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明岁月,也是差不多承平百年,有了异族乱事。
最为知名的土木堡之事,便在其中。
不过!
自己非明英宗朱祁镇,国朝也没有瓦剌!
瓦剌!
国朝没有瓦剌,却有别的异族,那些异族的强大,比不上前明瓦剌,也非实力孱弱。
如今。
天下各省正在进行紧要之事,外在战事……能避免还是要避免,等国内的事情差不多了。
就有足够力量将那些异族一一扫荡。
彻底扫荡。
青海西宁。
回疆等部。
辽东塞外?
皆在其中。
养心殿内的火炕软榻上,德正帝一袭明黄常服坐在上面,手持一份文书,是西北传来的。
听着两位皇弟所言,心中有数。
“太子,你说呢?”
继而,视线一转,落于殿中不远一位身着朱红大服的年轻男子身上,军国机要,他需要来参谋。
至于军机大臣。
今儿只是闲谈,一些紧要事,还是要同衡山他们商量商量的,一人计短,多人补缺。
“父皇。”
“儿臣以为,两位皇叔所言都有道理。”
“巴图尔部,眼下实力不若先前,若可……我朝当乘胜追击,不需要太强的力量。”
“回疆的厄鲁特等部,也可为力。”
“夹击之下,有不小的可能性可以将巴图尔等部歼灭。”
“只是……那个时候,漠西蒙古的厄鲁特部实力怕是太强,尤其,我朝现在难以分出太多力量在西北。”
“儿臣担心,厄鲁特部又会成为下一个巴图尔部。”
“更有厄鲁特根基在回疆等地,若是其部对青海西宁有心,也是乱象。”
“若可!”
“儿臣以为,可以将臣服我朝的漠南、漠北一些蒙古部族为用,期时,将巴图尔等部剿灭。”
“也能多一些力量驻守,也可防止厄鲁特部的可能侵扰。”
“……”
太子深深一礼,近前一步,将所思所想娓娓道出。
“哦,漠南漠北的蒙古诸部?”
“太子的意思,不无远见。”
“忠王,你说呢?”
“……”
德正帝静静听着。
如若同厄鲁特部合力将巴图尔部剿灭,厄鲁特部可能壮大?引入漠南漠北的部族。
以夷制夷?
太子还是有些长进的。
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文书,又是一问。
“……”
“陛下,太子所言,以漠南漠北的蒙古诸部牵制厄鲁特部,可以行之!”
忠顺亲王沉声道。
“恭王,你说呢?”
德正帝又是一笑。
“陛下,太子殿下所言,可用。”
“唯有一事,臣弟担心,若然西北用兵,则辽东塞外的靺鞨等部会不安分。”
“相较于青海西宁一地的巴图尔部,臣弟觉可以先调遣漠南漠北的蒙古诸部辽东为用。”
“观其行,观其心,挑选放心的部族,为将来攻灭巴图尔为用。”
“相对于巴图尔部,辽东塞外的靺鞨等部,还是弱了一些的。”
“轻重有抉,也有先后。”
“……”
“陛下,这是臣弟的一些小见识。”
恭亲王一礼,将今晚商讨的一些事情再次说着,太子所说是可行的,就怕辽东塞外的靺鞨部族不安分。
近年来,多不老实,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辽东塞外的靺鞨等部。”
“王叔是否多心了,近年来,靺鞨等部虽有些异动,若说直接动刀兵,塞外就乱了。”
“对于辽东塞外,孤以为安抚为上。”
“将那些部族分化拉拢,便可一一瓦解,不消动刀兵。”
“至于漠南漠北的蒙古诸部,待同巴图尔等部交手的时候,也可一观他们的心思。”
“……”
太子摇摇头,觉此法不为妥当。
“殿下之意,也可为用。”
恭王爷笑道。
“嗯。”
“恭王之意,朕明白,是担心异族异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不假,当牢记,异族可用,也要防备。”
“今岁,耗羡之事要落下。”
“地丁合一也要在一些地方好好推进。”
“绅衿之事,暂时不着急。”
“先看看天下各省的动静如何。”
“你等之意,朕大致有数。”
“青海西宁等地的巴图尔部族,若可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剿灭,上佳之事。”
“数年时间,国朝也修养了一番。”
“忠王,十二团练营那里的武备如何?”
“……”
德正帝摆摆手。
今儿相召皇族近人前来,乃是商量事情的,不是来争吵争论的,有不同意见是正常的。
都有可取之处。
就看哪一则最为可取了。
“陛下。”
“十二团练营的武备之事,近年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若要动兵事,随时可用!”
“……”
忠顺亲王一礼。
“朕要的就是随时可用。”
“每岁……千万钱粮入军中,朕需要看到他们的力量。”
“京营节度使!”
“朕意要落下,让十二团练营更好的操练起来,协作起来,以为随时可用。”
“近年来,也有一些人选。”
“忠王,你近来多忙碌武事,可有人选,说道说道!”
“……”
德正帝单手在身侧的案几上拍了一下,一道沉闷声响传荡养心殿,继而从榻上起身。
戴权忙近前服侍着。
“陛下,这等紧要人事,臣弟不敢妄言。”
“……”
忠顺亲王一礼。
“哈哈,不敢妄言是懂得分寸,今儿让你们前来,就是来说说的。”
“人选多多,都来说说。”
“接下来,需要有一位京营节度使出现。”
“忠王,随意随心。”
“……”
德正帝踏着木屐,简单的舒展着筋骨,戴权则是前往旁边,将盥洗之物准备着。
听着忠王所语,德正帝大笑。
于忠王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勉励之。
“……”
“陛下,真要臣弟推荐一人的话,臣弟觉愈承志如何?”
“观陛下之意,十二团练营接下来大可能有武事,愈承志当初率领大军纵横西北,击溃巴图尔。”
“战功赫赫,军中颇有威势。”
“以其官爵,任京营节度使有些小,但……可以兼任,署理军事,以为所用。”
“……”
忠顺亲王垂首。
数息之后,一礼一言。
“愈承志?”
“这是一个人选,近年来,也有人推荐他!”
“可有别的人选?”
“……”
伸手在戴权端来的金盆中洗了洗手,德正帝念叨一语,不可置否,再次一问。
“……”
“陛下,奋武营提督指挥牛继宗如何?”
“其人在十二团练营多年,精通兵事,对于其余团练营,也有轮值,军中也有威势。”
“以提督指挥晋升京营节度使,也不无不可。”
“……”
数息之后。
忠顺亲王又落下一人。
“牛继宗?”
“他……也算是一个人选。”
“可有别的?”
“……”
德正帝取过淡黄色的巾帕,擦了擦手,从戴权手中接过一杯茶水,轻嗅之,并未品用。
“这……。”
“臣弟暂无人选,不知恭王和太子他们是否有人选。”
“……”
忠顺亲王深深一礼。
“恭王,你说说!”
“忠王,喝茶,润润喉咙!”
“……”
德正帝点点头,踱步养心殿,视线落在恭王身上,挥手间,一杯杯茶水由戴权献上。
“陛下,臣弟……,陛下是为难臣弟也。”
“臣弟素来不通武事,如何推荐人选。”
“陛下就饶了臣弟吧。”
“……”
恭王苦笑一声,近前一小步,深深一礼。
“哈哈哈,无妨,你虽不通武事,一些人还是知道和了解的,恭王,无需多想,说说你觉的可用之人!”
“……”
德正帝又是大笑。
“陛下真的是为难臣弟也。”
“臣弟。”
“……”
“真要让臣弟说的话,似乎也说不出来几个人。”
“忠王刚才所言的愈承志,臣弟觉得可为,也许位份上不是很合适。”
“牛继宗,的确经年得力之人。”
“除了他二人之外,臣弟觉抚远将军卫棱、镇远将军李成将他们资历也是足够的。”
“位份上,也是合适。”
“亦或者上十二卫的一些将军,他们中也有许多可用之人。”
“……”
恭王叹道一声。
沉吟数息,看向陛下,想了想,将一些所知之人一一道出,大体都是位份相合的人。
“哈哈哈,刚才还和朕抱怨不知武事,如今说了一大堆人名。”
“连朕的上十二卫将军,你都盯上了。”
“哈哈哈,别说……,有几个人也挺合适。”
“……”
“坐!”
“都坐!”
“无外人,无需拘虚礼。”
“太子,你可有合适之人?”
“……”
德正帝正要喝着手中茶水,闻恭王之言,忍俊不禁,这是向自己推荐人选?
恭王怕不是将京城里二三品的武官、合适之人之人说了个遍,这是推荐?这是撒网,鱼儿就在其中?
大可能就在其中!
笑语指了指临近的一张张椅子,继而,又看向自己的太子。
他!
是否有合适之人要推荐?
“陛下!”
“臣弟都说了不知武事。”
恭王一礼,惭然道。
“哈哈哈,坐!”
“异族为乱在外,恭王,你等身为皇族得力之人,也要知晓一些武事为好。”
“接下来你协理户部、工部的一些要务,琢磨琢磨九边、京营的粮草辎重之事。
“过几日,朕可是要问你的。”
“……”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