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秋濯就直接在夜南冥面前跪了下来,请求道:“秋濯恳请王爷,一定要找到南莫长老。”
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南莫,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起来说话吧。”
面对秋濯的请求,夜南冥并没有一开始的热情,因为他知道,找到南莫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从很早之前就在找南莫,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那老狐狸到底躲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
“听闻老祭司生前曾有一女,可是真的?”
这件事情一直被传得扑朔迷离的,根本就说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就连夜南冥,都不能确定。
“回禀王爷,秋濯对此事也不是很确定,当时南疆局势已经很严峻了,老祭司每次都是单独召见爹爹和南莫长老的,这件事情想必只有爹爹和南莫长老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老祭司在去世之前就已经对萧无衣有所警惕了?”
听秋濯这话,很显然的,老祭司去世之前就已经对萧无衣的意图有所怀疑了。
“萧无衣之前就一直劝老祭司谋反,独立成国,但是遭到老祭司和所有大臣的反对。”
夜南冥点头,正想说话,却在同时血气上涌,嘴角缓缓渗出血液,秋濯见状,脸色大变,“王爷,你没事吧。”
“王爷。”
郁尘和霜凝见状纷纷上前,想要扶住夜南冥,但是被夜南冥给制止了。
“本王没事。”
“王爷,请允许秋濯现在给你施针。”
秋濯跪下请求道,神情着急。
夜南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本王并无大碍。”
“王爷,十里村虽说是村子,却是一个令人闻之丧胆的鬼村,里面厉鬼成群,神秘莫测,那男子秋濯也去查过,定不是寻常厉鬼,所以还请王爷不要再坚持了,时间久了,对王爷伤害越大。”
秋濯说完,夜南冥脸色就变了,“你知道本王是如何受伤的?”
秋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心急,说漏了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说都说出出来了,便不得不承认了。
郁尘和霜凝此时看秋濯的眼神也随之变了,他们大抵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然还藏了这么多本事。
秋濯自知自己刚才撒了谎有些心虚,小声回了一句,“秋濯知道。”
对于这一点,夜南冥倒是真的没有预料到。
“既然知道,为何一开始不如实相告。”
还要这样故意来试探,其中目的让夜南冥不得存了心思。
“秋濯知道这样隐瞒是不对的,但是还请王爷理解,秋濯现在一心救父,可是放眼整个南疆,除了南莫长老,秋濯真的全无可以相信的人了。”
“既然不相信本王,为何还要来找本王。”
“之前知道王爷和太子殿下来了南疆,本想当天就来找王爷的,但是又害怕萧无衣先我一步,便迟迟没敢来,但是秋濯想到王爷与爹爹交情颇深,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便只能前来找王爷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明白,但是这就是她所有的心思。
至少夜南冥和郁尘二人看来,这确实就是她之所有的顾虑和心机了。
其实说心机也说不上,应该就是简单地不敢一开始就十分去相信一个人。
就算是堂堂宸王,也不例外。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如今一个小姑娘孤立无援的,多点心思也不能说是坏事。
夜南冥沉思片刻,语气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跟本王赌本王与你父亲的关系?”
秋濯点头,然后又摇头,“也不全是,秋濯相信王爷定然不会让萧无衣这种乱臣贼子接手南疆的。”
她说话情商很高,再加上夜南冥本就无意去追究,遂丢下一句,“不是要替本王施针,进来吧。”
说完就转身进屋去了,秋濯愣了一下,显然有点没想到。
“秋濯姑娘,快进去吧。”
在霜凝的提醒下,秋濯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进去了。
这边初樱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也尽是疲惫之态,她很累,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虽说和夜离澈已经是和好了,但是她总是觉得,两人好像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
望着外面明媚的风景,不知道为什么,眼中升起一丝迷惘,她好像已经找不到未来的路了。
可是仔细一想,她好像又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走在那一条路上,又要前往哪里去。
昨天晚上夜南冥为了救她受了伤,但是她现在连去看一下都不可以。
因为担心夜离澈知道了又会误会。
可是,昨天,她亲眼所见他吐血了,而且那个小孩子也说他受了很重的伤。
提到那个小女孩,她忍不住又陷入了沉思,那个小孩子到底是谁?为何那么小就如此厉害了,竟然直接打跑了楚司衍。
那后面出现的僧人到底是谁,为何不露面?
太多太多的疑问,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清楚,想不通。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单独断开的,根本连接不起来,而且每件事情都好像并没有什么突破口,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就好像,你明明知道这些事情都与你有关,但是你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和你有关。
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夜南冥的伤,毕竟昨晚他一个人承受了那一掌所有的力量。
从椅子上下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从窗户出去了。
门口有侍卫守着,她只要一出去夜离澈肯定就会知道,所以从窗户出去,就不会被发现。
好在她之前去找过夜南冥,知道他住在哪里,一路上轻车熟路的找过去,而且庆幸的是,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夜南冥寝殿里,夜离澈半躺在床榻上,靠着枕头,秋濯坐在床边,摊开银针包,看想夜南冥,犹豫着开口道:“王爷,针灸需要您脱下衣服。”
夜南冥当即脸上就变了,他就知道这一点。
一边的郁尘和霜凝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夜南冥看向秋濯,见她神色也有些紧张,脸颊甚至还泛着红晕。
脱掉外袍,秋濯思来想去立马提醒道:“只要把胸膛露出来就可以了。”
他受了内伤,想要在胸膛上的行针,将五脏六腑的血脉全部疏通开,然后让里面的淤血排出来。
夜南冥表面上是很淡定的,凉凉的嗯了一声,便解开里衣,将衣服像两边微微张开,露出胸膛。
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是第一次看到夜南冥这么完美的身材,健硕的胸肌肌理分明,顿时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就连同是男人的郁尘,都忍不住为之感到震惊。
见霜凝红着脸看着夜南冥,立马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把她的头转了个方向。
秋濯也有些愣神,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小习武的,所以实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
虽然面对着身份尊贵的夜南冥,她还是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先用酒精将他的胸膛轻轻擦拭了一遍,夜南冥见状
“本王自己来便可。”
他从她手中拿过毛巾,自己擦了一遍的,然后递给郁尘。
郁尘赶忙去接过来,打发霜凝先出去。
秋濯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发烫的脸颊尽快降温,低头取针,开始给夜南冥施针。
初樱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郁尘他们,只是碰到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告知了我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之后,侍卫也没有阻拦,就直接让她进来了。
站在院子左右看了一周,都不见人影,见寝殿门打开着,以为都在里面,遂抬步走了上去。
“王爷,疼吗?”
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初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就听到里面再次传来那女子的声音,“我尽量轻点,王爷还是躺下来吧,这样会舒服一点。”
初樱一愣,完全猜不到里面到底是在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是……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去了,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夜南冥并不知道,秋濯施针不久他就连着吐了好几口淤血,郁尘见状赶紧转身出去想让人打点热水来。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初樱,立马脱口而出“绵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