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之前一直都是被丢在那个炼丹炉里吗?怎么对这外面的事情那么了解?”
初樱有些想不明白,遂开口问了一句。
顾臻回头看了她一眼,“难道你忘了,这原本是我的地方?”
被她这么一提醒,初樱才想起来,哦了一声,便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几步,突然感觉到周围不对劲,正停下来,就看到顾臻跟着停了下来。
“有人,小心。”
顾臻环顾了一眼四周,开口叮嘱道,初樱嗯了一声,也跟着提高了警惕。
“是谁,出来。”
初樱已经大概猜到到底是谁躲在暗处了,这地宫,她知道的,只有独孤清羽。
冲着空旷的广场大喝一声,便听道城墙上想起了机械转动的声音。
初樱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
顾臻立在她身后,环顾四周,颇有些诧异,“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活着进来。”
“如果不能或者进来,阿觅怎么会被管在这这里面?”
初樱反问一句,心想顾臻是不是也太把这座地宫当回事了?
这世界上,有什么奇门遁甲是人不能解开的?只要是人造出来的,就没有解不开的。
顾臻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闭嘴不说话了,只是再次叮嘱道:“小心行事,这里有机关的。”
初樱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她当然知道这里有机关,这么大的地宫如果没有机关,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分一碗羹了?
只见城墙上已经不知道何时架起了好多长剑,正对着广场上二人。
初樱下意识的我那个顾臻身边靠了靠,“你有办法出去吗?”
顾臻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城门,“看这样子,是有人故意触动了机关,所以这城门估计是打不开了。”
“独孤清羽,出来吧。”
听顾臻说完之后,初樱心中也大概明白了,对方显然就不想让自己活着出去。
可是此时此刻,最想让自己死的,估计就只有独孤清羽了。
冲着城墙上喊了一声,神色冷然,并没有丝毫惧意。
而此时身后的顾臻,看着面前瘦弱的初樱,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子,有着这么刚毅的一面。
他突然好想知道她的故事,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想要更加进一步去了解她。
可是越是想到这里,就越是忍不住自我嘲笑,原来在这古墓里呆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会被一个女孩子给吸引到。
初樱话说完没一会儿,城墙上就响起了一串有些疯狂的笑声,是女人的笑声。
初樱顺着笑声看过去,就看到城墙上出现了重重叠叠的人影,接着就看到从那人影中走出了独孤清羽。
果然,她没有猜错。
独孤清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广场上的初樱,顺便扫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顾臻,冷笑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跟到这里来,还带着其他男人。”
她费尽千辛万苦从那耳室里走出来,却险些丧命在那条河中,等好不容易进了城,却意外发现初樱居然跟了进来。
她来找阿觅的目的本就是想对付初樱,这下倒好,根本就不需要她抓到阿觅,直接把初樱杀死在这里就可以了,神不知鬼不觉。
这地宫机关重重,处处都充满了危险,就算到时候夜南冥发现了,想必也是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初樱看着高站在城墙上,眼神怨愤的看着自己的独孤清羽,冷声道:“阿觅在哪里?”
“阿觅?”
独孤清羽听到她这样问自己,故作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难道你不应去问王爷吗?”
把阿觅囚禁起来的人,可是夜南冥啊。
提到夜南冥,初樱只觉得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气,可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痛色,反而是更加冷漠了。
“我问你,阿觅在哪里?”
她再重复了一边,语气更重了几分。
独孤清羽的笑更加肆意了,“我说了,你去问王爷吧,我并不知道阿觅在哪里?”
她并没有找到阿觅。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找阿觅的必要了。
听到独孤清羽的回答,初樱非但不感到失望和担心,反而是大松了一口气,想着只要独孤清羽没有找到阿觅,那阿觅暂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初樱,既然今天都到这个份儿上,咱们也就把话都说开了,免得到时候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的。”
独孤清羽毫无顾忌的叫嚣着,好像等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而且她也坚信,初樱今日,必死无疑。
初樱冷眼看着她,下意识将顾臻挡在身后,或许是因为他救过自己,所以这一次她想凭自己的实力去保护他,毕竟,他只是一个鬼魂,有很多东西是碰不得的。
顾臻看到她这样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忍不住笑,轻咳一声,“我说初樱,你这是在保护你未来的相公吗?”
“你闭嘴?”
初樱没好气的回头蹬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顾臻也识趣,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初樱见他安分了,这才重新回头望向独孤清羽,语气不屑淡漠,“说清楚什么?抱歉,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她和独孤清羽之间,早就没有任何说清楚的必要了。
只听得独孤清羽冷笑一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你和王爷大婚之日为何会被绑架吗?你知道为什么王爷一心想要对付阿觅吗?”
独孤清羽倒是不太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了,毕竟在她心中,初樱也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
看到初樱明显有了反应,她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只药瓶,举在空中,“初樱,这个你认识吗?噬魂散。”
噬魂散!
初樱怎么可能不认识?
脸色变得沉冷无比,眸子猛地一缩,整个人身上杀气更甚,“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独孤清羽慢慢悠悠的绕着城墙朝她走来,一边走一边幽幽道来,“因为当初想要你命,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她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来,专门观察了一下初樱的表情变化,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和公孙安阳都想要你的命,而王爷,是想给自己一个取公孙安阳和我的理由,而且……”
她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明显感觉到初樱的脸色越来越糟糕,心中甚是得得意,轻叹一声,颇有些可惜,举起手中的药瓶缓缓道:“这噬魂散确实是我苍国特制的毒药,但是我当初给你下毒的时候,王爷是知道的。还有啊,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和公孙安阳吗?”
初樱只是抬头望着她,表情漠然,可是心里早已经是万虫咬噬痛苦不已。
当初夜离澈就告诉过她,自己当初之所以被公孙安阳绑架,也有也难得原因。
可是面对此时的独孤清羽,她却没有开口问出那一句为什么。
她或许是不愿意再重新将伤疤再揭开一次了,或许只是不愿意主动去问了。
可是很明显,她很想知道,很想知道那么口口声声说深爱着自己的夜南冥,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
“因为我和公孙安阳,都能助他登上帝位。”
独孤清羽一字一句,却字字扎心。
登上帝位!
呵!
他不是说,江山社稷,他都不在意吗?
甚至就在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他想带自己离开这里,过没有纷扰的平淡日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终于开口了,却不是轻易相信独孤清羽的话,每个人都在跟夜南冥定死罪,就好像每个人都希望她和夜南冥不得善终一样。
可是不管心中怎样挣扎,她都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可是夜南冥啊,你要我再如何去相信你的一言一行?
见她不信,独孤清羽笑得更加开心了,“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公孙安阳背后有可以在朝中撑起一片天的整个相国府,而我背后,有整个苍国,你说,堂堂帝王之子,怎么不对帝王之位动心?自古以来,王室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王位而生的?”
她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初樱心中能权衡其中利害关系,只是突然从独孤清羽嘴里听到,让她心中慌乱得很。
“初樱,这天下男子,有几个人的话是可信的?王爷那么在乎,那么爱你,到最后,不也是在利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