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圣地,诞生于先天之初。
这里记录着最原始的法则演变,能看到大道的痕迹,时不时就能看到道纹显现。
先天圣地惊人之处便在于此,道韵弥漫,很容易就能让人进入悟道的状态。
“绯烟姐姐,少爷不会傻掉了吧?”叶小白瞅着不远处的叶安,对着顾绯烟说道:“他已经在那里坐了三年多啦。”
顾绯烟啼笑皆非:“师尊是进入悟道的状态了,不是傻掉了。”
叶小白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不就是一条小溪吗?看着小溪也能悟道?我不信。”
“天地万物皆有道,不在于一花一木,小溪或者江河。”顾绯烟轻声说道。
“哇——”叶小白一脸不明所以,只感觉脑袋痒痒的,该不会要长脑子了吧。
“听着就好难懂的样子,肯定不适合我,我还是去采花吧。”
说完,叶小白又蹦蹦跳跳的走了。
顾绯烟只是宠溺的看着她,眼神柔和似水。
叶小白如今在整个先天圣地都出名了,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子,古灵精怪的,每日除了摘花弄草就是到处跑,一会上山了,一会又下山了,前一秒还在小溪里泡脚,下一秒又跑去追蝴蝶了。
让人意外的是,生长在这里的灵药倒是没有被霍霍。
人皇殿的修士都夸她懂事,知道这些灵药生长不易。
他们又哪里知道,叶小白吃灵药都快吃吐了。
光阴流转,转眼又过去了几年。
这一天,闲着无聊的叶小白再次来到了一条小溪边,看到叶安依然坐在那里,就连动作都没变过。
叶小白对此很不解,坐那么久屁股不痛吗?
她凑到叶安跟前,看到叶安的气息变得跟
“死了?”她嘀咕了一声,伸出手指放在叶安的鼻子
“真变成石头啦?”
她捏了捏叶安的脸颊,的确有点硬邦邦的。
“脸皮真厚......”
看着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的叶安,叶小宝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坏坏的笑容。
然后她转身离开,不多时就摘了一大捧各种颜色的花朵回来。
叶小白嘿嘿一笑,将一株株花朵插在了叶安的发丝间,给他戴上了一顶花冠。
直到看不到叶安的头顶,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真好看。”
左右欣赏了一番,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看着叶安的两个鼻孔,心中一动,然后将两朵小黄花插了进去。
看着叶安滑稽的模样,叶小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又猛然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已的笑声把叶安吵醒,憋得腮帮子都发酸了。
强忍着笑,她又在叶安的耳朵里插了两朵。
看着叶安变成了“花人”,她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连忙捂着肚子跑远了。
几天后,顾绯烟来到这里,看到了浑身长满花朵的叶安。
看着鼻孔里的那两朵小黄花,她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艰难的忍住没让自已笑出来。
不用问,这肯定是叶小白的杰作。
“这小丫头......”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呀,这是谁啊,怎么身上长花了?”叶小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脸纯真的看着叶安。
“咦,这不是少爷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发出疑问的声音,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顾绯烟无奈的看着她:“等会师尊醒了,小心他责罚你。”
叶小白眨巴着大眼睛:“责罚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她嘻嘻一笑:“不过少爷这样子倒是挺好看的,哈哈哈。”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行,我要留个纪念。”
说着,她取出一块留影石,将叶安这幅美好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真调皮。”顾绯烟无奈的在她额头点了两下。
“都说了不是我啦。”叶小白还在狡辩。
轰隆隆!
叶安的体内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大江大河在奔腾,浩浩荡荡,宛如山呼海啸一般,一股强大的气势冲出,直接将叶小白撞飞了出去。
“哎呀。”叶小白惊叫一声,跌进了小溪中。
“坏少爷,臭少爷,就会欺负人。”叶小白愤愤不平:“等会我就把你这副样子传出去,哼哼。”
她低头一看,却看到手中的留影石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成了几块。
“哎呀,我的留影石。”叶小白大叫。
她眼珠子一转,取出一块留影石就要再次记录叶安的美好形象。
让她傻眼的是,手中的留影石突然化为了尘埃,窸窸窣窣的从她指间滑落。
叶小白瞪大双眼:“见鬼了。”
“别试了,你的那点小伎俩,师尊随便就能破了,要真是把他惹生气了,可不就是这点手段了。”顾绯烟说道。
“哼,修为高了不起啊,迟早我也能达到更高的境界,比他还厉害!”叶小白傲娇说道。
但是这话说的,她自已都没有一点底气。
就在说话之间,叶安的气息又发生了改变,体内江河奔涌般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潺潺的流水声,和青石畔的小溪一样,哗啦啦涌动着,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出的声音。
叶小白眨了眨眼睛:“少爷这是怎么了?”
潺潺的流水声过后,叶安的气息又变得高渺深远,周身凭空出现一片云雾,朦朦胧胧,他好像消失了一样。
“少爷不会修行修坏了吧?”叶小白有些紧张。
顾绯烟凝神注视着叶安的变化,轻轻摇头:“不是,这是水之法则。”
“水之法则有什么好参悟的?”叶小白有些不懂:“到处不都是水吗?这还用参悟?”
“道家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那是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不止单指水之法则,甚至能阐述天地大道。”
叶小白的眼神有些茫然,感觉自已的脑袋又开始痒痒的了。
而叶安的变化还在继续,时而狂暴,似洪水决堤,时而柔和,如山间流水潺潺。
有时候他的气势也会变得可怕无比,如一座山岳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有时候又轻飘飘的,似乎会化作尘埃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