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跟着顾少霆，去往特案组。
昨天墨芊他们走后。
罗洋深夜提审了两个厉鬼，结果他审完刚出审讯室，就昏了过去。
医生啥都没查出。
只表示：人没事，睡着了。
可特案组人清楚，是睡着了，可是不喊醒，一辈子就睡过去了！
他们不敢再指着医院。
赶紧把罗洋接回组里，然后驱魔驱邪的法器轮番上阵，组里的家伙事让他们用了个遍。
但罗洋就是不醒。
这一睡，从清晨五点，睡到晚上十点，依然没有清醒的意思。
特案组人不敢再等。
几个人不约而同想起昨天墨芊说的话。
于是立刻给顾少霆打电话，请他带着令妹来一趟，救救他们组长……
这不，顾少霆马上抓了人来。
这丫头嘴邪。
昨天说了罗洋有难，想救他，要求她，那就说明她救得了。
果然，墨芊来了，看都没看办公室里躺在折叠床上的罗洋。
而是直接走向另外三个人谈判。
“想我救他可以，但是我要带巫孙出去，问完他事情，我再把他送回来。”
她话音刚落。
特案组三人立刻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多想一秒都是看不起组长的命。
年龄最长，身着一身警服的老鬼，指了指罗洋开口了，“救醒他，人给你。”
他们爽快，墨芊更爽快，“成交。”
两边数秒达成协议。
墨芊也没想到会这么愉快地谈妥。
其实他们不同意，她也有办法抢到巫孙。
但是师傅告诉过她，警察是好人，不要跟警察动手。
所以墨芊还是先问了他们的意见。
不同意，再抢。
不过，师傅说的没错，警察果然是好人，这不是一商量就成了。
墨芊很满意，她背着小挎包，站到罗洋床头。
特案组的三个人，也跟过来。
每个都像个杂物架一样，脖子上，肩膀上，手上，挂的滴里当啷各式法器，通通举到墨芊面前。
像街边打零工的水电工，老板一来，一拥而上，以供挑选。
墨芊低头随意扫了一圈法器，“不用那么麻烦，小事。”
“小事？”顾少霆闻言，走过来，“罗洋怎么会昏倒？”
“没事，吓的。”墨芊随口一答。
“？？？”
周围一圈人，满脸问号看着她。
特案组组长，被鬼吓晕？
这丫头没事吧？
顾少霆捏了捏眉心。
脑子一万个不信，可第六感告诉他，不要怀疑他家墨芊……
要不她会啪啪打你的脸。
然后用事实告诉你，她的嘴巴开过光……
顾少霆顿了几秒，“就是说，罗洋没有生命危险？”
“不一定。”
墨芊绕着折叠床走了一圈，“他如果脑子里在回忆，也可能把自己吓死。”
“呃……那你准备怎么——”
“啪——”
顾少霆话没说完。
就见墨芊在罗洋的天灵盖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醒醒。”
这一声过于响亮。
一圈人都被惊在原地，怔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罗洋。
盯着盯着。
罗洋竟然真的睁开了眼。
他双眼迷茫地绕着众人打量一圈。
接着“嗝——嗝——嗝——”，连打了数个响嗝……
他打嗝打个不停，话都没法说。
老鬼连忙飘过去接了杯水过来，端给罗洋喝。
罗洋一饮而尽。
嗝终于打完了。
他拧着一张脸，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墨芊脸上。
罗洋沉思片刻。
站起身，轻咳一声，朝着众人指了指另一间办公室
“你们去那边，我有特案组的保密信息要跟墨芊小姐商量。”
……
警察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知道。
他们自觉离开。
这边空下来。
只剩下罗洋和墨芊。
罗洋一看见墨芊，跟看到神仙似的。
一把就抓住墨芊的胳膊。
嗷地哭出了声，“太吓人啦！”
没人知道罗洋有多难。
以前特案组是个闲散单位，一个月没两个案子。
可最近上京市跟炸了坟窝一样，到处都是鬼，还都是满心仇恨的厉鬼……
罗洋简直要累崩溃了。
平时在组员面前，他还要装得一点不怕的样子。
其实他怕、死、了！
罗洋可逮着一个道法厉害的人。
这会儿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也不肯撒手地抓着墨芊。
边哭边抹泪，嘴里诉说着这些年的怨念。
“这组长谁乐意干谁干，老子是一天也不想干了！要不是为了老鬼孟婆吴常，老子早走了！”
“当年我在交警支队干的好好的，就因为三次在车祸现场见着鬼，就被调来这个鬼地方！”
“我从小怕鬼，来当警察就是觉得这地方阳刚正气，结果好嘛，给我整个天天见鬼的地方！”
“工资倒是涨了三倍，可我也得有命花啊！以前不忙，干两天活，休一个月，还有个缓冲，现在是连觉都没空睡！”
“……”
罗洋的怨念如山。
简直比这铁皮房子里关着的厉鬼，怨念都要深。
他哭诉半天。
那边的人，连点反应都没有。
罗洋吸了吸鼻子，“大师，组长给你当吧，我再多分你一半工资行不行！”
“不行。”
墨芊拒绝的干脆利落，不给他一点念想，“别人的因果，不归我管。”
任罗洋哭成狗。
墨芊丝毫不为所动。
她根本没有那种叫同情心的东西。
罗洋一听，哭得更惨。
昨天那个精明的特案组组长，这会儿跟个被抛弃的小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别提多可怜了。
要不是他答应了老鬼孟婆吴常。
帮他们找到凶手。
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罗洋哭了好半晌。
墨芊依然是那副平静的脸，淡漠地看着他。
冷静地简直不像人。
罗洋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子，接着丧气地倒进折叠床。
“墨芊大师，要不你收我为徒，教我怎么抓鬼行不行？
老鬼孟婆吴常，他们三个都曾经是警界精英，可在执行任务时不幸遇害，幸好有高人借了他们的身体还魂才没让他们化成厉鬼。
因为追查不到凶手，他们戾气未消，无法投胎转世，一个轮回后，他们就要化作轻烟，永远消失在世间。
而老鬼距离轮回，只剩下一个月，求大师可怜，指点一二，帮他们投胎！”
罗洋在特案组呆了三年。
而那三位已经是特案组里的老人了。
老鬼是最年长的元老。
从因公殉职到现在，在特案组呆了十年。
他的魂魄马上就要留不住。
罗洋不敢再等了。
那天在香草堂见到墨芊的厉害，他就觉得她一定能有办法！
“墨芊大师，你法术高强，求你帮帮他们吧！”
罗洋一脸期盼地看着墨芊。
可墨芊神色如常地俯视着他。
幽幽地丢出一句。
“我道教不度愚者，你资质平平，达不到入门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