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林中嗖嗖的飞出,在这几个飞行员四周划破空气,呼啸着飞过,吓得几个机组成员在空中哇哇大叫,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时候他们在半空中,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于是他们只能闭着眼,祈祷。
好在林子很密,武装分子兵开几枪之后,便被树冠遮挡住了视线,等他们爬上大树树冠再去找这些马里飞行员的时候,这些机组成员已经落入到了丛林之中。
于是地面林中零散的武装分子,便开始在林中奔跑着,搜捕这些马里飞行员,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打死一个马里飞行员,还是生擒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立功机会。
詹姆斯和他手下的四个机组成员降落到丛林中之后,基本上都被挂在了树上,起码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轻伤,但是这对他们来说,没有和他们的飞机一起坠毁,又在武装分子的射击之下,没有被当场打死在半空之中,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于是他们赶紧从身上掏出伞兵刀,他们携带的伞兵刀是一种折刀,一端有一个十分锋利的如同钩子一般的小刀,可以勾住伞绳,轻松的割断伞绳。
他们先是在树上抓住树枝树干,脱不下伞包,便干脆割断伞绳,纷纷从树上爬了下来,一下到地面,就惊恐万状的从身上掏出了他们的手枪。
他们之中装备的手枪,大部分是制式的1911,但是也有人习惯用自己购买的转轮手枪,总之每个人都配有自卫武器。这些飞行员,你就别指望他们枪法有多好了,拿着手枪更多时候,也不过是给自己壮壮胆罢了。
他们落地之后,便开始大呼小叫的寻找自己的同伴,在跳伞之前,他们也听詹姆斯说过,他们将会在降落之后,得到地面佣兵特遣队的救援,所以情急之下,他们便开始扯着脖子大喊大叫了起来,一边寻找自己的同伴,一边试图呼叫来救援他们的三叉戟士兵。
可是他们降落的地点,距离林锐这伙人还有两公里远,这一带正好散布着少量的武装分子,他们的喊声不但没有招来友军的支援,反倒是把丛林中的武装分子给招了过来。
一个机师正在丛林中一边走,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大喊大叫,忽然间便看到不远处丛林中,有人影晃动,仔细一看居然是熟悉的那种武装分子的热带军服的颜色,头上也是武装分子头巾,于是顿时吓得躲到了树后。
这时候几个武装分子也发现了这个马里机师,于是哇哇叫着相互掩护着便朝着这个马里机师扑了过来。
这个马里兵吓得是手脚都有些哆嗦了起来,躲在树后,也不管打着打不着,连探头瞄准都不敢,便把手从树后探出去,对着武装分子扑过来的方向便开始乱打了起来。
枪声一响,倒是把武装分子吓一跳,几个武装分子立即扑倒或者是找大树作掩护,开始端着他们的武器,和这个马里兵对射了起来。
这个马里兵已经快被吓哭了,子弹不断的从他藏身的大树旁边飞过,有的子弹还干脆直接打在了他背后的大树上。
他哆嗦着给手枪换上了新弹夹,闭着眼靠在大树上,探出手对着武装分子方向又打了一梭子子弹。
武装分子也看出了这个马里飞行员不是个有作战经验的对手,于是便一边开枪,相互掩护,一边朝着这个马里机师扑了过来。这个马里机师又惊又怕,不断的用手枪在树后朝着武装分子大概的方向开枪,试图阻止武装分子接近他,但是就他这种射击方式,不可能制止武装分子。
所以他的手枪打的挺欢,可是却连武装分子一根毫毛都没伤到,一通射击之后,当他又打空一个梭子,去身上摸新弹夹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子弹了。这家伙拿着空枪,已经哭了,哆嗦着抱住头蹲在大树后面。
几个武装分子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听到了武装分子的脚踩在林间枯枝上发出的咔吧声,声音已经距离他很近了。这个马里机师哭的一塌糊涂,喃喃的叫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快救救我吧!”
几个武装分子这时候也猜到了这个马里兵已经没有子弹了,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端着枪,从树后走出来,弯着腰一边用柏柏尔语大声命令这个马里兵投降,一边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马里兵藏身的大树走去。..
这个马里兵真的彻底绝望了,哭着颤抖着调转手枪,到提着手枪,把手枪从树后探出去来回晃动着,嘴里用法语叫道:“我投降!我投降了!请不要杀我!”
几个武装分子看到了他丢出来的手枪,于是更加放心大胆了许多,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站直了身体,端着枪包围了过去。这个马里兵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惊恐万状的看着几个图阿雷格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用英语不断重复着:“我投降!我投降了!请不要伤害我!我现在是战俘!我应该享受到战俘的待遇!”
几个武装分子文化程度未必高,但法语也是马里官方的通用语言,所以能听得懂法语,虽然看得出这个马里机师很驯服,已经彻底投降了,可是他们却并未打算便宜他。
两个武装分子用枪逼住这个马里机师,上去两个武装分子,解下这个马里机师的鞋带,用鞋带把他的双手牢牢的绑在了背后。当绑上了他之后,四个图阿雷格兵便开始抡起枪托便围着这个马里机师,用枪托开始猛砸这个马里机师。
这个马里机师被四个武装分子兵打的满地打滚,疼的是大声惨叫求饶,但是却丝毫没有引起这四个武装分子的同情,依旧是用枪托砸,用脚踹,把这个马里机师打的很惨。
就在这个马里机师眼看着就要被这四个图阿雷格兵打晕过去的时候,忽然间在附近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枪声。
四个武装分子兵正打的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一排子弹打过来,四个站着的武装分子顿时便跳起了抽筋舞,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扑倒在地,一个武装分子甚至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躺着的那个马里机师身上。
吓得那个马里机师又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几个伪装的跟毛球一般的人走了过来,两个人凑过来,对着地上四个图阿雷格兵,每个人又用手枪在脑袋上补了一枪,确认这四个图阿雷格兵已经彻底死透了,才扒拉开一个武装分子的尸体,露出了
在看这个马里机师,这会儿形象老惨了,额头鼻子颧骨都被武装分子用枪托砸破了,两管鼻血流的满脸都是,嘴里的牙也被打活络了,嘴唇也裂开了,仅剩下一双充满惊惧的眼,在朝着四周张望。
而他的身上这会儿也满是人血,一个毛球蹲下来对他比划着说了几句话,这个马里机师当场就泪崩了,因为他对这种语言十分熟悉,这是家乡话,他倍感亲切,他知道他得救了。
几个伪装的如同毛球一般的马里士兵,持枪在四周严密警戒,一个三叉戟佣兵把马里兵手腕上的鞋带解开,让他重获自由。还有一个马里兵从一个武装分子身上,搜出刚缴获自那个马里机师的1911手枪,抽出弹夹看了一下,于是掏出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递给了这个马里机师。
这个马里机师接过去赶紧装到他的枪套之中,连声对这些士兵们说谢谢。
那个雇佣兵听出来他说的是谢谢的意思,于是冷漠的摆摆手,用说道:“别跟我们客气!我们可是自己人,是友军,盟友!知道吗?盟友!救你是应该的!好了!别多说了,我们要赶紧走!武装分子正在追过来!我们不能在这儿耽搁时间太长!”
这个佣兵,是二组的一个副班长,以前是林锐从战俘营救出来的一个老兵,不过没直接跟过林锐过事,这次被特招到了队伍之中,当了个副班长。
今天他正好也负责带着一个火力小组,分头搜救丛林中的马里轰炸机机组成员,刚才他们刚好走到附近,听到了这边响起枪声,便立即赶了过来。
等他赶到这里的时候,这个马里兵已经被俘,正在被四个武装分子兵按着臭揍,于是他便当即开火,打死了这四个武装分子,把这个马里机师救了。
这个马里机师这会儿对他们等人感激涕零,虽然语言不通,可是比比划划和他们也聊得挺欢。佣兵招手,让手下给这个马里兵伪装了一番,也把他弄成了个浑身是树叶的毛蛋。
这样就让他安全多了,稍远一点在丛林中便很难发现他的踪影了,要不然的话,这家伙这身飞行服实在是太显眼,老远透过丛林的缝隙,便能发现他的踪迹。
就在他们一组人救出一个马里机师的时候,其余的小组也开始有所收获。另外两个小组,也经过搜索,在丛林中找到了两个惊魂未定,正在东躲xz的马里机师,并且和一支武装分子遭遇,发生了交火。
一个三叉戟的佣兵,因此倒在了武装分子的子弹之下,但是他们还是成功的救出了两个马里机师。
而林锐则带着马里通讯兵和可汗等迫击炮手,还有几个手下的士兵,凭借着他敏锐的第六感,在丛林中快速穿插,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而去,他隐隐中感觉到这个方向,应该会有所收获。
途中他们也遭遇到了几名武装分子,发生了短暂交火,吕小山一个不小心,胳膊被子弹擦伤,但是面对着他们的强大火力,这几个图阿雷格兵在没有带轻机枪的情况下,很快便被他们打成了筛子。
可是林锐带着这帮人,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发现马里飞行员,于是他们走到一棵大树己的第六感来。
“不对呀!我感觉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呀?怎么就找不到呢?”其他人散开一些,在这棵大树周围,继续搜寻,并且小声用法语,呼叫了起来,试图碰碰运气,看看周围有没有活着的马里飞行员。
可是他们的呼喊声却并未得到回答,于是香肠走到林锐面前,对林锐说道:“老大!看来这一带没有马里飞行员!我们还是再朝前找找看吧!”
林锐无奈的点点头,把头盔扣在了头上,准备拎家伙继续上路,可是香肠这会儿看着他,忽然叫到:“树上有人!”
林锐和其他人一听,立即呼啦一下就散开,迅速的找到隐蔽物,纷纷端起枪指向了这颗大树的树冠上面。
但是林锐叫了一声:“先别开抢!看仔细了再说!”他躲在树下,伸头朝树上看了一眼,赶紧缩回了脑袋,但是树上并没有动静,他侧脸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肩膀的伪装枝叶上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些血迹肯定不是他的,于是他大着胆子换了个角度,又猛的一伸脑袋,朝着树上瞄了一眼,马上又缩回了脑袋。
可是树上还是没有动静,他也没感觉到有特别的危险,于是这才又大着胆子,伸出脑袋,朝着茂密的树冠上仔细观察了起来。看了一阵树上还是没动静,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这棵树上并没有敌人的狙击手,要不然的话,刚才他们就遭殃了。
林锐这才彻底放心下来,从树后走出来,又走到这棵大树之中,似乎有一只脚,这会儿还有星星点点的鲜血,从脚上流下来。
“找到了!飞行员在树上!猴子,你利索?赶紧爬上去看看他还活着没有!”
“是!”外号猴子的佣兵听到林锐叫他,于是立即放下枪,摘下肩膀上的背包,只带了把锋利的短刀,便像一只猴子一般,抓着树干便噌噌噌的爬上了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