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他愿意帮忙,秋濯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连连道谢,“秋濯多谢王爷。”
说完便站起来,这才抬眼认认真真看向夜南冥。
不愧为兖州大陆第一美男子,果真是谈吐不凡,气质沉雄桀骜。
“你且先说说,你父亲是怎么失踪的?”
风越虽说年迈,但是武功高强,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的。
秋濯想了一下,神色更多了几分悲伤,开始叙说当时风越失踪的情况。
“那天晚上,父亲说想要出去走走,也没说去哪里,臣女说要陪着,他不让,说很快就回来,但是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过了。”
就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说出去一下,而且以往他也时常出去走走,了解一下民生。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毫无预兆的失踪。
“如此说来,风越长老确实是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失踪的。那他那几日有没有跟谁发生过矛盾抑或是有人对他早就不满了?”
秋濯摇头,“父亲一向为人善良敦厚,很少跟人有矛盾,要说产生矛盾的话,也就只有跟萧无衣,但是臣女当时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了,他并不承认,后面又暗中调查了很多次,皆无结果。”
就算她怀疑是萧无衣囚禁了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一点证据都没有,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找他要人。
而且萧无衣是出了名的不要脸,若是这的想从他哪里要人,他肯定不会放的。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就焦灼不已,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夜南冥沉思片刻,“你说的本王都清楚了,你且先回去,本王先派人去调查一番,若是有结果了自然会立刻派人通知你。”
这行宫也并非安全之地,不宜在这里久留。
秋濯点头,再次跟夜南冥道谢行礼,“秋濯多谢王爷。”
“无妨。”
夜南冥言简意赅,声音犹如极渊之地传来的回声,凛然成风。
秋濯跟他行了礼,便转身跟着霜凝一起出去了。
等人走后,夜南冥不禁陷入了沉思,风越的失踪不可能是意外,一定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
“郁尘,派暗影去隐玥宫调查一下。”
萧无衣是一年前开始接手南疆政务的,风越半年前失踪,这里面最大的嫌疑就是萧无衣。
但是这一点,一般人都能猜到,萧无衣不可能没有想到,所以,他一定有所准备的。
“属下遵命。”
郁尘沉声应道,然后抬步出去。
夜南冥站起来,走到门口阶梯上,望着夜空的半轮孤月,神色幽幽。
“就算都想瞒着本王,本王自会有知晓的方法。”
不是大家都要瞒着他吗,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吗,那他跟他们抗争到底,看看最后到底谁会赢。
不由想到白天里初樱对她说的话,心里一阵难受。
他已经会难过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初樱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心中几多神伤,她甚至感觉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偌大圈子里的,外面的人无法拯救她,里面的人拼命逼她。
在院子整整呆了一日,孤身一人。
她是没有丫鬟的,以前都是夜离澈和竹息日日陪着她。
可是当两个人都不在的手,她便只能孤身一人。
一想到这里,心中就莫名的多了几分难受。
她现在疯狂得思念南风仙境,思念上官木离,想回去,想回到上官木离身边。
她不想待在外面了,不想做什么太子妃了。
回头看看空无一人的寝殿,虽说上了灯,却依旧凄凉。
收回目光,抬步出去了。
在行宫里漫无目的逛着,路上可以遇到很多侍卫和丫鬟,这让她觉得没有那么凄清了。
站在水榭前面,看着池面,冷冷发呆。
可是不经意的抬眼,就看到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男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再去看,还在那里。
面对着自己,手中按着拐杖,夜南冥的第一印象便是白发老人。
可是大晚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初樱右手不自觉的按到自己腰间的含光剑上,小心警惕的注视着对方,对方只要有半点轻举妄动,她就会马上动手。
可是那男子迟迟没有动,就像一个稻草人站在那里一样。
“绵绵姑娘好。”
身后经过一队巡逻的侍卫,看到她立马行礼,初樱回头看了那些侍卫一眼,点头示意,可是当她在回头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但是扩大范围一看,便看到他站在另一个地方,依旧是面对着自己的。
她想到自己之前遇到的青衣道士和白衣女鬼,并没有贸然前进,而是随着巡逻的侍卫离开了那里。
但是却忍不住背后发凉,总觉得让人心神不宁的。
第二天一大早,消失了一天的竹息就来了,说是想带她出去走走,但是话刚说完梵听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言道:“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姑娘不得外出。”
“为何,难道我想出去走走都不可以了?”
初樱听到这话难免有些不满意,反问了一句。
“南疆情况复杂,姑娘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殿下是担心姑娘受到伤害。”
梵听态度坚决木讷,挡住了去路。
竹息现状,忙拉住了还想上前理论的初樱,开口安慰道:“殿下也是担心你的安慰,没有关系,不能出去,我便留在这里陪你下棋是一样的。”
“昨日摆好的棋局都还没有下,我倒是担心你等下又有什么着急的事情离开了,过个一两天再露面,到时候,我找谁去?”
初樱对于他昨天离开了就不回来,甚至连一个信儿都没有的行为表示非常不开心。
竹息被她这么一噎,不由失笑,“放心吧,这次不会了。”
梵听见两人没有要出去的想法了,便派人守着,自己离开去找夜离澈了。
夜离澈很早就起来了,昨日萧无衣说准备的接风洗尘宴,但是夜离澈和夜南冥都没有去参加,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宴会推到今日,所以,今晚上还有一个宴会需要参加。
“殿下,竹息想带樱姑娘出去玩,属下将她拦下之后,她虽说不开心,但是便没有再坚持,如今整个竹息在院子里下棋。”
他将情况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夜离澈,没有半点隐瞒。
夜离澈听了之后,想了一下,沉声道:“让她出去走走也可以,派人跟着,不得有半点闪失。”
她既然想出去,那便让她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不然自己把她管得太紧了,她会更加抗拒自己。
梵听一听,不由略微露出惊讶之色,因为这并不像自家殿下的行事风格,尤其是对初樱。
夜离澈大抵是猜到了他为何惊讶,无奈叹气,“我与她的关系如今正是紧张时刻,若是再这样禁锢她,难免会引起她的不满,想出去就出去吧,我总不能让她越来越排斥我吧。”
说到这里,脸上竟露出一抹难掩的痛色,梵听看在眼里,也是同情无比。
原来之所以做出一步步退让,是不想让她怨恨自己太深。
两人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这么脆弱了。
“属下这就去告诉樱姑娘。”
“去吧。”
夜离澈淡声开口,他是很想跟着一起去的,因为只有这样,让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才能放心。
但是现在的初樱,一定不希望与他一起出去吧。
梵听走后,他坐在椅子上,望着书案上写到一半的奏折,无奈苦笑。
这已经是第二封奏折了,之前那封王上没有回应,想必是不同意,但是没关系,他就继续写,不断的求情,反正,除了初樱,他便不会再娶了。
殊不知此时远在晟州的王上刚刚看完他送回来的奏折之后有多愤怒,将奏折直接丢到地上了,冷哼一声,“当真是越来越不顾世俗伦理了,堂堂太子竟然想着要去娶一个婢女为太子妃了。”
荣安连忙将茶推到他面前,劝慰道:“王上息怒,太子殿下为人沉稳,做事一定有分寸,绝对会为大局考虑的额,这折子兴许就是他一时兴起,抑或是因为其他愿意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