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天翔怕了,很怕很怕。
他怕的不是自己,是他的小女人,她拥有了更强大的能力,可她同样也面临着更强大的敌人。
想到这些,十岁就叱咤沙场的他有了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刚失去双亲又还年幼的他,要扛起很多担子,也要面对他恨之入骨却又不能动其分毫的仇人,举步维艰的走到今时今日,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
现在,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他十分害怕,怕他心爱的小女人总处在十面埋伏的危险境遇。
更怕他会面临要再次失去她的风险。
“傻瓜。”她看出他的心思,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别怕,你要记住,无论我在哪里,都是在奔向你的路途中,回到你的怀抱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不想再等了。”
他不想等了,不想再浪费一息的时间在失去她再等她回来的事情上。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认为他必须要护好她,没有失去就不会再有等待。
那晚深夜苍暮悄悄找他出来跟他说了些让他记忆深刻的话。
他从那时就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他绝不能放开她的手让她再离开他半步。
之前
她突然消失的时候他心里究竟有多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儿。”他捧着她的小脸,手指不停的在她脸颊上蹭着,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承认我自卑,当年看到你斩杀巨蟒,带领百姓治理水患,制冰解暑时的你那么光彩夺目,我害怕。怕你会越来越优秀以后,身边没有我的位置,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娶你为妻。”
当年,他和袁国公还商议了另外的办法帮她摆脱丞相府的亲事,他提出要直接娶她为妻的时候袁国公也有些震惊。
毕竟当时的她还小,向氏很希望能把她多留身边两年,提议说先定亲,过两年再过门。
他却直接提出要尽快成亲,不然怕还会有后顾之忧。
袁国公顾及到胥天宇觊觎袁国公府的势力多年,知道单一诺是他的外孙女以后,对待她的态度转变太快,其用意昭然若揭。
让她成为淳王妃是唯一一个能彻底断了胥天宇所有念想的选择。
“知道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以后,我很想留住你,可是听到你和爷爷说你想回去的话,我……”
“真是个大傻瓜。”她抱住他,打断他道:“我跟爷爷说我想回去是
我想回家,回你娶我为妻的地方,告诉全天下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还是淳王的王妃。”
“安儿……”
“其实我也很自卑,以为你有那样的表现时嫌弃我了,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若是我知道你就是我寻找了那么多年的人,打死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安儿,咱们回家吧!”
他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把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摸索着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以前的他惹她哭过不知有多少次,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要她为他掉眼泪了。
也许他给不了她太多,可他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回家以后你只要负责给我生三个孩子还债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你当真是想让我因欠命而还子吗?”她撅嘴问。
他勾唇一笑,“对我来说,有你的地方就是家,而对你来说,有我,有孩子的地方才是家。我想给你,你最想要的家,就必须要有孩子才行。”
“好你个胥天翔。”她气呼呼的打落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你那个时候就醒了居然还装睡偷听我讲话。”
他受伤昏迷的那晚,她给他喂完她的血,
牵着他的手说了很多她想说,而一直没有机会说的话。
之所以有勇气说,是她以为他还在昏迷听不到。
殊不知,喝了她的血以后,他就已经有了要苏醒的迹象,那时候确实不是他装,是他的确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另外,他也是想多听她说一些那样的话,没有强制自己快点苏醒。
“咱们先回家,好不好?”他总有种心神不安的感觉,握住她的小手再次问道:“先回家,等我好了,再和你一起去处理洛琨的事。”
她心疼的看着她的男人,很想答应他,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答应他。
就算应下了,也可能很快就会食言。
从绿虎身上下来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一些他用内力也没有探测到的声音,很清楚他们出去以后要面临的是什么。
别说和他一起走了,她一直都在想怎么才能让他先行离开。
让他先走是因为她决定要以身犯险,先去会会洛琨,所以她不能让他和她一起。
还要两三天她就能可以完全融合那股力量,而且她很确定,洛琨不会在她没有融合那股力量之前对她下手。
在怀阳县时,他不过是想要试试那时的她究竟有
没有接受那股力量而已。
她看了眼正盯着她看的绿虎,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相公,你糊涂了。”她回握住他的手,“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嘛!”
一声相公,让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脸上的凝重渐渐消散,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握着自家小女人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脸上带着微笑,留着泪拉住他道:“相公,到了。”
“已经从山洞出来了吗?”他收起笑容问,“我怎么觉得咱们还在洞中?”
“我说的是咱们到绿虎身边了,绿虎好像不能再送咱们了,接下来的路需要咱们自己走。”
“好。”他轻舒一口气道,“你来做为夫的眼睛,为夫带你出去。”
她看着趴在地上正看着她的绿虎,抽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还有一件事没办。
救过她无数次,跟了她两世,用生命守护了她三次,虽然已经离别过一次,但是这次她依旧十分难舍。
“大家伙。”她冲过去抱住它,“怎么办,我还是好舍不得你。”
绿虎“啊呜”一声,大脑袋在她身上不停的蹭着,用肢体语言告诉她,它一样十分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