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馆?”
“邸报?报纸?”
“书录刻印京城上下最新鲜的事情?”
“这个……本朝好像是禁止小报新闻的!”
长乐公主秀眉微蹙。
小神医所言的报纸之事自己可以理解,也可以明白。
朝廷也有报纸,为邸报,涉及朝廷上下的大小事情,记得前朝也有一些小报新闻,后来便是禁了。
因为那些人在小报上妄议上事,还往往泄露一些军国重要之事,便是被禁了。
是以,本朝也有那样的禁令。
“本朝的确是禁止小报,我也有翻阅一些典籍文书,知道那些事情。”
“其实,那些小报之所以被封,被禁,是它们自找的,碰触了许多不该碰触的东西。”
“我所言的报纸并不涉及那些。”
“想来,当有可为。”
秦钟给于解释着。
“是否有点危险了?万一被禁了呢?”
小王爷也是迟疑,小神医的意思自己可以明白,只要不触碰那些不该触碰的东西。
自然无碍,朝廷自然也懒得理会。
不过,许多事情不好说。
“应该没问题吧!”
“要不问问父王?”
小郡主看向自家的无良兄长。
“恭王!”
“小神医,报纸之事,你之意虽好,却……上意不好说,璇儿所言可行。”
“可以让小王爷替你问问,果然不可行,就不好了。”
“如果恭王叔觉得无所谓,那就可以试试了。”
“论来,我觉得有那样的报纸应该不错,不涉及一些隐秘之事,朝廷也没理由封禁。”
平心而论,长乐公主觉得小神医那个主意不错,完全可行,起码可以试试的。
但……那件事还是要稳妥一些为好。
“哈哈,如此……有劳小王爷了。”
“说来也是我心血来潮。”
“若可,有那样的报馆立下,有那样的报纸出现,京城上下许多人了解讯息的渠道也多一个。”
看来,无论是如今岁月,还是前身岁月,对于许多事情的处理都是一样的。
就是不知道恭王爷如何看待。
希望可以有成。
“小事,小神医放心。”
“小王觉得只要报纸不涉及一些事情,应该无碍的。”
小王爷笑语点点头。
“我也觉得有那样的报纸很好,整日待在府中都很无聊的,京城上下,也不能随意走动。”
“生长于京城,却连京城上下的许多事情都不了解,若有那样的报纸,我喜欢看!”
“小神医,我也替你问问!”
小郡主对报纸的事情执肯定以及支持的意见,就算父王不同意,也要劝说父王同意。
……
……
“你是?”
看着面前的陌生俊美少年人,还有他身边明显的几位随从汉子,还有那些人手提的许多礼物盒子。
门房表示惊讶和疑惑。
“在下秦钟!”
“不知刘大人是否在府?”
秦钟拱手一礼,看着面前的门房男子,缓缓道。
刘延顷的府邸也在西城,经过打听……好像还是朝廷分发的府邸,啧啧,位列军机章京还有这样的好处。
还真不错。
从地理位置来看,距离小胖子的府邸都没有很远,乘坐马车,也就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府邸的规制还是不错,就是看上去寻常了一些,远不如宁荣两府的府邸恢弘。
想想也是,宁荣二公当年是开国公爵之位,超品尊贵之列,如今的刘延顷,连一品官都不是。
匾额之上刘府两个字很明显,还是楷书大字,还青园先生的字体,随他身边修学,他的字体还是认得的。
“秦钟?”
“找老爷的?”
“老爷不在府里!”
门房念叨一声,秦钟?
不认识,也没听过。
“不在府中?”
“好吧。”
“在下秦钟,白石书院的学员,月来在城外得青园先生指点,受益良多。”
“先生所言,回城之后,要时而精进所学,还要将心得书录篇章送于他一观。”
“如今,先生既然不在家,这份心得篇章还望先留下,待先生归来,劳烦转交!”
秦钟再次一礼
而后,从多福的手中接过一个扁平木盒,双手递了过去。
“这……。”
“白石书院的学员?”
“秦钟!”
“文书心得?”
“这……,此事我不敢做主,你先等着,我去禀报夫人!”
门房又是惊讶。
此人是白石书院的人,若是这一点……倒是和大人有些联系,在城外得到大人的指点?
大人要他书录心得篇章送入府中?
这件事……自己不清楚,也不了解。
也不敢做主,大人有过规定,府中门房不能收受外人之物,若有不能做主的,可以禀报夫人。
若是大人在家,自然没有那个问题。
眼前这位少年人的确不俗,起码生的很好,品貌非凡,长身玉立,就是府上的小少爷都不如他。
远不如他!
而他所言似是不假,事情就更非自己能够做主的了。
没有接下那个扁平木盒,欠身一礼,将府门关上,快速回禀府中夫人为上。
……
……
“在下秦钟,字鲸卿!”
“见过夫人!”
整个刘府的院落和自己所想一样,属于普通且精致的一处,是一处三进院落。
一切诸般,应有尽有,而且,三进院落的面积不小。
单单跨过府门门槛,直入正厅都耗费不少时间,由着侍者的引领,秦钟立于正厅。
那里,见到了厅前上首刘延顷的夫人!
一位看上去应该四十有余的妇人,应该比青园先生的年岁小些,着一身藏兰蜀绣地罽衣马面裙。
搭着一件合身的深灰蓝贴绫合襟氅衣,绾发成髻,一根青黑色的簪子束之。
面上虽有历经岁月的些许纹理,却浑身上下,自有宁静相合之气流转,刚入厅中,便觉对方的视线落于身上。
欣然一礼。
“你就是秦钟!”
“果然和老爷说的一样,的确是一位俊美的少年人,老爷还说你很聪慧,也很好学。”
“昨儿老爷才与我说起你,提起你的医术很是高明。”
“坐!”
“杏儿,看茶!”
妇人点点头,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顺而吩咐一语。
“夫人赞誉,请!”
礼仪在前,不可荒废,秦钟亦是一礼。
数息之后,彼此相坐于厅内。
又从一位侍女手中接过茶水。
“你真的才十岁?”
“看你的个头,我观和我孙儿正儿都差不多了,而正儿已经十二了,过了年就十三了。”
“近一个月来,你和老爷他们都在城外治理水灾?”
妇人端着手中的茶盏,轻轻把玩着,并不饮用,只是打量那位少年人,还真是难得从老爷口中听到夸赞之言。
秦钟!
老爷说过他的名字。
是书院的学员,城外治理水灾之时,老爷曾教过他一些学业之事,老爷所言他的进益很快,悟性很强。
就如《周易》之道,正儿和他学了数年,结果……还是不懂,而那位秦钟……已然可以举一反三。
甚至于别有心得。
“回夫人!”
“秦钟的确只有十岁,除非……我爹将我的年岁小报了。”
“近月来,先生与我的确一处协助恒王殿下处理水灾之事,自十月初十以来,水灾之事几乎无大碍,朝廷那边便是将先生提前调回去了。”
“我因太医院的一些事情,前儿也回来了。”
“恒王殿下,也应这两日归来!”
秦钟起身,又是一礼,将事情缓缓道出。
“坐!”
“无需多礼,十年来,论教导授学,除了正儿之外,就是书院那里,老爷都很少去,讲学也不多。”
“你倒是老爷难得夸赞的一个人。”
“你家里如何?”
妇人含笑,摆摆手。
这少年人很是知礼,也很方正,言语之间,有条不紊,动静之间,井然有序。
不卑不亢,不矜不伐,有礼有节。
难得老爷赞誉他!
老爷既然在城外教导他近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是书院的学员,也算是半个师长了。
当亲近些。
只是……老爷没有和自己说太多他的事情,如今难得碰到秦钟了,好奇之心生出。
“家里只有父亲了。”
“父亲如今是工部郎中。”
“母亲早逝,姐姐去岁出嫁宁国府。”
秦钟拱手一礼。
虽有查户口的嫌疑,却非大事。
“……”
“……”
随即,便是同妇人在厅内闲聊,确也没有闲聊太久,毕竟……话题有限。
约莫半柱香有余的时间,秦钟便是要起身告辞。
“夫人!”
“先生于我授教之恩。”
“些许礼物不成敬意,万望收下!”
“这是先生还在城外之时,于我叮嘱的《周易》心得篇章,让我每隔数日便是写就一篇送来。”
“如今先生不在府中,交予夫人也是一样的。”
“还有这个卡片!”
“这是百草厅的金卡贵宾卡,持之,可以在城中任何一处百草厅便利行事。”
“还有许多别的好处,还可以持卡相召百草厅的最好大夫前来府上诊治。”
“夫人和先生年岁有长,当多多保重身子为上,也是在下的心意。”
初次登门,自然要有礼物。
告辞之前,秦钟指着那一堆落于厅前门侧的十个大小不一的盒子,看向妇人,深深一礼。
而后又从门外的多福手中取过扁平木盒,里面是经义文章,说着,将其落于旁侧的案几上。
其后,又从大牛手中取过一个方正木盒,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巴掌大小的金色方正卡片。
卡片杂糅金银之物,黄金比例偏多,故而色调暗金沉沉,旁边还有附带一张折叠起来的纸质使用说明。
那是百草厅的金卡,好处多多,优惠多多。
用来送礼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