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
凤雏。
琏二哥哥?
薛蟠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酒水,随着言谈,不住的喝着,旁边的侍女细心服侍着。
琏二哥哥自然不是自己的属下,但……也堪为自己身边此时此刻的卧龙凤雏?
算是!
将事情同琏二哥哥说道说道,无论如何,琏二哥哥不会坑自己的,也不会骗自己的。
毕竟!
也是亲近的亲戚不是?
琏二哥哥所言王德大表兄的所作所为过于下流、下作、下三滥……,这个……,只能说有一点点吧。
自己在金陵的时候,其实……也有……。
当然。
都过去很久了,入京以来,基本上没有再做过的。
不过,也能看出琏二哥哥对大表兄的所谋……是不认同的,也是不认可的,是不同意的。
自己。
也是那样想的。
也觉不太好。
事情闹大了,真的不好,无论是对大表兄,还是对自己都不太好,奈何……大表兄这些日子待自己实在是不错。
真的拿自己当亲兄弟一样。
在一位位兄弟面前抬举自己,自己心中很欢喜的,真的不同意大表兄所为?
大表兄会生气吧?
自己……。
有些想不好。
现在!
琏二哥哥一番言谈,自己心中有数很多,琏二哥哥的意思……自己不该做的。
不该帮着大表兄做那些的。
“蟠弟!”
“喝,喝酒!”
“咱们边喝边谈。”
“蟠弟,先不论小秦相公和王德,咱们就事论事。”
“王德要对小秦相公身边的妾室动手,还有对东府蓉儿媳妇她们动手,这件事,王德肯定想着要做的十分隐秘。”
“做的别人都不知道。”
“你觉是否那般?”
“……”
让侍女退向极远处,贾琏将手中的金陵春一饮而尽。
从薛蟠口中得知这件事,还是……还是颇为畅心的,那个王德……一日日的也不知想些什么。
还想做那些腌臜之事?
说着,看向身边的薛蟠。
还真是薛大傻子。
还真是薛大脑袋。
都入京数年了,都在京城见识诸般事了,怎么感觉还是呆呆傻傻的,不愧是呆霸王。
“喝!”
“琏二哥哥,喝!”
“嗯,大表兄做那些事,自然是隐秘为上。”
“琏二哥哥,我来……,我来……。”
亦是一饮而尽,薛蟠点点头,一些事情自然是秘密行之,否则,不就直接暴露了?
语落,看着琏二哥哥持酒壶斟酒,忙将酒壶接过来。
那些侍女,退向一旁了?
嗯?
刚才谈事的时候,她们好像在身边吧,这……,该不会传出去吧?待会要好好叮嘱一下琏二哥哥。
“那你觉以王德的能力,可以将事情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吗?”
“……”
贾琏的兴致多起。
瞧着薛蟠将自己的酒水满上,说到后续之事。
“……,人不知,鬼不觉?”
“有些难吧?”
“……”
薛蟠小声道。
“不是有些难,而是很难!”
“很难!”
“王德刚回京多久?他能认识什么人?”
“他做那些事情,大可能不会用王家自己的人,肯定要用一些京城的人。”
“那些人用了之后,要么处理掉,要么让那些人出城。”
“如果王德一直在京城待着,那么,他可能会认识一些特别的人,而今……他待在府中都一个多月,还能认识什么人?”
“左右一些寻常人。”
“那些人做那些事?”
“靠谱?”
“大可能很快就事发。”
“事发之后呢?”
“以王德的家世门楣,他或许可以无碍,或许可以保全自身,蟠弟,你呢?”
“……”
“蟠弟你看得起为兄,今儿将那些事同为兄说,为兄又如何不明白你所想。”
“说实话!”
“这件事……王德不过是想要拿你当替罪羊吧了。”
“当一个关键时刻的替罪羊罢了。”
“也就是哥哥我才和你说那样的贴心话。”
“……”
“蟠弟,筷子不要停,尝尝厨房最近弄的几个新菜,我觉滋味不错的。”
“尝尝这个鸡丝蘑菇,很好吃的。”
“……”
扫着薛蟠此刻别样担心的模样,薛蟠……很有耐心的将事情一一解释着,将事情一一分析着。
以最简单的话语。
以最朴素的道理。
以最顺畅的事情走向。
话音未落,观薛蟠胖胖的面上多有苍白,贾琏连忙又宽慰着,拍了拍薛蟠的肩头。
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鸡丝蘑菇,放在薛蟠的小碗中,添为亲近,更加心意相合。
“……”
“琏二哥哥,这……不会吧。”
“不会吧?”
“大表兄……不会那样对我的。”
“我……我和大表兄是亲近的血脉兄弟,大表兄不会那样对我的,不会那样对我的。”
“……”
“琏二哥哥,不会那样的,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骗我的?”
“替罪羊?”
“如何会有那样的事情,大表兄找我也只是想要一个帮手,希望我可以好好帮他。”
“怎么会……,琏二哥哥,你骗我的对不对?”
“骗我的对不对?”
“……”
薛蟠一颗心嗡的颤动,耳边隐约传来浅浅的乱糟糟声音,眼前的光亮都不住闪烁,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琏二哥哥说什么?
大表兄把自己当做替罪羊?
不!
不可能!
大表兄怎么会将自己当成替罪羊,大表兄和自己是最为亲近的兄弟,根本不会那样的。
琏二哥哥骗自己。
一定是骗自己。
紧握手中的酒杯,胖硕的身子不住颤抖,多有掠过丝丝后怕,满是惊悸的看向琏二哥哥。
琏二哥哥和自己开玩笑的对不对?
对不对?
鸡丝蘑菇?
什么鸡丝蘑菇,什么小鸡炖蘑菇,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胃口,也没有任何兴趣。
双眸瞪的浑圆,瞪到最大,看向琏二哥哥,想要从琏二哥哥口中知道更多。
“蟠弟。”
“王德是否说过,要为你出头,将京城之内欺压丰字号的一些商行,好好收拾一顿?”
“记得正月就说过吧?”
“我记得蟠弟你对此事还多有期待。”
“其实,类似之事,我早先也有想过,也想过帮衬一下蟠弟,后来派人查了查,才觉得要做到很难很难。”
“单凭哥哥我自己的力量,难以做到的。”
“真的难以做到。”
“蟠弟,喝酒!”
“咱们边喝边谈。”
“薛家的丰字号近年来是不如以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丰字号没有走到那一步。”
“京城之内,商行百千数,现在的丰字号就算不能位列前十,位列前五十……还是不难的。”
“城中有商行因一些事情,对丰字号下手,时常欺负丰字号的营生,破坏丰字号的营生。”
“好像也非一家。”
“蟠弟,那些对头……蟠弟你心中应该有数是哪些商行。”
“丰字号排名在前,薛家和两府的关系也没有避开,和京城一些世交的关系也没有隐瞒。”
“如此,还有一些商行对丰字号下手,蟠弟觉那些商行的人是傻子吗?”
“……”
“能将营生做的那么大,有傻子吗?”
“没有。”
“为何那些人还敢对丰字号那般,答案其实不难猜,是因为那些人背后有人。”
“就算两府在丰字号身边,他们也不怕的。”
“两府和王德王家相比如何?”
“那些人不怕两府,就怕王家了?”
“很明显,也不怕!”
“如此,蟠弟就知道为何王德一直拖着那件事了,因为……他也解决不了那些事。”
“除非他愿意将整个王家压下去,才有一些可能,而动用整个王家的力量,他做不到。”
“我刚才所言有心无力,也是如此。”
“咱们是世交兄弟,如若是寻常事,无需蟠弟言语,我都能帮忙,都能做好。”
“涉及另外一些大事,蟠弟应该知道两府和王家会如何权衡,也知道大家族会如何权衡。”
“其实,那些对丰字号有些欺负心思的商行,也非十分针对,尤其是近一二年,似乎……东府蓉儿媳妇帮丰字号说了一些话。”
“蓉儿媳妇。”
“啧啧,那是一个大美人。”
“却也是一位非寻常的大美人,东府眼下是没有什么人了,蓉儿媳妇非寻常人。”
“蓉儿媳妇手眼通天,认识的京城富贵之人许多许多,想来蟠弟你也该听过一些。”
“嗯,似乎说多了。”
“回到咱们刚才说的事情上,为丰字号找回场子的事情,王德他也是有心无力,否则,正月里就直接派人去了。”
“正月不行,二月也是可以的,三月……,他今儿又和蟠弟你那样说,但……可有见他做过什么吩咐?”
“……”
“没有,可见王德的心思。”
“再说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件事,王德要对小秦相公身边的妾室下手,还要对东府蓉儿媳妇下手,王德所言需要你的帮助。”
“需要蟠弟你好好提供一些讯息。”
“那么,蟠弟你觉一些消息,王德自己是否就可以得到?”
“蓉儿媳妇的一些事情,东府的一些管家问一问就知道了,珍大奶奶两个妹子的事情,也是一样。”
“何须还要蟠弟你来帮他?”
“若是大事,也就罢了,这等小事,王德他自己都能派人做好。”
“说不定可以做的更好,毕竟……王德要派几个王家的人来府上,轻而易举。”
“……”
“他自己可以做的事情,非要让蟠弟你去做?”
“还特意吩咐蟠弟你去做那些小事。”
“蟠弟,你可知王德深意?”
“……”
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