更不会被人偷走!
司马雅柔脑子嗡的一声,猛然拔下头上的银簪,对准纤细白皙的脖子,用力一顶,鲜红的血蜿蜒而下。
“让开,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娘娘!”侍卫得到的命令,只是守住门口,不许王妃出门。
可如今的情形是,王妃以死相逼,如果真的出了人命,王爷那里恐怕也不好交代。
“滚开!”
司马雅柔声嘶底里的叫喊,身子微微往前弓起,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状态中。
香荷在一旁早已经跪了下去,哀哀的乞求着自家小姐不要冲动,刘嬷嬷眼眶红红的,站在台阶上,朝着侍卫们厉声道。
“你们暂且让开!”
众人皆知,刘嬷嬷是王府的半个管家,王爷对刘嬷嬷平时也多有尊敬,呼啦啦的全部收回了手,院门前让出了一条路。
八月的晌午阳光如今箭般射下来,晃人眼睛,馥郁的
桂花香飘满了整个王府,司马雅柔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她的心里眼里变成了血腥一片,连身边香荷的哭声也充耳不闻。
“司马雅柔!谁要你出来的!”
一个充满威压的声音传来,曹铮高大雄伟的身姿立在道路前,手里还抱着襁褓,眸子里有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蹒跚走路的司马雅柔。
阳光晒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全然漠视了和曹铮的话,只有他怀里抱着的襁褓吸引着她的目光。
是孩子。
司马雅柔忍痛艰难跑上前去,朝他怀里的孩子伸手。
差一点就要碰触到襁褓时,曹铮忽然侧过身子,她的手就此落空,因为太过激动,整个人也趴倒在被阳光晒得灼热的碎石子路上。
身上被摔到的痛苦仿佛毫无知觉般,司马雅柔抬起泛着水光的漆黑眸子,前一刻还对曹铮充满怨怼的情绪也消散无踪,毫无尊严的乞求道。
“王爷,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把孩子给我好不好?”
曹铮居高临下的望她,他逆光而立,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恍若神祗一般,和眸中的嘲讽和清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让你干什么都行?”
他冷哼一声。
司马雅柔重重地点头。
看到她这样以后为了孩子毫无底线的样子,曹铮心中一股无名火蓦然升起,屈尊降贵的弯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孽种,干什么都行?”
司马雅柔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眼中噙着泪水,语气坚定,“是。”
忽然就放开了手,曹铮直身抱着孩子走进正屋,司马雅柔见状,跟着起身,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痕,跌跌撞撞的跟了进去。
香荷和刘嬷嬷连忙跟上,在踏上正屋的台阶时,大门砰的一声被紧紧关上。
两人面面相觑,香荷眼看刚才王爷的愤怒,担心的上前才要敲门,被刘嬷嬷拉住了手,警告到朝她摇头。
“有动静了,再进去。”
司马雅柔刚一踏进屋里,就看到被曹铮放在床上的孩子。
扶着屋里的桌子大口喘息一阵,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到了床前。
看到襁褓里露出的小脸,孩子正睡得香甜,司马雅柔把手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才伸手解开襁褓。
她细心的检查孩子的身体,当看到手指有个伤口时,紧张的看了一眼立在身边,一脸阴沉的曹铮,
咬了咬牙,忍住了就要脱口而出的责备,深吸口气,给孩子细细诊脉。
还好没有中毒。
肺腑和四肢也没有受伤或骨折。
司马雅柔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想到刚才的冲动,她自认为除了擅自违背他的禁足命令之外,并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
那曹铮又为何如此暴怒?
她疑惑的想道。
无论如何也是曹铮把孩子带了回来,她缓和了一下心绪,把孩子的襁褓重新包好,扶着床板起身,对曹铮说了声,“多谢。”
看着司马雅柔将这一切做完,曹铮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本王是怕外间的流言坐实,和你的哀求毫无关系。”
司马雅柔眼神一亮,从她身孕有六个月时,外间就流传着孩子本身就是曹铮的传言。
如果恰如曹铮所说,他顾及面子,不想再次传出别的风言风语,比如说孩子夭折,是因为他头上的绿帽缘故之类的话,起码可以保住孩子的性命。
“还是要多谢王爷把孩子接回来。”
司马雅柔眸光如水,脸上也不禁流露出温婉慈母般的笑容,曹铮看到眸光一暗,转身撩袍翩然坐在椅上,继续冷硬的声音道。
“把孩
子接回来是一回事,能否养在你身边又是一回事。”他气质超脱的抬手倒了杯茶,红唇轻抿,垂目间眸子里流转一丝暗芒,“能抚养四王府小公子的人,起码得是清白之身,你以为你配吗?”
司马雅柔的心中一跳,紧咬着嘴唇,油然而生的屈辱感逼迫得她无法张口反驳。
纵然自己是被暗害,是被强暴的。
忽然一个念头升起,难道生在这个时代,被贴上了不贞的罪名,就要为此背负一辈子吗?
“王爷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孩子留在我身边?”
曹铮如同看到手的猎物一般,轻蔑的望了司马雅柔一眼吃,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里的杯盏。
“本王记得之前你曾说过,永远不会做玩物,对吗?”
司马雅柔再次全身僵硬,唇角被牙齿咬破,满口都是甜丝丝的血腥味,她深吸口气,瘫坐在床踏板上的身子直了直,嘲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女人生了孩子后,身材会走形,难道王爷会稀罕这样一具身体?”
“你以为本王之前就稀罕?”曹铮的神色一肃,唇角又溢出一丝冷笑,“本王一早就说过,能做本王的玩物,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