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望着进来的司辰,畏惧的往后缩着,刚刚就是这个男人要不留情的将她扔了下去。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是他派来的吗?呵呵,我就知道我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他给找到了!”这是怎样的声音,沙哑难听,犹如老树皮被剥下来的声音,带着撕诡异。
“姑娘,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租那间酒楼罢了,过去瞧瞧也是意外的发现了你,刚刚是我相公冒犯了,对不起。”沈兮若态度很好的道歉,现在可就指望着从这姑娘的嘴里套出什么了呢。
那姑娘却是冷哼一声,“虚伪至极,跟他倒是真像,我原本就是苟延残喘,怕是早就被人遗忘了,也罢如今我仇未报,下了阴曹地府也该给莺莺道歉,若不是我,也不会害的她被灭门。”
说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流下来两行清泪,一副决然去死的表情。
“你们动手吧,下辈子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吴宥丞!”
吴宥丞?那不是福来酒馆的少东家吗?之前为了要娶二丫还大动干戈,把二逼的和陈秀才私奔了。
“你和吴宥丞有什么恩怨?”沈兮若放柔声音。
那姑娘看她一脸真挚,的确不像吴宥丞那个冷血变态的手下,“你们真不是他的人?”
“不是,要说起来我还跟他有些恩怨呢。”沈兮若想着,他当初那泻药还是她给二丫搞的呢。
姑娘看他们的确没有敌意,也壮了胆子,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也是无所顾忌了,“我叫宴青菡,是茹独城晏家的幺女,我父亲听闻这里的女儿红最是闻名,我大姐姐正许了婚嫁,便亲自来买,我执拗的跟着爹爹来了这里,结识了这家酒楼的女儿崔莺莺,我们一见如故便摆了把子做了姐妹。
可再我们一次结伴逛街时,我头纱被风吹起,露出真容恰巧被吴宥丞看到,他设计把我们引到郊外,强暴了我,莹莹为了救我,被他推开撞死在了石头上,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将他们带回去,那段时间我被他折磨的体无完肤,逃也逃不出去,本想吞金自杀,但最后我后悔了,我要给莹莹报仇,我自己扣出来金子,声音变的如老妪一般,待我逃出去后,才得知莺莺一家被吴宥丞栽赃嫁祸杀了外地姑娘酿酒,为了掩人耳目把莺莺的尸首也放在其中。”
宴青菡缓缓的说着,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仿佛这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眼神空洞无物。
“可也不至于为了掩盖崔莺莺的尸体,而抓更多的人来,岂不更容易让人察觉?”一直沉默的高建出声了。
宴青菡倚着床边,嘴角挂着冷笑,“早在我来之前就有不少外地女子失踪的事情,他们皆是被吴宥丞给掳了去,各种折磨致死,最后莺莺家的事情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栽赃嫁祸,掩盖罪证事实的方法罢了。”
“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何不找你爹爹去报官?”高建反问。
宴青菡听了这话,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自视清高的读书人,最瞧不起我这种失了贞洁的女子,不管我们是愿不愿意,只要发生便是六亲不认,我爹爹知道后,惧怕那吴家背后官府的势力,说我已经脏了身子,回去也是丢家里的脸面,撇下我带人连夜就走了。”
啪!李荷花气的一巴掌拍在一边的桌子上,“实在欺人太甚,咱们女子的命就不是命吗?失了贞洁那是该死的男子做的,怎么反到头来怪女子不守妇道了!
”
“宴姑娘,你也不必一棍子打死所有读书人,我虽是读书人但不是那不懂变通的迂腐之人,我来就是为了查清这件事情。”高建心里满是愤怒,这吴宥丞的名声,他早就有过耳闻,欺男霸女,连他们福来酒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寡妇也在旁边说着,“我说姑娘,我儿子可男儿,你可莫要误会了,他可是举人老爷,在官府里定也是能帮你说上话的。”
“那你为何一直待在这酒楼里不离开,你不想去报仇吗?”沈兮若问着。
宴青菡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那吴宥丞栽赃嫁祸这件事也是想一箭双雕,这酒楼在最繁华的中心,他们福来酒馆自然想要,莺莺父母一死,加上吴家跟官府的交交情自然是要拿下的,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所以闹鬼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他们吴家原本想着那酒楼出了人命,想过急日在将酒楼买了去,却不想被人给抢先了,那吴家定不会放过他们,我只好去隔壁屠夫家天天偷猪血,装神弄鬼,吓走了他们免得再让他们不入莺莺家的后尘。”
宴青菡也没有也没有想到自
己这一做法,竟然让吴家害怕了,也不敢再要这酒楼,毕竟那些孽可都是他们造出来的,她倒也能躲在酒楼里小心度日,准备来日方长去取了那吴宥丞的狗命,没想到被司辰给发现扔了下来,差点摔死。
“呵呵,下次我让他注意些。沈兮若尬笑着,瞪了司辰一眼,特忒不懂怜香惜玉了。
司辰无辜的看着她,当时她黑的跟碳似得,他知道她是人是鬼。
“那你打算怎么报仇?”沈兮若问她。
宴青菡看着司辰和沈兮若刚刚的互动,这男人武功高强又听着女人的话,求他们准没错。
爬下床,扑通一声跪下在地上,“还望姑娘帮我报仇雪恨,这辈子我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这虽说大过年的要磕头收红包,但现在可是已经过了这个收红包的时候,再说沈兮若也担不起,赶紧拉她起来,可这宴青菡别看着瘦弱,可这力气大的沈兮若根本拉不起来她。
只好作罢,“你也知道吴家在咱们这镇子,甚至是咱们云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富商,我不过一个开医馆的穷酸大夫,可没有什么泼天的本事去跟吴家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