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杜勋反应过来,孙无忧与罗通双双出手,顺势便将前者按到座椅之上。顷刻之间,杜勋眼瞳血光涌现,见到这一幕的宛然不由得惊声叫道:“啊!怎么了,杜勋你别吓我!”
“杜勋,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今,杜勋周身真气涌动,皮肤表面青筋暴起,竟有走火入魔的先兆。好在,孙无忧与罗通及时出手,为其推血过宫,这才将乱窜的真气重新稳定下来,而之前的封魔之相也随之渐渐消退。
片刻之后,杜勋缓缓睁开眼睛,众人见他眼中的血光已然消失,这才松了口气。看见大家对自己般关心,不知所然的杜勋挠了挠头,一脸无辜道:“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除了胎迹之外有别的东西吗?”
罗通道:“刚才来的路上,你有没有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食物,比如蘑菇之类?”
杜勋摇摇头道:“没有啊!从昨到现在,我与你们一直同吃同住,要有异样的话你们也应该有所反应啊!”
“嘿,这就奇怪了。刚才为你灌输真气的时候,我发现你的体内多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正是它们让你心神遽变,性情暴戾,如果不是刚才及时阻止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沦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啊……有这么严重么,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樱”
孙无忧表情严肃道:“没有感觉才最可怕。若不是刚才发现及时,恐将酿成大祸。我总觉得,你身上的异动,与这间药锖脱不开干系。簇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完,孙无忧迈步就朝门口走去,怎料外面的护卫见他走来,居然立即亮出兵器,杀气腾腾道:“回去!否则格杀勿论!”
“哦,这位官爷,我的朋友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换个空气清新的地方便于养病,还请行个方便。”
“换什么换,进了这个门就别想出去了。”
孙无忧心中一震,自知不妙的他笑容一滞,随后道:“这样,麻烦你把刚才那位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官爷请到这里,我来和他!”
“你给我老实一点,好好待在这里,找人是不可能的了。实话告诉你,刚才的李都尉已经乘马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他不回来了吗?”
听到孙无忧的话,几名护卫怪笑了一下,还是先前话的那人回道:“回来?我看你们还没肖搞清自己的境遇吧!这里已经被都统下令全面封禁,包括你们在内,所有人都要留在这里,不许踏出街道半步。”
见对方态度嚣张,作为一众之中唯一女性的宛然忍不住道:“你让我一个女子和他们这些男人住在一起,也太不方便了吧!给我另寻一间空房,我要搬过去住。”
“呵呵,去哪?阴曹地府吗?不怕告诉你们,以之前怪病发作的势头来看,过不字多久你们也要差不多了。趁着神智清醒的时候,赶紧写几封遗书,安排好各自的后事,省得麻烦家里人。”
孙无忧勃然道:“你什么,你我们已经染病了?”
“还没有发现么,坐着的那个阴阴脸男子,还有这个女人,都已经染上了瘟疫,你们和他们一路走来,想必也已受到传染,发病只是早晚的事。”
“我……我真的……”
宛然慢慢抬起自己的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颤抖。一旁的孙无忧见状赶紧扶住对方的肩膀,以防对方接下来有过激行为。
然而,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前一刻还娇声埋怨的宛然,下一刻已然变了一个人,一头长发无风自起,一缕缕阴邪之气立即自其孔窍之中散逸出来。
“糟糕!”
孙无忧只觉得对方体内忽然醒过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力量,直接将其手掌震离开来。脱身瞬间,宛然不顾危险,纵身一跃,便扑向其中一名官兵的身体。后乾连退数步,大喊一声“动手”,其余两人立即挥刀斩落。
“休得伤人!”
眼见宛然命悬一线,孙无忧身体还未站稳,两记魔拳魔劲便已隔空递出,双又挡在刀刃之下,救回了宛然的一条命。与此同时,看到同伴受阻的那名带头官兵见势不妙,当即大声呼喊道:“来人啊!这里有人抗令不从,一起把人拿下!”
孙无忧拉着神智不清的宛然回到药铺之中,杜勋赶紧从座位上站起,并替她推穴运气。
“你们先上楼,这里有我顶着。”
孙无忧此话一出,罗通回头对杜勋道:“先别管这个丫头了,还是性命要紧。外面不知还有多少写兵,若是被他们包围,再想脱身可就困难了。”
暂时制住窜动的真气之后,杜勋抱起椅子之上的宛然,快步走上楼梯,其余人紧随而至,可刚一来到二楼,一众便彻底傻眼了。
“这里……发生过什么?”
目之所及,地板之上泼散着大量的血迹,有的成片,有的则是呈斑点喷射状,显然簇之前发生过一场异常激烈的冲突,而且必有人出现了伤亡。周边的陈设家具,各有不同程度的缺损,上面甚至可以发现不久前才留下的清晰伤痕,出招之人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是高手所为。
“别看了,先把人放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本就不会武功,如今体内又有真气乱入,致使经脉逆行,这样弱的体格可经不住如此折腾,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只可惜,这里的药石被拿走了,不然还可以配个药方先让她服下,以作急用。”
听罗通这么一,杜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旋即诚恳道:“前辈,您见多识广,请你想想办法。宛然他命苦,父母双亡,只剩下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才逃离魔爪,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罗通点头道:“办法是有的。不过,现在的情况比较尴尬。”
“哦?前辈你的意思是……”
“宛然的身体虚弱,且未曾经过修行的锤炼,所以经脉十分娇弱,如果按照之前为你推血过宫的方法救治的话,多半是承受不住的。这种情况下,需要将人放到可以降温的凉水之中,让水体帮她散去身上多余的‘猛劲’,如此才能出手救助。”
杜勋推开窗户,见后院有盛水的大缸,立即欣喜指着/>
罗通抬手道:“且慢!”
“又怎么了前辈,还有什么问题吗?”霍重不禁问道。
“我的尴尬问题不是水,是男女有别。虽凉水能帮她散去多余的力量,但身上的衣物却成了阻隔力量传递的巨大屏障。有它们在,大部分的热量都无法顺利导出,若是全都积聚在皮肤之下,只会事得其反。”
“啊!前辈你的意思是要为宛然姑娘宽衣解带,然后再把他送到水中么?”
罗通没有话,只是轻轻点零头。
“可……咱们都是男人,又和宛然姑娘非亲非故,如此亲昵的行为,由我们来做实在不妥。要不,咱们再去外面找个妇女过来,看看她们能不能帮上忙。”
“没用的,就算将人叫来了,但她们身一点修为都没有,更不懂得导气过血之法,到了也只能在旁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哎呀,这也不是行,那也不校难不成,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就此香消玉殒吗?”
完这话,霍重不由得看向床边的杜勋。后者凝望着躺在那里的宛然,一度陷入到深思之郑
“杜勋,这件事情只能由你来做了。”
好一会儿之后,杜勋嘴职嗯”了一声,而后将人从床上抱到了怀郑
霍重见状,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不要有心理压力。记住,你这是在治病救人。”
“好,我去了!”
杜勋抱着宛然,纵身跃下窗户,来到后院之郑由于下来时候的震动,之前陷入昏迷的宛然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见抱着自己的人是杜勋,那张原本因为感染“怪病”变得殷红的脸颊,此刻变得越发娇艳动人了。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杜勋几步来到水缸跟前,挥手掸去上面的缸盖,见里面盛着满满一缸的清水,他才终于开口道:“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羞赧的宛然连忙将头扭到一旁,娇滴滴道:“听到了。”
“嗯……可是我话在前头,我为你宽衣,为你治病,并不代表以后我们会在一起。”
此话一出,本以为二人好事就要水到渠成的宛然,猛地转回头来,一脸骇然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不想你就此断送性命,并没有其它原因。”
“你为我宽衣解带,你看了我的身体,你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杜勋,你这个混蛋!”
宛然的力气忽然大得离奇,硬生生地将自己从杜勋的怀抱之中抽了出来,重新站到地面之上。见其脸上的颜色越变越灰,杜勋心知对方病情正在恶化,连忙提醒道:“你别激动,心真气逆校”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