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如若老太太不管的话，似乎……两府也无人可以处理了。”
“……”
婶子和琏二爷。
愈发的相看两厌了。
愈发的难以相融了。
除非二人中有一个先低头，这好像又很难，和离？更是艰难了，贾家和王家百年世交。
单单婶子和琏二爷想要和离，难为的。
欲要那个结果！
要么两家闹掰了，要么两家闹得不可收拾了，而那个结果……又不太可能出现。
琏二爷和大老爷身边的姨娘春桃？
大老爷默许？
这样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似乎更好一些，然……现在知道了，想要忘记也不太可能了。
想着当初自己在东府闲聊询问的一些事情，昔年，大老爷更胜现在的荒唐荒淫，两府多乱。
后来！
事情就慢慢淡化了。
出手的是老太太。
这一次呢？
对比起来，和大老爷当年做的事情……逊色一些，却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放任之，不太好。
老太太……大可能已经知道了。
“……”
“如何解决……我还真不怎么想知道，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和我无关，和咱们无关！”
“就算和我有关，我也不在乎！”
再次握着好闺蜜的柔软小手，凤姐无所谓之言落下，大老爷和天杀的……自己都不太喜欢。
解决？
老太太解决？
不知道。
老太太近年来很少过问大老爷的事情，这一次……不知道，真要解决的话，春桃……大可能要去了。
不解决？
也有可能。
这样的事情听上去多乱七八糟，放在偌大的京城之内，根据最近几年自己游逛城中得知的各种消息。
似乎也不算什么。
别的不说，从蓉大奶奶闲暇看的一些报馆采风人消息，就……就很是大开眼界。
两府在京城，不过中等之家，门楣更为尊贵的那些贵戚世勋之家……也是乱糟糟的事情不少。
上皇的儿子栾亲王。
他的府上，乱糟糟之事就不少。
如。
他的儿子、女儿很多，足足一二十人，但……据传真正亲生的不过三五人。
其他人……则是门客、友人在一次次豪放的宴饮之后所……，真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想起那些事，凤姐只觉要好好沐浴一下，将心头的脏东西洗掉。
如。
两府世交的南安郡王府上，南安郡王世子就有类似那个天杀的所为，只是……，南安郡王处理的很快。
如。
两府世交理国公府上，也是有乱。
一位闺中女儿被远房亲戚……。
想一想那些事，凤姐突然觉得那个天杀的所为……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真的不算什么？
紧握蓉大奶奶的小手，秀首轻摇，将杂乱的心思散去，终究……终究需要处理的。
如何处理？
和自己无关。
那件事……自己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一样。
“如果要解决的话，想来也就这两日了。”
“……”
秦可卿浅浅一笑。
婶子说的这件事……自己也就是听着，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也不是光天白日的话题。
“应该吧。”
“出了那样的事情，大太太估计想要解决，但……她解决不了。”
“哼。”
“不提她们了。”
“呼……。”
“正月过去，接下来的闲暇就多了一些，嘻嘻，我的奶奶……这个月咱们多多亲近亲近。”
“也亲香亲香。”
“我的奶奶身上还真香……，小秦相公今儿可有好好一品？嘿嘿，我的奶奶和我说说？”
“和我好好说说？”
“我的奶奶是不是又吃了不少好东西？”
“……”
如蓉大奶奶所言，两府之内，能够解决那件事的也只有老太太了，就看老太太是否愿意处理了。
真要处理的话，也就这两日了。
不处理，也不关心。
大太太！
大太太那个正妻的位置，西府之内，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事，不过是一个稳坐莲台的泥塑菩萨罢了。
真要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想要如小说文字、话本戏文上的言出法随一样。
想多了。
说不定，春桃的事情，大太太也有助力说不准，毕竟……果然大老爷有言，大太太还真拒绝不了。
大太太！
阖府上下，也只有在自己身边找威风了。
先前营生银子的事情，就是大太太捅出来的，至今想起来都想要一巴掌……。
哼！
自己可不是王德。
那家伙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就是……好像还是不怎么老实，还想着找小秦相公的麻烦。
这……接下来找个时间，同小秦相公说一下。
至于蓉大奶奶。
就不说了，免的蓉大奶奶担心，自己这个好奶奶……真要知道了，只怕睡觉都睡不好了。
有叔叔在，王德再想对蓉大奶奶动心思，就自己找不自在了。
小秦相公！
提前知会一下，也好有些应对。
小秦相公！
数年来，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彬彬有礼，一直都是读书文雅的俊俏少年人。
还真想不到会有那日的动作。
如果凳子不烂的话，是否真要将王德打死？
应该……应该有可能吧？
但！
凳子还是烂了。
然！
小秦相公也是一个不老实的，也是一个喜欢好颜色的，也是一个好色的。
也是一个……太能折腾的人。
小秦相公和蓉大奶奶！
论来，也是自己的那次缘故，但……在自己的那次事情之前，小秦相公和蓉大奶奶已经别样亲近了。
后来。
多次城外温泉沐浴？
呸！
小秦相公年岁不大，手段……手段不少。
真是坏胚子！
脑海中滚动一些画面，娇躯颤颤，粉面微红，拉着身边蓉大奶奶的手臂，紧紧拉着，戏谑之。
自己可是从蓉大奶奶口中套出不少话的。
只要小秦相公前来府上，都要或多或少的折腾蓉大奶奶，如何折腾？
呸！
那样的事情自己没做过，蓉大奶奶还真是……，呸，想着蓉大奶奶跪……的模样。
忍不住丹凤明眸生辉，近距离端量自己的好奶奶，低语乐然，今儿小秦相公又来了。
不用说。
肯定折腾了。
因为自己的好奶奶此刻害羞了。
“呸……。”
“婶子……你离我远点。”
“……”
觉婶子这般色眯眯的看过来，秦可卿没好气的双手将人向外推着，婶子……愈发作怪了。
和自己一处安寝，总是动手动脚的。
真真……羞人。
婶子又不是男人，怎么会有那般的癖好！
呸！
钟儿？
想着下午钟儿前来的一些零碎之事，隐隐约……双腮都有些麻麻的，那也是一个坏胚子。
都是坏胚子！
怎么就……让自己全部碰到了。
“嘻嘻，我的奶奶，和我说说下午小秦相公是怎么折腾你的？”
“是不是……晚饭又没有什么胃口了？”
“……”
再次压低声音，凤姐多奇异的询问着。
尽管小秦相公折腾蓉大奶奶的手段……自己略知一二，甚至于城外温泉之地，都有见到过。
尽管温泉之地很昏暗，还是隐约可感的。
那也是能吃的？
蓉大奶奶那么喜欢吃的？
真的……好东西？
如果不是好东西，蓉大奶奶也不会多次品尝吧？
这……，还真有些好奇。
想要知道答案。
甜甜的？
酸酸的？
臭臭的？
“……”
“婶子！”
“你……，我去整理一些营生文书！”
“……”
秦可卿羞愤不已，美眸狠狠瞪了身边的坏人。
自己！
自己当初没有承受住婶子的软磨硬泡，将一些令人多羞的事情说了些。
婶子！
总是拿自己打趣。
呸！
下次泡温泉的时候，非得让钟儿好好收拾婶子，非得让婶子也好好品味一下。
哼！
现在。
自己不想和婶子继续说话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婶子要说什么浑话呢。
“别啊，都这么晚了，还整理什么文书。”
“嘻嘻，我的奶奶，和我好好说说嘛。”
“这里又没有外人。”
“别走嘛！”
“……”
瞧着自己的好闺蜜害羞的要离开了，要跑了，凤姐双手紧紧拉着，自己就是喜欢看着蓉大奶奶这般娇羞的模样。
真真我见犹怜。
自己都忍不住现在要和蓉大奶奶好好亲近了。
距离子时都不远了，还去处理什么营生文书？蓉大奶奶也不找一个好的理由。
“呸！”
“……”
秦可卿真的不想要搭理坏人。
婶子真的是越来越坏了，尤其……此刻的话语声音都那般的娇柔妩媚，呸，自己是一个女子，对自己用那样说话吗？
呸！
清啐之。
还是先避一避吧，等婶子正常了，自己再回来了。
“……”
“……”
上房里间，丰儿和瑞珠正在处理一些睡前的准备之事，听得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相顾一眼，看向远处的床帐之地。
两位奶奶又开始玩闹了。
见状，不为理会。
两位奶奶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瑞珠觉得，每一次好像都是自己的奶奶吃亏。
丰儿则是觉得……自己的奶奶和白日的奶奶不一样，和蓉大奶奶一处，自己的奶奶总会很开心、很开怀、很欢喜……
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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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营烧七百里！“
“夷陵之战，刘备继荆州之事后，又一次大败，若非如此，想来蜀汉之地，会更强一些。”
“小神医。”
“你熟读《二十四史》，当知汉高祖刘邦当初也在在巴蜀之地蛰伏，后来却可以出兵击溃一个个敌人，一统天下。”
“而刘备刘玄德却没有做到那一步！”
“你……说道说道个中缘由，朕……想要听听你的见解。”
“……”
皇城咸安宫。
春日愈发近了。
都言秋风未动蝉先觉，春日春风将来……杨柳可显，百花可显，天地间的暖意可显。
立于咸安宫的一处抱厦楼阁之地，临近午时，此间温润，屏风不立，环顾四周，多览盛况。
秦钟。
身着翰林院的官袍常服，规矩的立于一旁。
一袭云白素色长衫着身的上皇手持一份书稿，不住言语，不住夸赞，不住有问。
明丽绰然的长乐公主身着华丽宫装随伺在旁，梳着小巧的飞仙髻，一只鸾凤合珠的金簪点缀，多太多的珠玉夺目。
听着皇爷爷和小神医的闲聊，傅粉施朱的俏脸上多余悦然，心情不错。
皇爷爷又问小神医问题？
关于手中的三国书稿？
小神医今儿又让人送入宫里一些书稿，大致内容到了夷陵之战了，小神医写的很好。
比起前明的《三国志通俗演义》，整个夷陵之战更为明晰，更为脉络清楚，参战的双方更加简练有力。
刘备！
刘邦！
皇爷爷让小神医说道二人的不同？
刘备占据巴蜀，没有能够做成他的先祖刘邦所做之事，刘邦出巴蜀，定关中，击溃强敌，平天下。
而刘备！
他立下的势力，多艰难。
最终……沦亡被灭！
缘由？
自己也能说道一些，小神医……的确熟读《二十四史》，几乎每一个朝代的事情，询问小神医，都能说道一二。
尤其对于隋唐的史事，了解更多。
数年前提出的关陇勋贵之事，现在都已经被许多读书人接受了，甚至于许多经义文章上都有引用。
就是父皇在养心殿考较太子殿下和恒王兄他们的时候，涉及那段岁月的史事之时，关陇勋贵的话题也有落下。
而《二十四史》第一本就是《史记》！
《三国志》也没有靠后很多，小神医都是极其熟悉的，想来小神医可以说道许多。
小神医！
每隔十天八天，就要被皇爷爷相召入宫一次，都要和皇爷爷话聊大半日。
小神医！
他的个头好像又长高不少，他的身量配上他的这件官服……愈发俊俏了。
而且，一身气韵也似乎变化不少，自己能够感觉到的。
小神医在翰林院的事情不多，编书对小神医根本不难，若非时间之故，怕是数月之间都足够了。
宣南坊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
上个月底，小神医和恒王兄他们亲自拟定了一份《宣南坊改造扑买规划文书》！
那份文书！
父皇给予很高的赞誉，言语很好，也希望内务府行之，最近自己也正在钻研那份规划文书。
那样的规划文书，若说是恒王兄想出来的，不太可能，估计是小神医的思绪，而后诸人一处完善的。
于内务府而言，的确可用。
扑买！
扑者。
博弈、竞争、争夺……。
扑买之法。
便是通过彼此的博弈、手段竞争……而获取胜利的法子。
扑买之法，在宋朝就有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扑买之法太狭隘了一些，太浅用了一些。
那个时候的扑买之制，多为朝廷向商贾、民户出售一些行当百业的营生，而后那些人获利。
如，将一个地方的官办酒坊售卖给商贾、民户，那些人交钱之后，就可以做那些营生。
还有对一些地方的墟市、渡口之地进行扑买，交钱之后，就可以经营了。
那样的法子还是不错的，就是宋朝扑买……大都被一些有实力的商贾垄断了。
寻常人根本得不到那样的好处。
宋朝之后，元朝尽管也有扑买，因元朝太过于混乱，扑买多是不成型。
前明岁月，因前明太祖之故，对于那般事直接禁掉了。
国朝承袭前明大多做做法，也将那般的事情禁掉了，小神医……又将那般事找出来了！
而且，规划文书上，更为细腻了。
既考虑到有实力的人，也为一些寻常商贾之人留下机会，思量之，也许在施为的过程中，不会很顺利。
却……法子更为完善了。
扑买的条件、文书都有准备，更为细化，更为可用，更为适合宣南坊所用。
内务府！
内务府每一岁除了固定的帑银行商之人外，还有不少临时的事情需要找人做。
那些事情，好处都是不少的。
多年来，那些好处大都提前被瓜分了，一些人明明有实力，却难以掺和。
若可行之，当行之。
也许，一些参差不齐的事情可能会发生，自己……自己协助执掌内务府，会尽可能避免那些事的。
春日之后，自己就准备试一试。
小神医！
年岁不大，一脑子的想法不少，还真是……小神医。
“汉高祖刘邦！”
“蜀国汉昭烈帝刘备！”
“一成一败，上皇，小臣……一二浅见。”
得！
上皇又开始问自己一些或是稀奇、或是正常、或是古里古怪的事情了。
刘邦和刘备的事情。
这个不难。
秦钟一礼。
“哈哈，说说看！”
“……”
上皇笑道。
小神医，是天才。
天才。
天下间是存在的。
自己也喜欢天才，那种一点就透，一点就通，一点就会的感觉很好，当年，小神医的老师……就是那样。
小神医。
更胜崇如。
刘邦和刘备的事情，千百年来，谈论的人很多很多，这个话题算得上老生常谈了。
不过。
自己还是想要听一听小神医得话语。
“皇爷爷！”
长乐公主款步姗姗，摇摇捧茶近前。
“……”
“三国岁月，从舆图而观，刘备所占的土地，是最少的，民户之数，也是最少的。”
“均不如曹魏和江东孙吴。”
“高祖刘邦则是在巴蜀之外，通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坐拥汉中、关中相当一部分土地、民力。”
“以此对比，高祖刘邦在这方面胜出刘备不少。”
“从抉择而观，刘备若是按照诸葛亮所定的隆中对策略而行，出巴蜀，一天下的机会大很多很多。”
“若无荆州之战，若无夷陵之战，刘备的力量会强很多，对内，整合巴蜀、南蛮之地，会顺利很多，也不会消耗很多。”
“对外，也会有力很多，以荆州之地，东俯孙吴，以北可窥中原，巴蜀则北窥关中，东入中原。”
“高祖刘邦，则是采取如前明太祖初始的法子，积蓄实力，积蓄粮草，不为露尖。”
“刘备在历经荆州、夷陵之战后，国力大损，名将折损许多，诸葛亮花费多年才缓缓恢复一部分力量。”
“而那段岁月，曹魏内部有动，良机不少，而蜀汉无力。”
“和孙吴的关系，也不为上。”
“刘邦，则是静待天下变动，伺机出巴蜀，还定三秦，一举占据关中，同项羽分庭抗礼！”
“刘备的抉择不如高祖的抉择！”
“此外，因人成事，高祖刘邦……，让小臣浅见评语，高祖刘邦就是一位天生会做皇帝的人。”
“论兵，不如韩信。”
“论事，不如萧何。”
“论谋，不如张良。”
“然，高祖刘邦将他们一一收服所用，且都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对比项羽，高下立判！”
“蜀汉刘玄德，逊色刘邦许多。”
“在辨识人才的能力上，在选才用才的能力上，在临机决断的选择上，逊色高祖刘邦！”
“不过！”
“高祖刘邦和蜀汉刘备面临的情形不一样。”
“秦末，天下大乱，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之后，天下更乱了，刘邦当初出巴蜀，面对的是关中三秦之力。”
“项羽，则是在处理讨伐天下其余不听话的诸侯，高祖刘邦的机会比较好。”
“等项羽反应过来的时候，刘邦的力量已经可以与之抗衡了。”
“三国岁月，天下三国，以北为曹魏所占，刘备的蜀汉之力若是出汉中，直接就面临整个曹魏。”
“若是换做秦末之地，则相当于刘邦直接面对项羽大部分力量，以高祖刘邦之力，都不太容易处理。”
“对手不一样，曹魏无论是军力、粮草供给、民力……都远超蜀汉。”
“关中三秦之力，实力虽说也不弱，惜哉，非一体一身，三人三心，轻而易举被高祖刘邦击败！”
“再者。”
“便是民心之故。”
“刘邦出巴蜀，由着先前约法三章、秋毫无犯的事迹，在关中之地，声望不错。”
“而三秦之王，多苛刻，秦人多愤怒，刘邦入关中，得天时地利人和！”
“蜀汉刘备，则无。”
“曹魏占据那些地方多年，民心收拢，战士可用，蜀汉欲要将曹魏击溃，极难极难。”
“虽有匡扶汉室的口号，实则……在张角黄巾之事后，汉室……已经名存实亡。”
“……”
秦钟一口气说了许多许多。
其实，关于刘备和刘邦的讨论之事，京城的报纸上文章都有一二，自己都能看到。
许多书上，也有相关的文字。
千百年来，无数人都分析过了，自己……让自己说……也说不出什么新意。
却也唯有说一说了。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