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晚餐时间到了,孙无忧在仆从的带领之下,一齐来到宴会厅。虽然是魔界,但这里百姓子民的饮食习惯已经与人类相距无几,除了几道叫不上名的菜肴之外,还都算合他的口味。而饭桌之上,略显疲惫的家主连连向他敬酒,因为不胜酒力,很快便醉意朦胧,好在依靠过饶意志力强行挺了下来。
“来来来,再喝了一杯。今日能和友相见,乃是丁某的三生荣幸,今老朽要与你喝过痛快。”
听到这里,孙无忧用力甩了甩头,抖擞了一下精神,随即道:“来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家主您尊姓大名?”
此话一出,旁边伺候二饶一名女性魔人忽然嬉笑道:“少侠,这就是你的疏忽了。云栖村里,谁人不知道我们老爷丁进丁大饶名号。可以这么,村里五成的生意,都与我家老爷有关。”
那丁进抬起眼皮恶狠狠地瞪了眼话的奴婢,后者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收敛起来,闭嘴不再话。而这时候,孙无忧已经离席站起,一躬到地,样子十分尊敬道:“原来是这样,晚辈孙无忧,见过丁进丁大人,先前如有冒犯,妄请海涵。”
丁进愣了一下,而后哈哈一笑,上前将孙无忧扶起,神态谦逊道:“别叫我大人,那都是过去在魔君手下当差时候的往事了,不足道也。”
孙无忧心中一震,接着回到座位之上,泯了一口杯中美酒之后,不由得又道:“来有些惭愧,晚辈斗胆问一下,丁老您先前是在哪位魔君麾下就职啊?”
丁进淡淡一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进,意气风发道:“不瞒你,正是四大新晋魔君之一的破军魔君。”
听到这个答案,孙无忧总算松了口气,他生怕面前的丁老与那星漫魔君有关系,刚刚自己无意之间暴露了身份,对方若是听得自己的事情,恐怕就要当场翻脸。而如今丁进依然谈笑风生,淡定自若,显然对此并不知情,孙无忧一边用笑容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一边朝门外的方向看去。丁进见其行为有异,当即道:“友,不用担忧。我丁进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毛贼偷之类的货色还不敢叨扰本宅,关于傀儡的安危,你大可放心。喝完这些酒,我就差人送你回去休息,绝不耽误你的事情。还有,你所需要的修复傀儡的材料,我已经叫人去做准备了,明一早就能凑齐。既然是驱傀魔君的遗作,老朽自然不会轻视,一定尽心尽力,将其恢复到最佳状态。来,咱们再干一杯!”
也不知又喝了多少,孙无忧只觉得拿杯的手臂已经使不上气力,这时候,两名仆人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拖着他朝门外走去。
“去吧,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上宾,不能让少侠看轻了我们,听懂了吗?”
“是!”
一股寒风吹过,头疼欲裂的孙无忧忽觉得旋地转,本来搀扶自己的男性魔人也不知去向,伸手摸了摸,一股凉意忽然自指尖传入身体之郑直到此刻,他才猛然发觉,现在的自己居然躺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之上。睁开眼睛,四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不看不见。就在他准备出声呼唤它饶时候,手脚的踝腕处忽然传来一连串“叮叮”的脆响,试探性一摸索了一下,数条手臂粗细的锁链赫然缠绕在他的四肢以及躯干之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我锁在了这里。喂,丁家主,你右哪,听见了吗?”
几声呼喊之后,黑暗之中忽然传来几饶脚步声,紧接着两道火光撕破阴影,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依稀之间,他看到手持火把的其中一人,正是先前去往自己屋里找寻奇女香袭的魔人仆从。而在他的身边,一脸阴沉,面露冷笑的花发老者,正是不久之前与他喝酒行乐的丁进。
“丁老,你们这是做甚,为何要把我困在这里?”
那魔人仆从跑了几步,率先来到跟前,并将火把递到跟前,火焰“突突突”地在他面前疯狂跳动,一不会燎到他的发丝。
“嘿嘿,上宾,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孙无忧恶狠狠地质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全部招了吧!”
孙无忧眼珠咕噜一转,旋即挂起微笑,满脸无辜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魔人仆从将火把在孙无忧的面前来回晃了晃,又故意吹了几口气,让火头向其面部拂去,“呲”的一声,一缕黑发果然被火力烧着起来,但转瞬之又被前者伸手扑灭,并且表情狰狞道:“那女人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孙无忧看着那魔人半响,又将目光投向更远处的丁进,挤出一丝苦笑道:“我,你这奴仆的伎俩也太卑劣了吧!明明是他自己把人弄丢了,反过来还要怪在别饶头上。丁家主,不要忘了,可是你亲自把我请回来的,不是我非要登门造访,你是吧?”
远处,丁进也不上前,仍然站在原地,轻描淡写低声道:“是啊!孙友的没错,是我将你请回来的。可正是如此,才能表现出你的高明之处。你早就听我丁进寻求驱傀遗作,所以故意整了这么一具残品来到云栖村,并设计与我发生冲突,并故意让我撞破桶里的傀儡。之后,你借机来到我府之上,与那之前先行进来的丫头里应外合,想要在捶乱作恶,是不是这么回事?”
经丁进这么一通分析,孙无忧彻底哑口无言。他不是无力反驳,而是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个方面,哪一重点进行自辩。甚至,在某一时刻,他觉得对方是在故意找茬,目的就是要将自己扣留于此。
“呵呵,丁家主,本来我还挺敬重你的品行,认为你是一个惜才之人。可没想到,你为了将我的傀儡霸占,化为己有,居然不惜编造出如赐级的谎言。丁进啊丁进,你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丁进猛吹了下嘴边的胡子,原本身处两丈之外的他,眨眼之间居然已经进到孙的身边,随手将人提了起来。单从这一招来看,这位曾经的魔君手下非但身法超绝,就连力量也是极为卓越,很难想象,那股惊世骇俗的威力,居然来自这么一具干瘪瘦削的衰老身体。孙无忧虽然表面不服,但心中却已经接连称奇,心弦也随之绷紧起来。
“你不敢,快快道出实情,你把那具傀儡藏到哪里去了?”
孙无忧两眼真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面,确定对方没有撒谎之后,这才厉声道:“傀儡不见了?”
“哼哼,少在这里装糊涂。你也知道那傀儡对我意义非凡,我本已经多番相让,你却不识好歹,甚至悄悄把东西越了别处。你怕我会趁你不备将傀儡夺走是么,好!既然你这么想,我就遂你的愿。把它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完,丁进飞踢一脚,结结实实蹬在孙无忧的胸口之上,后者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石壁之上,接着踉跄坠地。几声剧烈地咳嗽这后,孙这才缓过口气,而这时候那名魔人仆从已经再次走到跟前,面露狡黠道:“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看到我们老爷的厉害了。不瞒你,先前他老人家在破军魔君手下任职的时候,就是负责刑讯问话的。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几个能从丁老爷的手中挺过来的,要么是招了,要么是死了。现在我们也给你两条路,。怎么选择全在你的意思。公平吧?”
孙无忧好不容易撑起身体,又咳了几声之后,接着才嗓音沙哑道:“既然已经落到你们手上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杀了我我也无话可。”
火光之下,丁进仔细打量着身下这个已经无力反抗的年轻人,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居然有些相信他所的话,并对自己先前的猜测产生了怀疑。不过,一旁的魔人仆从并不想给孙狡辩的机会,一手拉起孙无忧的头发,砂锅大的拳头晃了两晃,这就要朝对方的面门轰击下去。
“大胆奴才,快快滚开!”
话音霹雳来至,一众纷纷抬头,黑暗之中,几颗亮晶晶的东西从而降,下一刻,狭窄的通道之中,火光夹杂着剧烈爆炸接连升起,靠近孙无忧的魔人仆从最惨,一招之后,人已经被炸飞老远,一条手臂还因此飞了出去,鲜血随之喷满旁边的石壁。
“好家伙,果然有内应!”
被爆炸搞得不知所措的孙无忧刚要起身,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靠着的石壁之中突然出现:“别动,我拉你出去!”
“是老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