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嘿嘿,大表兄,我……我不好猜,猜不出来,大表兄尽管言语。”
“有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
“尽管吩咐。”
“……”
从侍者手中接过茶水,轻呷一口,润了润嗓子,小荷西……没得说,真送给自己了?
那……以后为自己身边的小厮怎么样?
嗯。
好像年岁又有些小,他又生的太俊俏,一看就不是仆从小厮,不太好,不太好。
被妈看到了,妈肯定又要说道了。
养在外面?
这个……,一个小兔子养在外面,好像有些怪怪的,又似乎不太好,嗯,待会问问大表兄该怎么处理为好。
大表兄肯定知道的。
那么一个小兔子,可以把玩很久很久的。
大表兄专门留下自己,所为要事,心中欢喜,这种为人重视,为人看重的感觉……自己最喜欢了。
何况,还是大表兄。
就是……具体何事猜不出来。
自己也向来不擅长猜测那般事。
“哈哈哈,蟠弟,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就是你这句话。”
“京城诸位兄弟,我最欣赏的就是你,最亲近的就是你。”
“咱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我是家里的独子,蟠弟,你就是我另外的亲兄弟。”
“……”
“你们先出去吧。”
“蟠弟,自为兄回京以来,诸事有顺利的,也有不顺利的。”
“顺利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不顺利的,你可知都有什么事?”
“……”
王德畅然大笑,很满意薛蟠的态度。
这个态度就很好。
非常好。
把玩手中的茶盏,看向薛蟠,左右看了一眼,让闲杂人等出去,须臾,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整个人仿佛长叹一语。
“不顺利的事?”
“嗯,大表兄,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烦心?”
“大表兄,我觉大东家肯定是你的,就是……兄弟们可能对营生份例有些问题。”
“大不了,我那份营生份例少一些。”
“我家自有营生,我不差银子,分给另外一些兄弟,无碍的,他们支持大表兄就好了。”
“……”
大表兄心情不太好?
顺利的事情?
不顺利的事情?
大表兄从回京到现在,许多事情自己也都知道,也都了解,询问自己不顺利的事情?
这个……自己知道。
是为刚才的事情。
自己又不是傻子,许多事情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玄妙的。
大表兄为大东家,自己是支持的。
营生份例之事,大不了自己那份不要了,自己不差那点银子,如此,事情不就解决了?
“蟠弟!”
“我的好蟠弟!”
“别人都叫你薛大傻子,薛大脑袋,薛大呆子,我觉……他们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傻子、呆子。”
“蟠弟。”
“为兄没有看错你,没有看错你啊!”
“都是世交兄弟们,惜哉,无人能有蟠弟你这般心胸,蟠弟,你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人。”
“定是不俗的人。”
“蟠弟。”
“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一个。”
“……”
“其实,刚才的大东家之事,为兄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一些事情,为兄还是有把握的。”
“坐上大东家的位置,于为兄不算难。”
“为兄难道就是差银子的人?”
“为兄回京城以来,不顺利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正月的那一件,那件事……让为兄现在身子都没有好利索。”
“为兄……一直都记着的。”
“……”
王德感慨。
双目一亮的看向薛蟠,自己的蟠弟……也能说出那样的话,那样大公无私的话?
还真……真想不到。
不愧是蟠弟。
很是点点头,而后举起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没有隐瞒什么,直入主题。
说到那件唯一的不顺利之事。
“……”
“大表兄所言,是和小秦相公……?”
大表兄的夸赞,薛蟠胖胖的脸上多为喜悦,一颗心都不住纷飞起来,举起手中茶水,不自觉喝了一半。
也只有大表兄能够看到自己的优点了。
做大事?
自觉自己也是做大事的人!
只是,一些人看不到而已,大表兄目光锐利,直接就看到了,不愧是大表兄,不愧是自家人。
不顺利的事?
正月的事?
到现在身子都没有好利索?
小秦相公?
是那日小秦相公拎着凳子生生将大表兄快打死的那件事?大表兄还在筹谋那件事呢?
上个月兄弟们一处聚会,就有言谈。
大表兄言语他已经有了对策,有了法子,只是……没有多言,现在大表兄又说?
是要对小秦相公动手?
这个……是否不太好?
小秦相公不是好惹的。
小秦相公是翰林院的官,又有那样的老师,京城之内,又认识那么多的达官贵人!
大表兄!
大表兄要找小秦相公的麻烦?
白胖粗犷的面上稍有一丝不自然,这几日大表兄没有言语那件事,还以为大表兄之前只是说说。
现在……要开始动手了?
“为兄自出生到现在,从未受到那样的奇耻大辱。”
“被人直接用凳子差点打死?”
“蟠弟,诸事先不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是否可以过得去?”
“……”
王德神色阴沉许多,思绪有动,便是想到那日的凄惨之事,往日里,以前,那样的凄惨之事都落在别人身上。
而非自己遭劫。
正月!
自己差点被打死了。
自己堂堂京城王家的独子,差点被一个小畜生打死了。
事后。
竟然不了了之了?
那个小畜生竟然没有任何的惩处?无论老爹说什么理由,自己……自己都接受不了。
都万难接受。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还回来!
非得将那个小畜生打死!
他当日如何打自己的,自己……自己也要如何的打回去,还要十倍、百倍的打回去!
陈胜语落,眸生厉色,紧握手中的茶盏,一个不忍,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将其重重扔在远处的柱子上。
听得杯盏破碎的声音。
那个小畜生也该如杯盏一样……碎掉!
“……”
“大表兄,这……,秦钟,小秦相公……不是好惹的。”
“万一事情闹大了,事情……会不会不太好?”
“小秦相公是恒王殿下器重的人,宣南坊的事情,大表兄也知道一二,应该听过那些消息。”
“他和恭王府又有很深的关联。”
“……”
“大表兄,是否……是否熄一熄怒火?”
“……”
大表兄刚才问自己,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论其它事,自己当然受不了,当然难以忘记。
有机会当然要找回来。
可!
倘若真的找不回来,自己……自己也只有忍着。
等以后有合适机会的时候,再找回来。
大表兄现在就要找小秦相公算账?
不太好吧?
上个月兄弟们一处的时候,就有言谈过,果然找小秦相公的麻烦,很可能是伤敌一千、自损更多的事情!
对王家舅舅有影响吧?
大表兄难道……不想那件事?
更有!
事情闹大了,查出来了,薛家和丰字号……怕是艰难了,听妹妹说过,薛家丢掉的内务府行商资格……未必没有拿回来的希望。
所重还是落在小秦相公秦钟身上。
因由?
无它。
小秦相公和如今协助执掌内务府事情的长乐公主交情很好,一些事情长乐公主可以决断。
就算不为行商,长乐公主将一些事情交给丰字号处理,也是难得之事,时间长了,就有机会了。
大表兄和小秦相公的事情闹大,那件事……估计没希望了。
眼下的丰字号还不能离开小秦相公麾下的那些营生,大表兄……真的准备对小秦相公下手?
瞧着大表兄突然站起来的动作,听着耳边传来的脆响,薛蟠浑身一震,放下手中茶盏,也是起身。
声音低了一些,小小劝说着。
“蟠弟。”
“难道我王家……,还有这么多世交故友之家,就怕秦钟那个小畜生了?”
“……”
王德双目瞪的很大,看向薛蟠。
“不是,不是……。”
“大表兄,我是说……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就算大表兄你要收拾小秦相公,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机会。”
“……”
薛蟠连忙摆摆手,连忙摇摇头,单单小秦相公,单单秦家,大表兄自然不怕的。
但……现在不只是那些不是?
“哼!”
“……”
“蟠弟,你……所言,其实不无道理。”
“所以,为兄准备暂时先不对秦钟那个小畜生下手,准备先对他身边的一些人下手。”
“正月之事,他落在为兄身上的痛苦,为兄……暂时拿他无法,他身边的人,也好好享受享受!”
“还有他麾下那些营生,为兄也会有手段落下的。”
“……”
王德再一次深深呼吸一口气,双眸闭起,数息之后,方才睁开,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于薛蟠奇异一笑。
那个小畜生,自己现在拿他是没有很好的法子,可……不代表自己没有其它的法子收拾他!
“小秦相公身边的人?”
“营生?”
“……”
“大表兄何意?”
“……”
大表兄不准备对小秦相公直接下手,薛蟠心中舒缓许多,实在是……自己也是为大表兄着想。
大表兄之意,对小秦相公身边的人下手?
对小秦相公的家人?
营生?
心中一突,不太确定大表兄的意欲为何,探着胖胖的身子,探着浅浅的声音。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