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冥见她不说话了,也就不继续追问了,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初樱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结果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尽是惊讶之色。
“挽歌。”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夜南冥口中的友人,居然是自己的好朋友木挽歌。
可是她又不明白了,夜南冥怎么和木挽认识,而且还成了好朋友,一时间就有点不明白了。
木挽歌看到初樱也很是惊讶,先是跟夜南冥行了礼,“挽歌,见过王爷。”
夜南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免礼。”
便看向还没缓过神来的初樱,“怎么,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都不敢认了?”
这完全是初樱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她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本来以为夜南冥口中那么重要的友人会是一个男子,就算不是王室中的人,也会是身份显赫之人。
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初樱确实是有点不敢相信王爷带我来见的友人竟是挽歌了。”
“王爷,初樱,请进来坐。”
听木挽歌跟夜南冥说话这口气,想必一定不止见过一两次吧,不然不会这么相熟。
“进去吧。”
夜南冥轻车熟路的提着酒自然而然的牵起初樱的手,进去了。
木挽歌站在门口,先是看了一下周围,方才关上门。
转身便笑将起来,“初樱,你可还记得上次又不辞而别了?”
听到木挽歌嗔怪的话,初樱总算是回了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担心了。”
“担心倒是没什么,我只是怕你要是在外面被人给骗了或者被人欺负了。”
木挽歌虽然已经习惯了初樱经常性的不辞而别,但是总归还是担心的。
初樱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一直没有的多喜爱那个什么。
“对不起,是初樱疏忽了。”
初樱看着面前的酒,心中也有些愧疚,其实她是知道木挽歌会担心自己的,但是自己也是被这么多事情困扰着,所以也没有及时告诉她。
木挽歌笑着握住她的手,“你我的关系,又何须说对不起?如今你既然在王爷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依着夜南冥的实力,定是能保初樱在晟州安然无恙,护她周全了。
“姐姐可知,王爷便是初樱要寻之人?”
初樱反手抓住木挽歌的手,兴奋无比的开口道。
木挽歌神色一滞,随即笑将起来,“及时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初樱,恭喜你,终须觅得你要寻之人了。”
初樱也很是开心,一边倒酒一边继续道:“王爷一路上神秘得很,说是要待我来见友人,没想到尽是姐姐你,我开始还以为是王爷的好友,没想到王爷带着我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居然是来见我的好朋友了。”
说完举起酒杯,“这一杯我先敬姐姐你,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系。”
木挽歌神色复杂的看了夜南冥的一眼,夜南冥并未作出回应,而是跟着端起酒杯,见状也跟着端起酒杯。
三只杯子碰撞的发出一声清泠的声音,初樱倒是毫不客气,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几杯,都是初樱带头喝的。
大抵是太久没有好好喝过酒了,所以她才会以各种借口多喝几杯。
平日里管她管得紧的夜南冥今日也不说她了,任由她往高兴了去喝。
一坛酒已见底,初樱有了些许醉意,却还嚷着要喝。
“好了,不许喝了。”
任夜南冥怎么惯着她,都是不允许她这么喝的,夺了她手中的杯子,柔声制止。
见她不听话,便直接起身将她拦腰抱起,王一边的榻上抱去,轻轻放下来,轻轻抚了抚她脸颊的碎发,泛着红晕的小脸蛋实在是迷人得很。
休息一下,我待会儿就带你回家。
初樱脑袋晕晕的,之前这樱花酿她一人便可喝下一坛,今日是怎么了,三人喝一坛她竟头晕得不行。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整间屋子的东西都在打转,不远处烛光笼罩下,她依稀看到两个人影相互交错,看不大清楚。
夜南冥重新做回桌前,端起酒杯轻晃,也不着急说话。
木挽歌收回目光,方才的一切她都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举起酒杯敬夜南冥,“挽歌在这里先多谢王爷能够对初樱如此上心。”
说完便仰头,一干而尽。
夜南冥并不喝酒,只是淡淡勾了勾唇,“你也费心了。”
他知道,在自己没有遇到初樱之前,在这紫玉轩里,她是最照顾初樱的。
木挽歌淡淡笑了笑,倒是觉得没什么,“那只能说我跟初樱有缘。”
若是换了旁人,不一定会遇到。
“让你暗中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夜南冥不在弯弯绕绕,而是开门见山,想必这也是今日他来这里的目的。
当然,顺便带初樱出来透透气,他那宸佑宫再怎么好,也是一方天地,定是没有外面的世界精彩的。
“奴家顺着王爷给的线索一路追查下去,已经有了些眉目。”
木挽歌渐渐敛了笑,她知道,夜南冥定是不会因为自己细心照料初樱而多看自己一眼的。
夜南冥这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眸色深沉的看着手中的杯子,“如此便好,若是有什么发现,及时告知我。”
“挽歌明白。”
“时间不早了,我先带初樱回去了。”他放下酒杯,同时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用被子压着。
起身去把已经睡着了的初樱抱起来,木挽歌随即站起来,“挽歌恭送王爷。”
夜南冥没有应,抱着初樱径直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许久,木挽歌才关上门,转身回到桌边,把那封信拿起来,拆开。
看了上面的内容,面色变得几分清冷,几分怨恨。
揭开蜡烛罩子,将那封信点燃,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化成灰烬。
出了紫玉轩,郁尘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看了一眼满身酒气而且已经睡着了初樱,赶忙掀开帘子。
夜南冥抱着初樱上了马车,沉声道:“回宫。”
郁尘坐上马上,亲自赶车离开。
初樱在夜南冥怀里睡得不怎么安稳,两只小爪子总是不规矩,到处乱摸。
“乖,不要乱动。’
夜南冥没有办法,只好出口威胁。
可是初樱现在根本就不顾这些,只管怎么摸舒服怎么来。
一会儿又伸进他的衣衫里,一会儿又摸着他的脸,竟还要仰起头去吃上两口。
“冰糖葫芦咯,卖糖葫芦咯……”
听到外面有吆喝声,初樱突然睁开眼睛,爬到窗边,嚷着要吃糖葫芦。
“郁尘,去买两串来。”
夜南冥将她拉回怀中,吩咐郁尘去买。
郁尘立马勒住马车,买了两串糖葫芦递进来。
偏偏这个时候初樱根本不会自己去拿,所以只得劳烦夜南冥动手。
“你现在要吃吗?”
他问她,尽量不让自家的神色看起来太过窘迫。
初樱望了他一眼,张开嘴,夜南冥将糖葫芦放到她嘴边,她咬了一口,将整颗糖葫芦含在嘴里,重新倒进夜南冥怀里,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夜南冥从马车上下来得时候,初樱嘴里还喊着那一颗冰糖葫芦,结果等他抱她抱回房间的时候,糖葫芦就没有了,想必定是在路上自己偷偷给吃了。
一般只要初樱睡了,夜南冥便不愿意再处理其他事情,只想同她待在一起。
这不,在初樱房里直接呆了一夜,谁都不见。
次日清晨,夜南冥刚出房间,郁尘就来禀报说公孙安阳来了。
面色明显有几分不耐,“不见。”
一连三天,公孙安阳在门口等了整整三日,夜南冥都不见。
第四日,公孙安阳早早的又去门口等着了,她就不相信,夜南冥日日都不去早朝。
看到侍卫宫女在里面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心中欢喜不已,相信夜南冥定是要出来了。
只要能见到夜南冥,任何事情,就都是可以解决的了。
“安阳求见王爷……”
远远看到一个黑色人影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外面走来,立马就跪下去,大声说到。
夜南冥出来,负手而立,睨着跪在地上的公孙安阳,冷声道:“可是有事?”
“王爷可是忘了与安阳的婚约,安阳知道王爷心中只有雏鹰姑娘,但是王命难违,还请王爷三思。”
言外之意,便是催促着夜南冥赶紧娶她进门。
“你回去吧。”
夜南冥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丢一下句话,抬步就要上轿撵,不了公诉安阳突然伸手抓抓住了他的袖口,哭得楚楚可怜,“安阳到底哪里不好,王爷说出阿里,安阳可以改,还请王爷不要赶安阳走啊。”
她来这里等了夜南冥整整三天,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了。
夜南冥的脸色原本只是冷漠,听她这样说了之后,竟慢慢变得阴鸷了。
没有回头,一字一句道:“你是当真以为初樱在重华宫误食堕胎药是何人而为?”
公孙安阳身子猛的一滞,神色大变。