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
“市井之书入陛下之目,小臣惶恐。”
“《三国》的书稿,闲暇之时,小臣已经整理至十二章回,大致情节是徐州牧陶谦三让徐州。”
再次一礼,秦钟起身。
反正。
到现在,都不知道陛下让自己前来是为啥!
这里明显都是皇族之人,甚至于都是陛下一家人,自己一个外人……来这里做什么?
开口就言语《三国》……,陛下也看到那部书倒不为意外,至于那些曲子……也不为什么。
后宫贵人也喜欢?
似乎……也在清理之中,自己作的曲子……毕竟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哈哈,市井之书,未必没有大道真言!”
“先贤语录,未必都是微言大义!”
“……”
“陶谦陶恭祖,三让徐州!”
“这个情节……朕知道,他是为了避祸,想将徐州让给刘玄德,刘玄德不受。”
“后来,落于吕布手中了。”
“你作的那首《貂蝉已随清风去》……还是蛮有意思的,三国岁月,皆英雄人物。”
“貂蝉者,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
“然……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让董卓陷入其中。”
“连环计!”
“美人计!”
“王允也是志大才疏,却也算是有心,也是难得。”
“哈哈,倒是说多了。”
“小神医,你素来聪慧,可知朕此刻相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
德正帝对《三国》别有兴趣,多说了两句,这部书……宫里有前明的刻本。
是二百四十章回的那种。
小神医整理出来的八个章回,明显涵盖前明刻本十六个章回,此外……将一些情节、言语、人物……稍稍变换。
又添了一些诗词。
观之……更为有趣了一些。
小说之道,小神医的确擅长。
先前写的《射雕》、《神雕》之书……宫里也都有珍藏的版本,闲暇一观,还是有趣的。
也难得小神医能想出那样的故事。
三国之事,历来不为隐秘事,无论正史,还是野史,流传的都很广,知道三国之事的人很多。
“……”
“想来是小臣力所能及的事情!”
秦钟有些无言。
这怎么猜?
自己又不是神仙!
自己是有点小聪明,关键……一路上也没人和自己说,现在让自己猜?
岂非……瞎扯?
“哈哈哈,小神医多妙语,还真是你力所能及的。”
“一年四时,十二个月,朕多在宫里处理政事,鲜少同皇后、皇儿等人一块相聚。”
“昨儿初一,多礼仪之事。”
“今日初二,也算难得。”
“……”
“刚才在玉熙宫走动的时候,诚王有言,他府上有一位擅长画道的才子。”
“若可……让其入宫在此地旁观,以为将今日欢闹之事入画,朕听之……觉得还不错。”
“只是,今儿皇后她们也在,外人再次略有不妥。”
“宫里也有画师的存在,喏……,就是那几位,你应该也见过。”
“不过,长乐所言,你的画道与众不同,更为写实,更为传神,尤其近来又有大进,若然相召你前来入画,则……更好!”
“还别说……,长乐之言,朕觉得可行。”
“尤其你今儿还在翰林院轮值,有足够的空闲。”
“是以,相召你前来了。”
“小神医,这件事……是否可以胜任?”
小神医的身份如今是翰林官了,若然拿寻常宫廷画师一般的人待之。
不妥。
说不定过两日朝廷一些人就有意见了。
然!
小神医的画道,却有过人之处,却有独到之处,他之前为皇后画的云身画像、肖像画……皇后很喜欢。
养心殿内……都有悬挂两幅小神医的画儿。
是小神医之前下江南所画的运河沿岸码头人间烟火模样,观之……十分入目。
御极以来,自己没有出过直隶,对外面的模样多有想着,小神医的画……入心。
今日。
前来西苑的人不少,宫廷画师那些人的画风都有了解,若然再有小神医的画道。
更添韵味。
“……”
“微末之道,得陛下和公主看重。”
“当尽力而为,当不让陛下失望!”
“也当不负公主所望!”
就这点事?
秦钟又有些无言。
还以为是很大的事情,弄半点是画画的事情,就这件事……前来的路途中,那些公公、内监之人隐藏的倒是深。/
“嘻嘻,小神医,本宫突然举荐,没有打扰你在翰林院的差事吧?”
长乐公主近前一步,看着面前官服穿戴齐整的小神医,虽说才几日不见,有觉……小神医个头又长了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抿嘴含笑,微微一礼。
“能入宫一见天颜,小臣幸事。”
长乐公主!
盛装琼姿,光彩夺目,扫了一眼,非礼勿视,忙一礼落下,翰林院的差事……喝茶?摸鱼?
还是不说了。
也不影响啥。
“父皇!”
“秦钟为母后所画的那幅云身画……,儿臣观之,极好!秦钟的画道……的确非凡。”
“父皇,要不让他今儿也为父皇画一幅云身像吧!”
“……”
又一人踏步近前。
“……”
秦钟闻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诚王。
太子殿下他们都见过,声音也都熟悉。
“云身像?”
“这个……,似乎有些意思。”
德正帝看向自己的儿子,想了想,略有意动。
云身像!
肖像!
宫廷画师也有入画,小神医那般的画道……还真没有。
“那就画一幅?”
相随,一言落下。
“是!”
“……”
秦钟没有意见。
有意见,也得没意见。
何况,也没啥意见。
一幅云身像,不费什么时间和精力。
不时。
由专人引领,离开陛下一家人的欢闹之地,前往临近不远的一处空地,那里……已经有两三个人在那里了。
的确见过。
若言熟悉,算不上。
他们都是宫廷画师。
彼此一礼,没有多言。
这里也不是闲聊的地方,寻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便是看向远处皇族一家人玩闹。
也算采风吧。
……
……
“小神医!”
“小神医!”
“嘿嘿,想不到今儿你来了,本王……也算多了一个说话的。”
“长乐之前举荐你来的时候,本王也觉极好的事情,翰林院轮值,本就事情不多。”
“今儿一日,你都可待在宫里。”
“嘿嘿,有没有想吃的?红烧肉?待会本王吩咐御膳房,让他们好好准备。“
“……”
片刻。
半炷香的时间还没到。
秦钟正在小小发呆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见过恒王殿下!”
“恒王殿下!”
“……”
“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
一位位画师行礼,秦钟也回过神来。
也是一礼。
是恒王殿下。
说来,也有几日没见了。
年关前后,恒王殿下的事情肯定比自己还多,小王爷也是一样,想要清闲下来,得等初六初七之后了。
“无需多礼。”
“父皇正在和后宫贵人说话,本王等人不好靠近,正好得空前来你这里。”
“都数日没有见你了。”
“……”
一袭宽松合体的云青五爪衮龙服着身,金冠束发,华章皆在礼,双手轻抚大肚腩,圆胖的面上满是笑意。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临池水榭,那里正汇聚不少人呢。
长乐和王妃适合靠近,可以说说话。
自己……还是来这里偷偷懒吧。
“殿下!”
“坐!”
“我亦是数日没有见殿下了,观殿下气色,似乎昨儿没有睡好,莫不遇到事情了?”
那几位宫廷画师很自觉的走开。
秦钟左右而观,搬来一个凳子,椅子还是算了,殿下的椅子……需要专门定做。
寻常的椅子……做不进去。
凳子!
就没有那个担心了。
“本王还真得坐一会儿,本王的身子……站久了,还真不太舒服。”
“本王的气色……这你都能看出来?”
“临出门的时候,王妃特意用脂粉为我涂抹了一下,我觉……已经不明显了。”
“……”
舒服的坐在凳子上,恒王舒服的呼吸一口气,自己的身形体态,还是太胖了一些。
以至于不能久站,站久了,腿就发酸。
父皇和后宫贵人们估计还得一会儿闲聊,刚好可以歇一歇。
“殿下用茶!”
“殿下莫不忘了我还是医者,脂粉可掩盖不了全部。”
“……”
端来一杯茶水递过去,秦钟好奇。
殿下此刻的精神还行,就是气色……的确不为上佳,明显昨夜没有睡好。
遇到事情了?
能让殿下都觉入心的事情。
肯定非小。
“嘿嘿,其实也非大事。”
“就是年关的事情太多了,昨儿一日,都是大礼仪,大年初一,礼仪繁琐繁多。”
“一直到昨儿未时才结束!”
“谁料……京城的雪势不小,本王忧心宣南坊可能会受影响,便是亲自走了不少地方,亲自巡查了不少地方。”
“天黑之后,方才归去!”
“从除夕开始,就没有睡安稳过,昨儿又别有耗费一番精神,本想着可以睡好了。”
“奈何……身上总觉不太舒服。”
“三更都没有睡好。”
“还是王妃后来熬煮了一碗安神入睡的汤药,本王才睡下去。”
“以至于……今早醒来的时候,眼圈有点黑黑的,身上也不对劲。”
“小神医,你给本王切切脉,看看是否身子出问题了?然后再给本王找一个万好的调理法子!”
“……”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