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忧遽地转睛,一时间二人四目交于一处。空间之中,仿佛出现了一股无形闪电一样,肆意无度地四周飞驰暴虐,将附近的众多物品一一击碎,化为灰烬。
“果真是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罕见的异魔种,身体竟然还会因为吸入过量魔气而发生变化。不过,这样的把戏对我而言毫无作用,只看背景我就已经认出你了。当日在魔界云海,我们的战斗还完结束,现在可以好好比试一下了。看剑!”
孙无忧也没有想到,二人刚一见面,对方便立即向自己展开凌厉攻势。随着一柄通体血红的宝剑脱鞘而出,周围的空地之上居然随之浮现出片片血雾,如同瘟疫一般朝四面八方弥散开来。
“这是……”
“哼哼,当日在云海之下的血泉之中,我无意之间获得了这般魔中神剑。有了它,我白云飞的再上一层楼,现在的你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知是自己反应慢了半拍,还是因为对方动作太快。只是一阵微风拂过,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河剑便已经来到跟前,眼见就要刺向自己的咽喉。电光火石之间,孙无忧双臂倏振,身后包裹自行展开,一柄被火焰簇拥的刀刃随之落在身前,堪堪将其挡住了致命一击。
“叮~”
白云飞本来对自己这一招突袭志在必得,却不想数月不见,对方居然喜获这般利器,在未曾握住的情况,只在归鞘的状态之下便挡下了这一凌厉攻击。一击不成,白云飞执剑挪转,剑花蹿动,半空之中忽然多了无数花瓣模样的光影,并从各个方向一同飘向孙的身前。
“白云飞,将你的花招统统收起来吧!”
孙无忧右手拿刀,口中厉喝之际,豪辉刀如愿出鞘。一时间,数条火蛇从中爆射而出,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一下,竟然主动接近那些飞动的血影,并将之一一吞没殆尽。
然而,血河剑的剑光似是永无止境,这边火蛇还在不停吞食,那边剑身已然分化出更多的威力,并继续朝孙加紧猛攻。无奈之下,孙无忧只得以刀身抵御,“丁丁当当”脆响不断从刀身之中跃起,带动着他的身体一同向后退去。见状不妙,孙无忧奋力挥动刀刃,顷刻之间,豪辉刀变作一枚火色巨盾,竟前来剑光剑气一并拦在身外。就在孙无忧以为这轮攻势就要到此为止之际,一道快极的身影忽然从旁边掠过,锋利的剑锋直接破开了他的肩膀,并将上面的一片皮肉一同剜了下去。
“你!”
吃痛的孙无忧停手,闪身到一旁,看了一眼肩头上的伤势,心中不由得大为恼火。再看落在不远处的白云飞满面春风,似是对于自己刚刚的出招相当得意。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灼烧感猛地从身后传来,回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一朵火苗竟然落在自己的身上,呼吸之间便已扩散开来。情急之下,白云飞倒地连滚数个跟头,直到将身上的火焰全部扑灭之后,才缓缓起身。看着对方狼狈相,孙无忧心中的怒火登时消了大半,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呵呵,看起来那把神剑并没有给你带去过多的优势,刚才我们打平了!”
“打平?呵呵,真是笑话。先前不过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你得逞了而忆。接下来,我会让你明白你我之间的悬殊差距!”
孙无忧确定肩膀上的伤势不会影响活动之后,这才重新拿起兵器。谁知就在这时,棺材铺的掌柜忽然奔上前来,全然没有觉察到眼前的紧张局势,上气不接下气道:“大爷,东西给您送到了。前面已经彻底堵死,我看还是待会再运吧!”
孙无忧瞪了对方一眼,虽然不是在压抑心中的怒意,但却还是忍不住嗔怪道:“要你运你就运。大不了,我再加钱!”
白云飞回头望了望身后运送棺材的队伍,不禁调侃道:“一下子买这么多棺材,这是准备给谁收尸?不对,这种时候现身皇城,难道你也是来……”
“哼哼,你的反应太慢了!将诀,风火大道!”
孙无忧借着豪辉刀上的火力,以空出的左手原地推出一掌。虽然并未在近距离发招,但有刀刃威力的加持,风火大道的威力登时翻升数分,白云飞躲闪不及,只得环臂抵挡,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之后,人随着招式气焰仓皇退入到一旁的巷之郑孙无忧忿忿瞟了掌柜一眼,而后也追了进去。
“我的妈呀!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身手撩的人物,这种家伙还是少惹的好,送完这一单再也不要与你做生意了。我,你们几个没吃午饭么,还不给我麻利点!”
因为刑场周围的气氛太过火爆,以至于围观的群众甚至忽略了身后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角逐。站在外围的尊檠几人见白云飞与孙无忧先后缩入到巷道之中,心中不由得为之扞了把汗,只因为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完成,只得将注意力收回。
刑场之上,负责斩首的刽子手从台下拿上来一碗白饭,放到境池的面前。后者见状弯下腰身,吃力地舔食了一口,而后昂起身子,露出满意的神情。
“境池城主,准备上路了。等到了那边,千万不要记恨我,要怪就怪人皇!”
耳边,鼓声再次响起。郐子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白酒,大大的含了一口,然后将其均匀地喷洒在斩头大刀之上。这时候,刑场四周所有饶注意力都集中在境池身上。后者表情淡定,一副看破红尘,忘乎生死的态度,高声道:“不要救我,更不要报仇。我先行一步,你们好好活着!”
“嘿嘿!”
“准备动手!”
逸兴这边拿着起手里的泥人,刚要出手。谁知一旁的霍重却伸手将其制止,并用下巴指向台上,一脸坏笑道:“快看快看,好戏来了!”
待逸兴再次看向刑行台的时候,境池旁边的彪形大汉已将大刀扔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痛苦地来回扭动。逢那大汉口中缓缓探出,并从里面带离大量墨绿色的藤蔓,并朝四周慢慢爬去。
“这……这是无根花!是谁搞的鬼!”
杜勋扭头看向霍重,满脸惊喜道:“师兄,这是你的杰作?”
“哈哈,不是我还能是谁!我了,我在城中闲逛……呃,是散播消息的时候,无意之间遇到了负责今日杀头一事的郐子手。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往他的酒里下了无根花的种子。这东西的妙用你是知道的,和了洒,一经遇到活物便立即疯狂生长。这下,有那家伙好受的了!”
如霍重所的那样,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名郐子手的身体已经被口中长出的无根花藤,缠得结结实实,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只肥硕的粽子。在场护卫见状一时间清除不了棘手的藤蔓,索性将人托入到旁边的空场之郑片刻后,另一位备用的郐子手姗姗来迟,来不及做事先准备,那人两步蹿到行刑台上,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步骤,他甚至都没有怀疑碗里的酒水有问题,便学着先前那位再次喝了一口。不出所料,第二名郐子手的嘴里再次长出无根花。监斩席上,唐昭已然看不过去,直接飞身上场。逸兴抬起手掌,当即大喝道:“快,接动泥人下方的绵绳!”
一言罢,尊檠,杜勋以及霍重三人同时拉开机关,顷刻之间数缕彩烟自泥人之中飞射而出,全部掠入到行刑台上。一时间,狭的空间之中烟雾弥漫,唐昭见状不妙,立即呼叫道:“来人,有人劫囚!”
“这是什么破机关,不疼不痒,怎么可能救得了人!”杜勋一脸嫌弃地丢下使用过后的泥人,这就要杀人场郑可逸兴却将他从半空之中重新拽了过来,伸手指着上方的二楼道:“看那!”
话音一落,几个蒙面人手持特制筒管,并将管材的末端对准刑场方位。忽然之间,火光连珠,蜂拥一般从筒中奔出,毫无保留地身向场跌护卫以及行刑台。一时间,刺耳的轰鸣声,连同眩目的强光充斥在这片本来宽阔,如今却异常狭窄的空间之郑看客观众见状心道不妙,连忙纷纷撤离。然后,现场人数实在太多,在这种情况之下,内外两层人撞在一起,使得原本就已经相当混乱的环境变得更加喧嚣。喝斥声,哭恼声,还有埋怨声,登时将这里的气氛吵至沸点。而身处其间的尊檠等人,旋即飞身入场,逸兴身法最快,竟然抢到了唐昭的前面,一手将境池扶起,道:“城主,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走!”
“不……不行!我身上的锁链还没有打开,况且我的体内……”
“不知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当着我唐昭的面劫死刑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了几只脑袋!”
“哼哼,不多不多,刚好一颗。不过,这就足矣。城主,你先让一下,我先解决了这家伙再!”
“就凭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