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你真是心思灵透！”
“确是如此！”
“察哈尔在漠南区域地位非凡，而且又有这般的礼仪使团，国朝也当有重要之人相随！”
“恒王兄刚好在附近，应会落在恒王兄身上。”
“使团的行程向来不快。”
“……”
小王爷赞叹。
小神医真是一点就透。
的确是那般缘故。
非如此，恒王兄轻装简从就快很多了，回京也会很快，也无需拖延。
“察哈尔部！”
“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求粮？”
“不知是否还有其它的事情。”
“根据药材行当的消息，辽东塞外那里的靺鞨建奴颇为不安分，和察哈尔部、土默特部等漠南部族多有冲突。”
“上皇岁月，察哈尔部的兵力被限制，在与靺鞨建奴的争锋中不为上。”
“药材行当的许多药材都涨价了，尤其是辽东塞外的人参……涨价很快。”
“……”
秦钟笑语。
能够被陛下委任相送察哈尔部的使团入京，也是陛下对于恒王的认可。
今岁以来，恒王多有在京外，自己见到的次数都不多。
不知道现在是否瘦了一些。
嗯。
估计有些难。
体质之故，就算瘦了一些，很快就回来了。
替恒王殿下减肥的差事……自己是很难干成了。
“不清楚。”
“父王没有提及那些。”
“也许有其它的事情，也许没有。”
“倒也如小神医你所言，辽东塞外的靺鞨建奴不安分。”
“前明之末，整个靺鞨建奴诸部都被一统了，更有趁着天下大乱叩关而入。”
“后来被太祖领兵击退，荣国府、宁国府的先祖在那时便是立下赫赫战功。”
“许多庄园田地被赐下！”
“只是碍于当时天下各地没有安稳，便是没有及时处理靺鞨建奴诸部的巨细。”
“后来，靺鞨建奴诸部自己内讧溃散。”
“国朝也对其分化瓦解，将靺鞨建奴诸部的力量大大削弱。”
“近些年来，因一些事情，国朝无暇理会他们，他们倒是得了意！”
“早晚要把他们全部处理掉！”
小王爷从办公桌后的转轮沙发椅子上起身，踱步方寸之地，提及塞外靺鞨建奴，也是不住冷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因国朝的一些缘故，靺鞨建奴得了机会，近些年又有相连之势，而且很不安分。
甚至于连李氏朝鲜的事情都想要插手！
那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单手握拳，视线落于办公室内悬挂的一张国朝大略舆图上，不为很详细，大致轮廓都有。
看向辽东塞外之地。
待陛下处理完内政之事，辽东塞外跑不掉！
“小王爷所言极是！”
秦钟也是从沙发上起身，手中的武侠周刊没有放下。
国朝定鼎岁月，天下大乱，许多事情繁多，不能一一处理，再后来……太祖早去，后继之君也没有给予很好的处理。
百年时间，一直到今日了。
陛下！
有超越上皇功业之心。
文治武功便是功业！
肯定会对他们动手的！
……
……
“秦郎，你怎么过来了？”
“嘻嘻，秦郎看……这些书信都是刚刚送来的，上面提出许多的建言！”
“有一些建言还是很好的。”
“有一些建言就……需要思忖了。”
“……”
《京城女子日报》的驻地在临近处，秦钟行出报馆，稍有走动两步，便是入内。
这里的女子很多。
都是招来的女掌事、女编辑、内容采风之人……，刚刚立下，一应对照京城报馆编制。
按照规定，男子是不能随意入内的。
今儿……特殊。
自己……也稍稍特殊。
入了驻地深处的大办公室，李素素正和一位年轻的女子说着话，青莲所言，那是她和李素素暂定的副编！
无论才学，还是能力，都还不错。
若是可以，以后……为总编辑也不难。
并未入座办公室的沙发会客之地，目视那位女副编的离去，从青莲手中接过茶水。
听青莲所言建议之事，顺其手指方向看过去，是沙发案几上的两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份份书信文书？
是一处处报亭送来的建言书信？
这么多了？
还真不少！
当初《京城日报》刻印的时候，就没有那般事，报纸上刻印什么内容，京城之人就看什么内容。
“想来是赞誉居多吧？”
刚才离开的时候，就有一些建言书信送来，上面多为赞扬，赞扬京城有一份独属于女子的报纸了。
“嘻嘻，的确如此。”
“看着那些建言书信，妾身……心情都极好。”
“只是……也有一些建言书信所言，将女子的事情落于报纸上，公之于众，有损礼仪，有损女子之秘！”
“也有一些建言书信……妾身观之，明显是男子所写，真是的！”
“不过，秦郎也说过，买报纸看报纸的不一定都是女子，男子也可能为之。”
不为盛装华容，天然明丽之姿。
一袭浅桔色的如意云纹绫袿比甲，搭着合体修身的联珠纹锦百合裙，绾发随云侧髻，自有风韵悠然。
些许珠玉点缀，已是绰约明媚。
李青莲将一份建言书信取出，递给秦钟。
“还别说……，我此刻想到了荣国府的那位哥儿。”
“有传对于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就很是精通！”
“江南之地，做胭脂水粉最好的……似乎也是男子，明明女子用的更多，不知是何道理！”
李素素一袭素雅的云衫缂丝花草马面裙，搭着一件水韵华章的薄氅。
宽松中带着一丝慵懒，动静间带着一丝柔媚。
自小养成的艳美娇娆，一举一动皆在其中，缓步近前，也是摇头笑语。
“因为……对于美、对于美人的判定，不是女子决定的！”
“如若将来有朝一日……，会有那一日。”
“那些极好的建议都说的什么？”
秦钟喝了一口茶水，是……龙井茶？是青莲的口味，这种茶……自己也是喜欢的。
语落，接过那份书信。
李素素的那个疑问，不难回答。
也许也有女子做出来的胭脂水粉很好很好，但最终决定的人……女子为少。
甚至于没有女子。
除非？
摇摇头，没有多言。
于青莲、李素素看了一眼，先前离开的时候，那些内容没啥有用的，现在……有了？
“不是女子决定的？”
“唉，秦公子一语中的。”
“然……女子日报有一些男子购买，也算一件好事，也能多卖一些。”
“极好的建议？”
“不少，都要为之的话，一份女子日报的内容就太多了。”
“是以，刚才和青莲姐姐商量着，待女子日报站稳脚跟之后，可以立下女子周刊、月刊！”
“以为补充！”
“比如有些建议书信上所言能否在报纸上多多说道一些江南盛行的针黹女红之法，如一些花样、针法、绣工之类。”
“也有建议所言……可以多一些女子所做的诗词歌赋，说不定会因此出现下一位易安居士、谢道韫！”
“也有建议所言……能否在报纸上刻印一些好吃容易做的菜肴点心做法！”
“……”
李素素如数家珍一般将那些可以为用的书信建言道出，那些都是不难的。
也容易施为。
“也有一些过于艰难！”
“需要不少时间。”
“有书信建言……女子多待在闺中，难以一览书中所言的天下名山大川，若可一观真正的图录就好了。”
“还额外标注……相仿百花大剧院里的画道笔锋，极其写实的那种画道。”
“那人应该家世不俗。”
“天下的名山大川……果然汇聚一卷图录，非短时间可为，倒是可以派人去搜寻，就是……不一定符合要求。”
“……”
“还有书信所言，能否将女子日报做成如关雎内部发行的册子一样。”
“那种纸张质地很好，都是彩色的，内容也很好。”
“建议的不错，难以为之，那样做的话，成本就太高了，以后可以考虑单独做一部分，售出高价！”
“……”
李青莲则是说到另外一些建议。
有些建议略有艰难为之，暂时艰难，以后或可有机会，自己会记下的。
有些建议接下来就可为之。
“一份日报的内容是有限的，你们刚才所提的建议很多，其中有一些建议都可作为女子报馆以后的营生分支。”
“如专门立下菜肴点心的周刊、月刊！”
“如女子医科的周刊、月刊！”
“如京城内外、天下间时尚流行的穿着、首饰周刊、月刊！”
“……”
“日报，主要是京城每日新鲜的见闻，对女子而言有趣的见闻，内容上要审核好。”
“果然出了问题，朝廷的言官御史要有活计了。”
听着青莲她们所言，秦钟不住颔首。
群策群力，古来道理。
有江南秦淮河的报纸杂志经历，再加上这段时间自己的指点，再加上她们的理解。
以青莲、李素素的聪慧，女子报馆的营生不会差！
“嘻嘻，自当如此。”
“报馆可还等着收广告费呢。”
“今儿下午或者明儿开始，肯定会有商贾之人前来。”
“等过段时间空闲了，我的素颜铺子也能立下！”
秦公子所言，皆入心。
李素素双手拍合，面上满是欢喜。
“内容上的审核……我会加派人手的。”
“争取不出问题！”
素颜铺子！
无论田仲那边如何，素素都准备在京城安家了，和京城比起来，再回秦淮河就……就等于昏掉了！
于金陵那里去了书信，让那里的人手速速进京。
似乎也有自己好人家铺子的影响。
李青莲轻轻一笑，于秦郎嘱咐的内容之事给于重复着，在府中之时，秦郎就多次有言，一定要注意女子报纸的内容审核！
的确。
男子的报纸。
女子的报纸。
毕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