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不解,可她向来对医术上的事情不感兴趣,没有继续再问。
司马雅柔也庆幸她没有问下去,因为她一时高兴说了出来,却没有想到该怎么和香荷解释。
“小姐,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热的了?”香荷把扇子扇的更卖力了。
风行随轿而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眼里竟有笑色蔓延。
已经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司马雅柔觉得身体已经好了,刚才的异常,大概是因为孩子在肚子里生长,所以才有的神经痛,这些话自然和香荷解释不清。
“府里除了在院子里,就是在屋子里,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再逛会吧。”司马雅柔说罢,就吩咐轿夫停下。
香荷和司马雅柔同岁,虽然常年服侍主子,性情要更沉稳一些,但是骨子里还是喜欢热闹的,她也出着主意,无非是寺庙和集会。
司马雅柔掀开轿帘,想要问问风行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塔或者是高楼,忽然发现风行总是跟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并且毕恭毕敬,让她觉得很有距离。
“你能不能过来一点,离我这么远,我还得用力说话,你才能听见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她一双明眸善睐,因为怀孕的缘故,唇色并不鲜艳。
“奴才不敢冒犯王妃,王妃放心,奴才定能听清您的话。”他身为暗卫,要做的事情大多是保护,暗杀和打探消息,他的探查一门科目学的极好,细微声音都能听到,且还会唇语。
司马雅柔确实一脸的不悦,“什么奴才不奴才的,谁生下来就是主子,谁又生下来就是奴才?还是你就甘心给人做奴才?”
茂密的杨树挡住了头顶的烈日,风行刚好站在杨树枝叶之间的缝隙里,金箭般的阳光射在他是左眼处,不由微眯了眸子。
这样的话说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可他的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动荡了一下。
“回王妃的话,奴才生来就是奴才,是王爷的人,还请王妃见谅。”
司马雅柔生气的把轿帘摔了下来,什么天生就是奴才?难道她嫁给了曹铮,除了只要被抛弃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能够离开了么?
“我想去划船!”她的声音愤愤。
在京城的西边,离朱雀大街不远处的地方,赤羽河蜿蜒而过,一到夏天之时,就会有很多百姓来此观景,天机国的皇室为了造
福百姓,在河边还修建了很多亲水的水榭凉亭等建筑。
商家们闻风而动,在此聚集建造了酒馆,茶楼和饭馆等,显然已成为了西城的繁华一景。
“怎么今天人好少。”之前香荷来过此处,知道是顶热闹的一个地方,可眼看河边人烟萧条,不由蹙眉疑惑。
“人少了咱们正好情景,下次再等人多的时候来,再瞧瞧热闹。”司马雅柔显得很乐观。
“两位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今天是白云观请了长春道长来做法,人都去看了!”旁边撑船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殷勤的接着解释。
在原主的记忆力,她也是很信奉道教的,所以知道这个长春道长是个极有威望的人,世家府邸里的家眷有了什么事,都喜欢请他来做法事。
看到香荷有些失望的表情,司马雅柔拉着她坐船。清风碧波,河柳荡漾,乌篷船载着三人沿着河边,往东划去。
乌篷船的船舱狭窄,风行觉三人有些挤,弯身坐在了船舷上。
“总是冷着脸,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司马雅柔小声嘟囔一句。
风行耳力极好,自然听见了司马雅柔在船舱里说的话,低头
看到了河水里自己微笑的倒影,又忽然崩住了脸。
暗卫不可随意动情,一旦动情,便会影响本能的反应,这也是为何身为暗卫的人,要么是一脸严肃,要么以笑掩心。
船在河面上荡漾而行,桌子上有船家备好的点心,要是用的话,需格外付钱,莲蓬糕,菱粉糕还有香脆可口的莲藕片,都做的精致又可口。
司马雅柔一连吃了两盘点心,也出来站在船舷边,满足的活动着四肢。
风行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她望来,看到她除了微微鼓起的肚子之外,窈窕身姿显露无余,又慌乱的低头回身。
“小娘子~看这边,哥哥我有金簪玉佩,扶着哥哥的时候过来呀!”随着男子的调笑声,有看热闹的人轰然而笑。
司马雅柔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时候,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后,眼神愤恨的瞪过去。
“滚!”加上前世,好歹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竟然被几个小流氓给调戏了!
几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包了一条画舫,刚好在和司马雅柔的船错过而行,立刻让船家撑船停了下来。
既然司马雅柔脸
上并无羞涩,并且冷冷的吐出一个滚字,为首的小公子玩味的摸着下巴,“小娘子许是不喜欢这些俗物,告诉公子你喜欢什么,本公子都给你买。”
扑通扑通两声,司马雅柔还没有看清风行是怎样动作的,对面船上的几个小流氓就已经掉落在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我们都不会游泳!”他们的脑袋在水里一浮一沉,不停的伸手叫喊。
风行躲过船家手里的船蒿,插进水里又拔出来,司马雅柔身下的乌篷船猛然往前飞快的划动了数米路程,把落水的人的鬼哭狼嚎和叫骂声,都抛在了后面。
司马雅柔抚掌而笑,“风行,你还真是好样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乌篷船终于到了她们起初上船的地方,此时已近黄昏,西边天上一汪霞色,昭示着明天又是个艳阳天。
“王妃,您要注意黄九日。”
司马雅柔准备上轿的时候,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道,她回头,正看到风行一双正色的眸子。
“你怎么知道黄九日的?所以说,不管是在王府里还是在外面,王爷都让你一直监视着我,对吗?”司马雅柔抬了抬眉毛,斜睨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