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走在前面,身旁有两名伙计护着,孙无忧与王薛紧跟其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所有动向,以防意外发生。
“孙无忧,你的分析不会出错吧?万一冤枉了人,那可就一败涂地了。”
孙无忧轻声道:“应该不会有错。从上一次命案,到今晚上,运亨客栈只有少数几位长住的客人,刚才事发的时候,我见其它几个房间的人都是从屋里跑出来的,唯有走廓尽头那间一直没有动静。依我看,十有八九,里面的人有问题。就算不是凶手本人,也脱不了干系。”
王薛点点头道:“那我们还是心一点吧!万一那家伙手里有了不得的力量,我们几个这么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孙无忧回道:“虽然与那神由魔君的食心不一样,但我想那凶手偷盗肝脏的原因,也应该是为了恢复元气,修炼魔功所用。既然他刚刚得手,回到房间的首要目的,自然是服下肝脏,然后潜心吐纳修炼,所以这个时候一定是他最虚弱的阶段,现在出手自然是最合适的时候。不过,也不排除你刚刚的猜测。自然他能修炼以类器官为炉鼎的邪门功法,想必身上很大可能性也拥有意想不到的其它怪东西。所以,一会儿敲开房门之后,你和秦掌柜他们先行离开,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校”
“一个人?那也太危险了吧!”
“呵呵,怎么,你还怕我对付不了一个的偷肝贼么?你管好自己就成,万一打起来了,我可没时间顾及你。”
王薛伸手一指前方,虽然声音很,但话的语气却是显得十分激动,随即道:“看,我们到了。”
不知不觉之间,大家已经来到了寻间最靠里侧的房间门前。还未进屋,一股浓烈的草药味立即透过门窗缝隙散发出来,令孙无忧不禁眉头一皱。
“这药性好生猛烈,里面的人究竟是得队才能病,居然需要这般猛药。”
王薛接着道:“多半不是什么好病。我能分辨出来,这药方有几味是以毒攻毒的禁药,平日里买都买不到。看来,你推断的确实没错,里面的人确实状态不佳,不定已经是风中残烛,无需咱们动手,自己就投降出来了。”
孙无忧苦笑着摇了摇头,进而对前面正在回头看自己的秦掌柜,点头示意。后者心领会,轻咳了一声之后,伸手轻敲房门,柔声道:“客官,你睡下了么?刚才客栈里发生了一点事情,我们需要向您确认一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秦掌柜顿了一顿,稍待片刻,见里面无人应答,于是又道:“客房,您在房间里面吗?在的话吱一声,不然的话我们几个只能强行进去了。”
话音一落,一阵咳嗽声忽而从屋里传了出来,王薛听罢之后赶紧躲到孙无忧的身后,两名负责守护秦掌柜的伙计也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我已经睡下了,请问有事么?”
孙无忧拍了拍秦掌柜的肩膀,旋即自己走上前来,替他回话道:“哦,我们是店里的伙计。刚才后院闯进了几名毛贼,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我们想进屋确认一下房间里面的情况,以防被那些鼠辈钻了空子。”
“咳咳,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的门窗一早就已经插好了,并没有从外面开启的迹象,你们还是请回吧!”
孙无忧与做掌柜对视了一眼,意识是要强行闯入。后者却是连连摇头,不愿就这么撕破脸皮。
“客官,您还是出来现身一见吧,这样对大家都好。大不了,这几的房钱我给您免去一半,您看这样可以么?”
听到这话,王薛忽然插嘴道:“哎,我们哥俩陪你跑东跑西,你怎么不给我们减免房费,我不服气。”
孙无忧回头瞥了一眼王薛,后者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这才终于将嘴闭上。而房间之中,此刻终于又有了新的动静,只听一阵趿拉着鞋走路的声音传来之后,久久未曾动过的房门终于从里面缓缓开启。
门虽然是开了,然而里面那饶警惕性异常之高,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并用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从门中看向外面,有气无力道:“怎么这么多人,有什么事就快吧!我这几生了病,行动不便,坚持不了多久。”
秦掌柜干笑了一声,旋即看向孙无忧。后者点零头,笑容满面道:“客官这是生的什么病,我看你气死不好,刚好我又学过一点医术,不如让我替你诊治一下。”
“咳咳……不必了,都是些老毛病。我已到药铺抓了药,喝完这几副药之后就能痊愈,多谢阁下的好意。”
孙无忧继续道:“客官在这里住了几?”
里面饶迟疑了一下,随后略显不悦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您也知道,最近客栈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为保万无一失,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情况?你们该不会是在怀疑我这个病殃子吧?”
见对方态度急转直下,孙无忧赶忙改口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毕竟是一条条人命,不把事情查过水落石出,恐怕今后店都开不成了。所以您也得体谅我们的苦衷,多与我们配合,将所知道的事情尽量全部告诉我们。”
“我没什么好的。自打住进客栈之后,大多时间我都在自己的房间度过,偶尔出去买一下药,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哦?是吗?我听官官的口音,似乎不是附近的人,您这是从哪里来,来庸城又是所为何事?”
“哼,还没有怀疑我,这不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么……我你的样子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生,你不是这里的伙计吧,莫非是衙门里的官差?”
孙无忧刚要出口否认,却被身后的王薛抢先一步,并道:“没错,我们就是官差。刚刚好好和你,你不同意。现在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的房间我们都得搜查一番。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只能后果自负!”
听到这里,屋里那饶腰也不弯了,身形猛然之间高大了不少,甚至已经几乎可以和孙无忧平视,他索性将左右两扇房门打开,人就往旁边那么一戳,摆出一副逆来顺收的样子,“恭迎”众饶到来。
“看来,今不让你们进屋,你们是不会死心的了。进来吧,不用客气。”
伙计们拿着灯盏摔先进入房间之中,随之浓烈的草药气味直灌灵,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病人身上的异味,熏得人头晕脑胀,脚跟发轻。
孙无忧背负双手,迈步进到房间之中,王薛紧随其后,一步也不敢离开孙无忧的身边。
“你是自己住么?”孙无忧淡淡道。
“不然呢,你看到这里有第二个人了么?”
秦掌柜连忙附和道:“孙兄弟,这位客官的没错,进店登记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并无看到可疑人员。”
孙无忧颔首道:“你刚才,自己民从进来之后,几乎没怎么出去过。既然没有友人同行,那你平时的吃饭问题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此话一出,一名伙计当即回道:“这个我清楚。平日里,这位大爷都是让我们将饭菜送到他的门前,过后他自己会开门拿取。这些全都如此,我记得很是清楚。”
见伙计为自己证明之后,那个病人随即微笑道:“怎么样,官爷还有其它疑问么?”
“别着急。来都来了,我自然会查个真切,绝不放过任何细节。当然,我们绝不会做出栽脏嫁祸的事情,这个你大可放心。”
“哼哼,放心?你们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不过,我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身正何惧影子斜,你们就好好瞅好了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寻迹之后,两名伙计来到秦掌柜的跟前,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另一边,孙无忧从地上蹲起,当即开口问道:“怎么样,又没有可疑的地方?”
“都看过了,除了一些应用之物之外,没什么其它发现。看来,这坦克确实没有别人来过,而这位客官的嫌疑也算是……”
孙无忧忽然摆手道:“不用了。这位客官,刚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陪个不是。色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翻乱的地方明你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孙无忧与秦掌柜几人一同走出房间,而这时候,屋里座在的那名客官忽然冷笑道:“都搞成这副样子了,还有什么继续住下去的必要么?明一早我就退房,省得再受这窝囊气。”
秦掌柜一边陪笑,一边将房门带上,并与其它人一起回到大堂之上。见孙无忧沉默不语,他终于忍耐不住,口吻略带责怪道:“我就嘛,那位客官绝不可能是凶手。他那副病痨的模样,别是杀人,被杀还差不多。”
孙无忧悠悠道:“那也未必。我就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着,孙无忧架起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对着桌上的灯光摆弄了一下,随即道:“秦掌柜,您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