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辰摔门而去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就如同万年的冰山一般,散发着无人敢靠近的冰寒之气,周围来往的仆人几乎都低着头快速的溜过去,恨不得能够将自己缩入地缝之中,生怕被他看到之后成为倒霉的‘出气筒’。
然而这总会有不长眼的人撞上来,擦了药好多了的白易正在院子里无聊的坐着,只见司辰从远处而来,也不管他是不是开心,直接撞了过去,还一脸傻乎乎的朝他笑的开心。
“主子,我听白难说了,正没想到主子居然如此料事如神,要不然恐怕那红胆草就真的是拿不到了。只是那般小人太阴险了,居然故意引我上钩,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我根本不会……”
白易见到人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止也止不住的念叨起来,这些日子可是将他憋得不行,白难那个木头一天天的就只会摆弄那些看不懂的机关术,而白容这人就更不要提了,他们认识有将近二十年了,听到他说过的话估计加起来都不超过千句,实在难以想象以后了若是结婚生子了,他的夫人会受到怎样痛苦的折磨。
司辰本就心情极差
,而此刻白易在他耳边如同苍蝇一般的说个不停,无疑是勾起了司辰心头的怒火,他的火气没有办法朝着沈兮若撒,却一股脑的全部撒在了白易的身上。
“我看你太闲了,伤好的差不多了?”
司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极为骇人了,而且一直看着白易的眼神也带着危险的气息,只不过白易这个傻子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反倒一脸笑嘻嘻的朝着司辰点了点头。
“好的差不多了,多谢主子的金疮药,不到半天的时间就结痂了,实在是灵丹妙药一般,就算是天上的仙丹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司辰听到白易的话,露出了一副极为满意的神情,随后声音不紧不慢,却有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最近得到消息,盛启星在西山有所动作,既然你的伤好了,那边你去吧!”
白易只觉得听完这话之后,血液上冲,一阵的头晕目眩,尴尬的望着司辰,机智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开始极为浮夸的‘表演’。
“哎呦,主子,主子,不行了,我这头好痛啊!估计是那天的时候受了内伤了,不行,这次看来
是去不了了,若是因为属下而耽误了主子的大事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心里还在不停的感叹自己机智,平日里西山就那边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那里的山匪、流寇极多,朝廷也曾派人镇压过许多次,可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还有许多都折进去了。
倒也不是因为那里的山匪、流寇到底有如何的厉害,而是西山的官匪勾结,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只要是被卷进里面的人,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而白易心中也极为清楚,如果仅凭着自己的话,不禁无法查出西山一事,更多的可能就是会白白的送命进去,他不怕死,可是却绝不能如此窝囊的死掉,最重要的是白易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嗯?”
司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直到最后,才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个不重不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上挑意味,看向白易的时候也让他感觉到无尽的压力。
“主子,属下错了。”
白易倒是十分乖巧的认了错,对于他跟着司辰这么多年来说,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认错。
“既
然错了,就会暗阁去,白困传来消息,说暗阁来了一批根骨不错的孩子,你就去做他们的师傅,若是带不出来几个好的,也就不必回来了。”
司辰本就没有打算真的让白易去西山,对于他对白易的了解,恐怕还没有踏进西山,就被人忽悠的将自己都卖干净了,西山的事情早就交给了白简和白复,他们的心思和武功,自己都是信得过的,想必能将西山的事情处理的很好。
而既然白易认了错,司辰便顺水推舟,说出了自己真是的意图。
在司辰说完那些话之后,白易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心中不禁抱怨道: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来主子打的是这个主意,自己已经拒绝了一次,如果再拒绝这个,明显说不过去,所以锻炼新人这种苦差事,想必是如何也推脱不掉的。
白易苦着一张脸,简直要哭了一样,满肚子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是。”
反观司辰,再坑了人之后,心情果真舒畅了许多,脚步都较比之前轻快了不少,径直走回了自己的书房之中,一坐下就是一个下午,其中白容和白难都来过了,各
自将手中的任务交代清楚。
只不过在白难说完离开之后,白容却一副有话说的模样,迟迟没有离开。
“还有何事?”
司辰抬头不经意的看到了正一脸纠结的白容,似有不解的望向他,询问他。
“没,没事!”
白容面对着司辰突如其来的询问,像是被吓了一跳,没有想好该怎么说,神色有些慌张,随后才结巴的回了。
司辰虽然认为他有些奇怪,但是并未多想,等听到门被轻轻带上所发出的‘吱吱’声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神情有些惆怅,还时不时的往窗外看过去,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哎。”
一连叹了好几口气,所有的心思早就飘了出去,对于这满桌子的文书之类,也在没有心思看下去了,只是发愣的看着窗外,失了神一般。
天逐渐黑下来,太阳下山之后,月亮像是一个娇滴滴的新年一般,经过漫长的梳洗打扮,随后才扭着婀娜的身姿,姗姗来迟。
一点一点的攀上了最高空,朦胧而又虚幻的光影洒在大地上,旁边时不时的飘过去一两片云彩,像是姑娘的雀扇一般,挡住了月亮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